戚老爷满脸失望。
“她不是小麦吗？怎么能不是……”
老A语气沉重地劝道：“老爷，今天是三少爷的忌日，大家都聚齐了等着呢，咱们还是先入席吧。”
戚老爷缓缓点头，眼神仍没离开过沈棠。
席间，他硬要沈棠坐他旁边。
要知道，以前戚文戚武在世时，从没得过戚老爷哪怕一次好脸。
虽然考虑到家族人丁稀少，他终于松口把老大老二几个私生子女接过来了。
可仍是没一个能入他老人家的法眼。
偏偏今天，对着个陌生女孩，竟然亲切得令人大跌眼镜。
戚雅切着牛排，愤愤地说：“这女人什么来路，爷爷怎么对她这么好！我来到戚家这么久，爷爷还从没跟我好言好语地说过话呢！”
“你小点声。”戚震凑过去，“刚才听我妈说，这个女的长得和走失的那个表姐戚麦简直一模一样！说不定就是戚麦！”
戚雅白了他一眼。
“你疯了吧？戚麦说不定都死了，说这晦气话干嘛？爷爷找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今天随便上门一个女人就是戚麦了？”
戚震压低声音道：“她可是戚月叫上门来的。”
老爷子的正统孙女如果回来，他们这帮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女就再无接班可能。
况且他们和戚月一向不对付。
一听沈棠和戚月有关系，戚雅脸色一沉。
“那我试试她！”
那头。
戚老爷子正温声问沈棠：“听说你和戚氏的珠宝部门有合作，如果可以，我想聘请你来戚氏公司作设计总监，你意下如何？”
沈棠刚欲拒绝，就听戚雅柔声开口。
“爷爷，咱们家的公司一向都只聘用精英中的精英，虽然沈小姐是小月姐看中的合作对象，但也没到能进公司的程度吧？”
沈棠莞尔一笑，顺着她的话说：“这位小姐说得没错，戚老先生高抬我了，我只是闲散的个人设计师而已。”
马上，老A在旁边补充。
“老爷，据我所知，沈小姐是国外珠宝界顶尖大师骆宾逊的关门弟子，现任骆宾逊工作室的理事，在业界名望很高，艺名Tina。”
这话一出，戚雅面色难看到极点。
她妈妈，也就是二夫人，当初在老爷子面前求了不知多少次，才把她塞进戚氏珠宝公司做个经理。
没想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竟然是最近珠宝界名声大噪的Tina！
如果爷爷执意要Tina进公司，那她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戚雅控诉着看了戚二夫人一眼。
戚二夫人幽幽开口。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Tina小姐师从骆宾逊，水平自然差不了，可我们小雅也是从国外知名设计学院毕业的人才，在戚氏也工作了好几年，两者相较，自然小雅更优秀些。”
沈棠听出话里的火药味，无意争执。
她谦逊道：“我自然比不上小雅小姐。”
闻言，戚雅得意一笑。
戚二夫人本想顺着这话，和戚老爷子提一提晋升戚雅为总监的事。
不想被管家老A打断了。
老A拿出平板电脑，递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这些都是Tina小姐以往的作品，在国内外均有过大型展览，请您过目。”
戚二夫人的话被生生堵了回去。
老爷子翻了几张，眼里满是赞赏，“不错，果然师出名门！”
戚雅不屑道：“爷爷，但凡混迹珠宝界的都知道，她不过是仗着师父骆宾逊的名气才吃得开，而且她和骆宾逊举止亲密，在外面不知传出了多少难听的闲话呢……”
话音刚落。
沈棠冷冷一眼瞥过去。
瞧不起她，她可以不计较，毕竟是不会再打什么照面的陌生人。
可给她师父泼脏水就不能忍了。
不等沈棠发作，戚老爷子先动怒了。
“你既然知道是闲话，怎么还到处说？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做戚家的人吗？”
戚二夫人一脸无辜，“爸，我没有……”
“爷爷，这和我妈妈没关系！”戚雅“蹭”地从座位上站起，一脸愤慨。
“我只是觉得爷爷不该擅自把外人塞进公司，这也是为了我们戚家着想，如果爷爷同意，我可以和她比一场，看看谁更适合做戚氏珠宝集团的设计总监！”
闻言，戚老爷子竟没发火，而是去瞧沈棠的反应。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到她身上。
沈棠对做什么总监没兴趣，但她想教训教训戚雅这张嘴。
珠宝界的比试，无非是比较设计作品。
她身为骆宾逊的唯一弟子，凭着师父传授的底气，有什么好怕的？
“戚老爷，我接受小雅小姐的宣战，另外，我想请您做见证人，如果我赢了，不需要给我什么总监之位，只要她向我和我师父道歉。”
戚老爷子眉头一挑，眼中略有兴味，“丫头，如果你输了呢？”
沈棠毫不犹豫道：“我不会输。”
“好。”戚老爷子难得这么有精神头，掷地有声地说，“吃过饭后，你们两个人各自有两个小时的创作时间，如果谁画不出，或者画的稍逊色，谁就是输家。”
戚雅高高仰着头，不屑地冲沈棠嗤笑一声。
半小时后。
沈棠坐在空旷安静的会客室里，盯着面前的稿纸冥想。
从踏进兆林苑，她似乎就对这里有种不可言说的感觉。
好像见过，好像来过。
对戚老爷子，还有祠堂里戚堂的遗像也似乎很熟悉。
她猛地睁开眼，开始落笔。
两个小时后。
沈棠捧着设计稿回到大厅。
戚雅早早地交了设计稿在等她，见她出来，一脸鄙夷。
“原来这就是骆宾逊徒弟的水平吗？画张稿子都这么费劲，干脆还是直接认输吧，省得给你师父丢脸。”
毕竟她在设计学院时一直名列前茅。
这些年，为了摆脱私生女的名分，得到戚老爷子的认可，她拼了命地参加比赛项目拿奖。
虽然名气比不上，但她不信自己一个拿过国外诸多大奖的人，设计水平会比不上靠师父半路成名的Tina！
戚老爷子最先拿过戚雅的设计稿。
她画了一条项链。
类似眼泪形状，猫眼石做主体，页面上还写着设计品名。
“琥珀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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