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顾莫终于逃到了马德里。
当时的顾莫身无分文，且连身份证明都没有。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当时在帝都当科长的年立修。
被年立修带回国，因为身手极好，又被年立修吸纳进了警局。
被送到警校接受系统培训。
只是他从警校出来后，年立修就被调到江州，为了报答年立修，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跟着年立修回到了江州。
说完，顾莫伸手拉住我的手道：“小忆，其实姑卡只能算是我的一个朋友。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仇人。
其实我们到底是不是朋友，直到现在，我都还不能确定。
甚至我都不能确定，姑卡当初愿意放我离开，到底是不是受到了上头的指示。
但若是真是按上头的指示，她自伤的那两枪，似乎并没有必要。
另外，我始终没想通的是，她当时逼着我答应我若是再回来，就必须娶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纠结和不敢告诉你的，只是我跟她之间的那个约定。
也是因为担心夜长梦多，我才选择在瞒着你的情况下，迅速跟你结婚。
小忆，我知道你生气，但我还是，请你原谅我。”
这次，我并没有抽回被顾莫握住的手。
我抬眼，望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姑卡爱你，你不知道吗？
她知道你不愿娶她，也不愿你再回来，所以才会逼着你答应那个约定。”
“我还是不太懂。”
顾莫摇头道：“她应该会想到，我除了复仇，永远都不会再踏足这片土地。
可我若是回来复仇，难道不是正好将她解救出来吗？”
“你有没有想过，姑卡还有其他你所不知道的事瞒着你？”
我轻声问道：“除了死，她离不开组织。
甚至，她并不希望你回来复仇。
姑卡作为头目的养女，拥有比你更多的逃离的机会。
为什么她宁愿烧死自己，都没有选择逃走？
姑卡了解你，可是你并不了解她。”
“我确实并不了解她。”
顾莫苦笑点头：“最开始，我一直将她当成仇人。
后来，我懂得了她的苦衷，知道了她所遭受的灾难，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更进一步的去了解她。
除了对那里和对头目的恨，她也并没有主动跟我多聊些什么。”
我轻轻从顾莫的手里将手抽了出来，将糕点碎屑全都撒了出去。
又顺手拿起放在一边的奶茶，低下头，轻轻啜了一口。
听顾莫说完这些，我还怎么能再怪他？
只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不分青红皂白对他发脾气。
当初认识顾莫的时候，他只是简单跟我说了那些遭遇，我想到过会很惨烈，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惨烈。
只是关于他是被姑卡故意放走的，还是当时只是姑卡自己的意思，我同样也有些想不清楚。
但我能肯定的是，那个女人爱顾莫，爱得并不比我少。
“小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顾莫知道我已经不再怪他，抬手掰过我的肩膀问道：“只要你不生气，我就不怕再会遇到姑卡。
但我当初毕竟答应了她的那个约定，我……”
“那你就履行当初跟她的约定呗。”
我望着顾莫淡淡的说道，又低头喝了一口奶茶。
“小忆！”
顾莫重重的喊我的名字，从我的手里夺过奶茶放到一边，重新拉住我的手：“你知道我不可能会娶她的。
我只是担心再遇到她。
若是，到时候她要用那个约定换我的性命或者其他，我怎么办？”
“要不，你就别去了吧。”
我对顾莫说道：“或者搞个面罩将脸遮住，即使真的遇到她，她也认不出你来。”
“小忆，你能不能说些正经的。”
顾莫盯着我的眼睛轻声，有些吞吞吐吐：“我是怕……我是怕……”
“你是怕她若用当年的那个承诺作威胁，让你留下一条腿或者一只手臂，因此成了残废，我会不会嫌弃你对不对？”
我望着顾莫的眼睛淡淡的问道：“因为，如果姑卡真的会这么要求，你就真的会这么做。
因为你欠着她的人情。
顾莫，你有没有意思？
很多东西，你并非想不通，而是故意抛给我自己去想通。”
顾莫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轻轻点了点头。
“这里的风景挺好，我们到处转转吧！”
我站起身：“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一路憋了一肚子气。”
“小忆，那如果，我真的……你会……”
顾莫跟着我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我。
“你若真的为了别的女人而变成残废，我当然会嫌弃了。”
我朝顾莫展唇一笑道：“不仅嫌弃，而且会心有芥蒂。
谁愿意跟一个残废过一辈子。”
顾莫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我心里却舒坦了。
拉着他的手朝着不远处的一座桥小跑而去。
惊得四周的麻雀一窝蜂扑棱棱飞了起来。
顾莫被我拉着默默走在身后，不再出声，一脸沮丧。
活该。
我暗想，谁让他不早些告诉我这些，直到现在才跟我坦白。
算是对他的惩罚吧。
在感情的事上，顾莫真的是根木头，也实在是并不懂女人的心。
姑卡当初跟他定下这个约定，又怎么会只为了他的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呢？
就凭她的身份，若真的是想让顾莫娶她，早在顾莫没有离开的时候她就能做到了。
完全没必要自伤放走顾莫，还逼着他答应那个约定。
那个姑卡有不少秘密，她让顾莫答应她那个要求，想要的是更大的筹码。
至于到底是什么，估计只有等真的见到她才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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