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你走吧
我挣开封城的手，要朝封雪那边去，抓住了她手上的刀子。
封雪猛地扣住了。
我直直望进她的眼中，言简意赅：“你走吧。”
封雪望着我的目光很复杂，接着摸上了我的脸，又揉了揉我的头。
我愣住了，这亲昵的动作她做起来，居然没有半分违和感。
我甚至感觉十分亲切舒服，鼻子酸酸的，谁想得到，我们再见就是诀别呢。
封雪曲起食指，在我鼻头刮了一下。她笑了起来，冲我露出一个苍白的笑：“乖，姐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封雪仍是很温柔地望着我，笑容在我眼里看来，是那样的刺痛：“你和封城走，好不好？”
心里和被剜去了一片肉似的，我怔怔地：“姐姐……我……”
封雪抬起手，摊开手掌给我看：“这双手，动了太多人了，我回不去了。”
想到什么似的，她缓缓地把手垂下来。
呢喃着：“……我回不去了。”
眼泪倏然落了下来，我机械性地重复着：“一定……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你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想出办法来……”
封雪收回手，面容又变得冷酷了起来：“现在开始，你就是封雪。”
我脑壳卡了一下：“……什么？”封雪苦笑一声，眼底似乎敛着泪光。
“现在对我来说，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阿雪，你成全我。”
我望着我的姐姐，那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真正的封雪就要消失了。
“出去之后……”封雪像是想交代我什么，但是出了口又化成一个叹息。
最后，她只轻轻地说了一句：“……活下去。”
我喉咙和被棉花堵着似的。
刚张口，眼泪就流了下来：“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封雪沉默着，石雕一般凝固着。
但她的话语，如同刀锋锐利，一片片地割着我的皮肉。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封雪。你就是我。”“你要走出去，为封城作证，证明我就是那个害了封家兄弟的凶手。”
“你活着，因为你要走出去，告诉世人薛月清的所有罪恶。”
封雪望着我的眼光，温柔无比。
“封雪，想想死去的夏斐然，想想那些无辜枉死的少女，你，要为她们报仇，对吗？”
我声音嘶哑：“你才刚认了我，就要把我丢掉吗？”
“对不起……”封雪苦笑一声，“下辈子，姐姐一定好好陪着你。”
可以看得出来，她平时就是个极其能隐忍的人，即使在这种生离死别的情况下，她也不轻易落泪。
封城走上前来，拉住我的手往外扯。
封雪最后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仿佛要把我永远刻在心底。最后，封雪的目光落在封城身上。
“封城，记住你答应我的，你会照顾她。就是死……你也会死死护着我妹妹。”
封城点头，“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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