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子忘了南宫玄霜姑娘了吗?”她突然抬起头,很认真地凝视着百里枫,“主子的事情梦书本不该多言,但是再过几日便是南宫姑娘的忌日,主子就算不念旧情,但是看在她给您生了秋生和秋离的份上,请您至少在这几天自重……”
“梦书,你的话太多了。”
百里枫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飘过来一般,他冰冷的目光飘到梦书身上,镇定如梦书竟然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属下只是说出心中所想。”她低下头,目光平静。
百里枫不说话了,他的脸冷到了极点,不过他的手终究还是从易绛雪身上收了回来,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咿呀——”门开。
“砰——”门关。
声音震天响。
梦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直紧握着的双拳也终于松开了——她知道自己这一招很险,不过她也算准了百里枫对南宫玄霜的感情。
她露出招牌式笑容,可是才一低头却发现床上的女子正睁着眼睛看自己。
“怎么?计划失败很失望?”
易绛雪不明白梦书所言——计划失败了?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计划过!更别说失败了。
“你明明会游泳,却装作不会,不就是想要主子救你吗?”
“你明明没睡,却装睡,不就是希望主子替你擦身吗?”
梦书连续问道:
“不过你的如意算盘被我破坏了,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很失望呢?”
梦书说完之后,一动不动地看着易绛雪,一副早已绛她看穿的样子,眼中带着嘲讽和不屑。
“姑娘你想多了。我装作不会游泳,只是不想去摘那朵梦莲而已。花是用来欣赏的,不是用来摘的。至于你的主子会来救我,我倒是没有想到。”易绛雪淡淡一笑,道,“关于装睡,我只是为了躲避和你家主子接触而已,我跟他萍水相逢,在府上叨扰已是不对,不想再与他有更多交集……”
“萍水相逢?”梦书扬起眉毛,饶有兴味地看着易绛雪,“姑娘你先是绑架我家主子,现在又假装受伤,不惜留在府内,这叫萍水相逢?”
易绛雪一怔,梦书竟然看出她的伤已经好了,她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呢,没想到竟骗不过她!这女人,着实不简单!
等等!
就算她处心积虑“迷惑”百里枫,也轮不大她来教训啊!
还有,她记得刚才百里枫是想留下来的,却因为梦书的话而离开!
她印象中的梦书是个很有洞察力的女子,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可以猜到百里枫的意图,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公然反其意而行之呢?
而更加奇怪的是百里枫竟然会真的离去!
等等……
刚刚梦书说的话好像有蹊跷。
她记得她提到了南宫玄霜!南宫玄霜应该就是她自己吧?
梦书说再过几日就是她的忌日,这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自己离开王府应该是秋天,就算百里枫认为自己死去了,也应该是秋日死去才对啊,而现在才四月……
还有秋生秋离是怎么回事?
从梦书说的话中可以推测出他们应该是南宫玄霜替百里枫生的孩子!可是自己只生过流川和千水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南宫玄霜是什么人?”易绛雪看着梦书,问道。
“一个你永远比不上的女子。”梦书冷冷一笑。
南宫玄霜是她见过的最奇特的女子,也是她梦书这辈子唯一佩服过的女子。她和主子倒是天生一对,不过她却拒绝了百里枫……
一个迷离的奇女子,只可惜红颜薄命……
七年前的百里枫节制、从不碰女性,即便是上官宛如都成为他的侧妃了,他都没有碰过她。但是自从南宫玄霜死后,他在这方面就变了!
他成了一个游戏花丛的浪子。
不过梦书却发现但凡这些女子多多少少都和南宫玄霜有相似之处……
“热水在那里,请自便。”
梦书似乎并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她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咿呀——”
门推开,一缕红光透过房门洒进来,仿佛追光灯一般,模糊的梦书的脸,却让她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如果聪明的话就早点康复,离开这里。”
她冷冷的声音飘过来,带着浓浓的威胁,她这个样子让易绛雪的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百里枫的样子。
相似的语调,相似的态度,一样的喜欢威胁人……
这个梦书和百里枫还真是绝配!
易绛雪挑了挑眉,她很想反问如果自己不离开会怎么样,不过梦书已经关门走了。
热水在空气中飘出袅娜的水汽,带着几分暖意,易绛雪不禁颤抖了两下……看来刚才在水里真的泡得有点久……
的确得用热水驱一驱身上的寒气,免得感冒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革命尚未成功,她绝对不能再生病了!
她从床上起来,把梦书送来的热水端起来,走到屏风,倒入浴桶之中,然后除去衣物,不如浴桶。
一下子坐到浴桶下面,温暖的热水包围了整个身体,驱走原本体内的寒气,易绛雪舒服地闭起眼睛。
隐隐约约之中,有丝竹之声,那声音清新动听,就像溪水潺潺,带着丝丝沁凉在阳光下反射出金光,时不时还有鱼儿欢快地越出水面,溪边有花儿左右摇曳,鸟儿轻啼。
好动听的音乐,竟能勾勒出这般惬意的田园风光,她忍不住想起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
好不悠哉!
易绛雪忍不住闭起眼睛细细去品味,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待她泡得畅快了,她方才睁开眼睛,打算从浴桶之中站起来,孰料一转身,才发现正对着浴桶的窗户大开,窗外的大树上,一个男子半躺在树枝之上,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啊——”
她大叫不妙,连忙坐回浴桶,企图挡住身体,却听树上那男子邪魅一笑:
“挡不住的,你坐回去也没用,你不知道有个词语叫做居高临下吗?”
他一边笑,一边打量着她。
“你……你……你在这里多久了?”易绛雪警惕地看着那男子,她认得他,就是那个她“落水”时候见死不救的狠心男!
“从你开始沐浴的时候就在了。”南宫羽耸了耸肩,无辜地冲着易绛雪眨眼睛,“我还特地吹埙提醒你呢!”
他一边说,一边甩了甩手里的陶埙给她看。
“我可是个君子。”
“君子,你可不可以先离开一下?”
易绛雪有些无语,之前被他白白看了,她认了,但是她现在想起来穿衣服,浴桶里的水都快凉了,再这样待下去她会感冒的。
“我要是可以离开早就离开了干嘛要等到现在?”南宫羽挑了挑眉。
“你为什么不能离开?”易绛雪挑了挑眉,他又没有断手断脚。
“我要在这里睡觉。”南宫羽挑了挑眉,长腿一伸,舒舒服服地躺在大树上。
“你不能换个地方睡吗?”易绛雪弱弱地问道,水越来越凉了。
“这里偏西,此时夕阳西下,阳光正好可以照到我的身上,暖和,而且旁边的假山恰到好处,既阻隔了大风,又可以让一缕微风透进来,微风徐徐,不冷不热。我躺在这里,头顶上正好有一片叶子,可以防止太阳光落到我的眼睛上影响我的睡眠,而且等我睡醒的时候一睁开就可以看到前面的花园,争奇斗艳、五光十色、美丽动人,而且还有流水潺潺,真让人心旷神怡……”他一脸陶醉地看着易绛雪,顽皮地冲着她眨眨眼睛,“如果你能找到同样的地方,而且还不是特别远的话,我就换。”
“……”
易绛雪已经彻底风中凌乱了,不就是睡个觉而已嘛,有必要这么挑吗?
“我找不到,所以你就不换了?”易绛雪挑了挑眉。
“不换。”南宫羽答得很坚定。
“哦。”
易绛雪应了一身,既然如此她就懒得跟她多说了,再在水里待下去只是增加感冒的几率而已。
她耸了耸肩,突然从浴桶里面站了起来。
“啊——你干什么?!”
南宫羽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站起来,吓了一张脸通红,急忙把头转到一边去。
“你不是说你早就看到了吗?这么怕干嘛?”
易绛雪好笑地挑了挑眉,其实她刚才和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发现他的眼神一直都在尽量躲避她,也就是说这个男子并不是他自己口中的那样毫不在乎……
易绛雪见他慌慌张张的突然笑了:
“公子该不会是从来没见过姑娘的身体吧?”
“谁说的啊!本公子阅女无数……”南宫羽粗声粗气地说道,说话的时候却不敢往这边看。
“,我已经穿好了。”
易绛雪整理好衣物,突然似笑非笑地朝着那个男子走去,并不是她无聊到调戏一个害羞的少年,而是那男子腰间的玉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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