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恩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兴致勃勃的眼神，一脸想搞事情的表情。
“看不懂，瞎看呗，不然干嘛？跟你大眼瞪小眼儿？”
沈南栀一想也是，自己这张脸看着挺磕碜的，每天对着肯定也是一种煎熬，难为人家怀恩了。
他的脸倒是越看越耐看，最近长点儿肉了，瞧着更像是富贵公子哥儿。
“你想看书，我这儿倒是有好的，你等我拿给你。”
沈南栀想起她书房里那一墙装点门面的书，有不少是纯古文的，什么史记，本草纲目， 四大名著，可有不少。
先挑了几本史记，这个时代是架空的，应该没问题，还有红楼梦，三国， 西游，够他看几天了。
沈怀恩没抱什么希望，她能认字儿都不错了，还能有什么珍藏的书？
结果翻看两页，顿时被吸引了，看的入迷，都忘了跟她聊天了。
张直就是这个时候被门房领进来的，一身补丁长衫，神色骄傲，眉眼间一股随时准备找茬的气势。
“你家找先生？孩子呢？我要先考察孩子，再考虑要不要教导？”
沈南栀笑眯眯道：“张先生，久仰大名，先坐下，喝杯茶再聊， 不然说我家不会待客了。”
“好。”
喝茶还是可以的，张直坐下，沈南栀拿出压箱底的好茶，是空间里的，前世买的极品雨前龙井，用的水也换成了雪山水，亲自冲泡了一壶茶。
茶香飘散， 沈怀恩都吸吸鼻子：“好茶，姑娘你还藏着这么好的茶，不舍的给我喝。”
“对啊，好茶要给先生喝的，你有茶喝都不错了，张先生，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家管家，沈怀恩，以后家里事儿都找他就好。
我呢，沈南栀，你也应该听说过的。”
张直道：“自然，我还看过堂审，你和离是对的，人品还行，不然我也不会来。”
沈南栀都想骂一句草了， 他还考察自己的人品，真是读书人屁事儿多。
挤出笑容，道：“喝茶，多谢夸奖了。”
沈怀恩也伸出杯子，沈南栀只好给他也倒一杯，两人一起露出享受的表情，这茶真的是唇齿留香，还有一股冰雪特有的清凉透彻感，是市面上的茶庄都喝不到的好茶。
张直赞道：“县令家的茶都没有这么好，多谢款待。”
“先生要是留下来，以后这茶日日能喝，我提供住宿，一日三餐， 配备两个书童， 一个月二两银子束脩，可好？”
张直心动，但是还是坚持：“先看学生。”
“都是孩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自然是有的，都说三岁看老，孩子的性格是天生的，若是勤奋聪慧，教起来事半功倍，若是蠢笨还不肯学，那就费劲儿了。
我还要继续科举，不会花太多时间在朽木身上。”
沈南栀摇头：“好的先生能因材施教，朽木雕刻成材才是本事，好学生哪儿用您来教？”
“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这是我的原则。”
“行吧，三狗子呢，去找牛德宝他们过来，先生来了，都打扮干净一点儿啊。”
别一身泥猴，扯着鼻涕就来了，什么都得黄。
“好嘞，我这就去了。”
三狗子觉得自己师父的学问就很厉害，没必要再请先生，不过师父很忙，教这么多孩子怕是忙不过来，姑娘重新请了先生也是心疼师父了。
张直又喝了一杯茶，厨房送来点心，今日做的是绿豆糕，荷花酥，红豆青团，小酥饼，都是适合夏天吃的。
“张先生，不必客气啊，吃点儿点心，都是自家做的，味道不如茶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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