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这两样东西都和江辰的形容词有关系。
郑耀宪低头看了一眼，他摆弄着茶盘里的东西，叮叮当当的发出声音，看起来十分不熟练。
可郑耀宪却不拘小节。
反正他也不是干茶艺表演，要那么多细节干什么？
“尝尝，我第一次泡茶，没有什么经验。”
郑耀宪给江辰斟了一杯，随即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坐在对面的江辰直接一饮而尽。
“好茶！”
江辰可以肯定这是好茶叶。
就凭借茶香肆意，还没等到嘴里，甘甜已经蔓延开来。
“你这一口就喝了，倒是显得不真诚，不会是在恭维我吧？”
郑耀宪淡然一笑，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们师徒两人倒是没有旁人那般客气。
是不是也会出现几句调侃。
“六哥，您这茶叶可是今年清明前的龙井，还是嫩芽，要是到市面上卖，至少一百块大洋一两，水温在八十度，最适合泡茶，不过，您要是非让我挑点毛病，无非是您才是第一次泡茶，不熟练。”
江辰真诚的说着。
茶这东西，他学过！
这就像是箩卜青菜各有所爱，身为特工不能只学会品尝红酒，对于茶文化也要懂上一些。
“你小子，怪不得戴老板想见你。”
郑耀宪说出了让江辰来的用意。
戴老板想见他？
不是，准确说是戴老板又想见他？
这才刚召见不久，又召见，如此短的时间内，整个军统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江辰脑海中盘算着前后的逻辑。
第一次召见是因为授奖，而这段时间，他也让轻木杉下说出了实话，估计是被戴老板知道了此事，还有一件便是跟中统有关系。
戴老板会为中统出头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要是想替中统出头，肯定早就对他做出惩罚了，不会等到现在。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试探！
至于试探的手段，还得当面见了才能知道。
江辰将逻辑盘算清楚，紧接着便听到郑耀宪的声音响起：“听说你前不久被中统调查处的特务跟踪了？”
“嗯，我还打上了门，沈霖不会告状了吧？”
江辰直言不讳的承认，同时利用一句反问想要问出自己想知道东西。
对此，郑耀宪一笑泯之。
“没有，我就是告诉你，和中统的人对上，不用太客气，你是我郑耀宪的徒弟，他们会把对我的不满加到你身上，所以，你上次的表现非常好！”
郑耀宪将最后一口茶饮尽。
非常好，这个夸赞已经不是一般高了！
要知道，这可是出自郑耀宪的口中！
“走吧，去戴老板那。”
郑耀宪率先起身。
两人从军统乘坐越野车朝着戴公馆的方向前往。
开车的司机是张柬之。
一路上，谁都没有多一句嘴，倒是形成了一个默契。
直到车辆停在了戴公馆的门口。
守卫还是照例进行了搜查，确认无误后，江辰和郑耀宪进入了戴公馆。
而张柬之并不在戴老板的召见名单之内，只能留在外面，并且还是待在指定位置。
两人进去后，便看到坐在欧式沙发上的戴老板了。
一身朴素的衣服让他整个人显得非常佛系。
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老板。”
“老板。”
郑耀宪和江辰前后跟戴老板打招呼。
听到声音的戴老板转身看向两人，随即笑容满面的摆了摆手。
“老六，江辰，你们俩来了，坐吧，一起欣赏一下我刚得到的画，这幅画可是中统局长高战龙送来的，特意让我转交给江辰。”
戴老板真的是一副在欣赏画的表情。
可这话里的意思却不是欣赏画那么简单了！
中统局长高战龙，那可是调查处处长沈霖的顶头上司，江辰可以说是大闹了处长办公室。
偏偏高战龙还来了戴老板这里，是主动来的还是被请来的？
两者的概念可不一样了。
江辰听到和自己有关系，也知道郑耀宪不会多插嘴，毕竟，他们在戴老板面前，最要表达出的一个核心就是都为戴老板做事！
“富春山居图，名画，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意境美！”
江辰认真的给出了评价。
听到此话的戴老板瞬间笑了。
“好眼光啊，不愧是老六看上的人，江辰，老六可跟我说了，轻木杉下那个硬骨头都被你啃下来了，功不可没啊！”
戴老板这一句夸赞，就说明了一点！
那便是中统局长高战龙不是主动来的，而是被请来的！
而这幅画，就是在道歉。
戴老板当然是保持中立。
不过，戴老板也不希望中统和军统闹的太僵硬，从中活活稀泥罢了。
上位者纵横术的老手段。
“六哥教得好，老板您指挥得当，再加上还有前面审讯人员张哥一个月的努力，让我捡了个便宜罢了。”
江辰十分谦逊。
该提到的人都提到了，就连不在场的张柬之也被他提了一嘴。
这也让郑耀宪和戴老板同时高看了江辰一眼。
夸赞郑耀宪，那是因为郑耀宪是江辰的师父。
夸赞戴老板，那是因为戴老板是顶头上司，委员长又是另一回事了。
前两者都有利益挂钩，可偏偏这个审讯员张柬之，根本就不在现场。
而江辰再次开口道：“要说还得是咱们军统藏龙卧虎，人才济济，这才让我的目的达成，瓦解了轻木杉下武士道的精神。”
这话说到了戴老板的心坎上。
试问，有哪个将领不希望听到别人夸赞自己手下的士兵啊？
戴老板带的队伍就得是最优秀的！
“你啊你，谦逊的很，行了，这幅画我就交给你了，我找人鉴定过，真画，另外，我也亲自批评了高战龙，委员长也臭骂了他一顿，他这个中统局长日后不敢再对你进行什么跟踪的招数了。”
戴老板都亲自开口，再加上委员长都亲自过问，江辰肯定不能端着。
这也意味着江辰要顺坡下驴。
之前江辰断了鬼子情报科尚公馆在山城的联络地，还杀了行动科科长荒木炜，委员长就亲自过问并表扬了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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