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别想了
当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要杀人？
每当我试图回想那天的情况，头就疼了起来。
我的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哀鸣的嚎叫。
在这空荡荡的林子里，听着十分渗人。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紧紧地锁住。
我听到封克己心疼的呼吸：“别想了，小雪，别想了。”
我喘息着放下双手，看着自称是我哥哥的人。
封克己生得十分男子气概，五官有棱有角，透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冰冷。但他看着我的眼光湿漉漉的，带着绝无虚伪的关切。
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他抽出手帕，沾染了湖里的水后，托着我的手掌。
给我擦拭血迹。
为我擦去犯下的罪恶。
他侧面的线条坚毅：“别怕，哥哥会永远保护你的。”
被他抓住的地方温热，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
他对我说话的语气，透着说不出的怪异感。
封克己把把车子里里外外擦了一遍。又吩咐我换上了他的衣服。
我脱去了沾满血的白色裙子，封克己就当着我的面，把裙子烧了。火光毕波中，我仿佛听到火海中的哀鸣。
那红色的火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封克己默默为我做了一切，掩盖了我所有杀人的证据。
做完这一切，封克己看向我：“好了，现在开始，没人能伤害你。”
“…...”
“小雪，我带你回家。”
回家。
对于一个疲惫的人来说，实在是充满诱惑的词。
我忍不住红了眼圈，一步步地朝着封克己走去。
将那熄灭的火光，留在身后。
封克己中途卖了自己的车，换了另一辆车，说是为了转移别人的注意力。我昏昏沉沉，在车子里，睡睡醒醒了两日。
梦里充斥着支离破碎的景象，时而是女孩凄惨的哭声，时而是男人的怒吼和笑声。
最后我总能看到自己，推开一扇门。
我看到我自己站在火海前，举起了一把刀子。
狠狠地劈向一个男人。
梦里的恨意那么明显，简直要炸开我的心脏。
我看到我自己转过脸来。
五官糊了一脸血，嘴角带着可怕的笑容。
只有牙齿是白的。
像火海中绽放的恶之花。
本来该是害怕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我只觉得悲哀。
眼泪不停地滑落着，也不知道为自己而哭，还是为那被我杀死的人而哭。
醒来的时候，我眼角还带着泪。
封克己正看着我，目光担忧：“又做噩梦了吗？你一直在哭。”
这几日我一直是这样，一旦睡着就开始哭，哭得停不下来。
我擦去眼泪，愕然地看着指尖晶莹的泪水。
隐隐觉得，自己不该是情绪波动很大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这样伤心？
睡了一路，我恢复了点神智。
终于有精力把事情从头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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