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阳宫中,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一双鹰目紧紧盯着跪在那里的两个人,良久抬手,朝着桌案猛的一拍:“啪--”
震天的响声,无不昭显其心中的怒意,而浑身的颤抖更是泄露了心底的情绪,瞪着他们良久,忽而一声高呵:“可真是越发的出息了,兄弟二人竟在大街上大打出手,若不是顾爱卿经过阻拦,你们是不是预备着打到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振聋发聩的怒吼声,整座宫殿都随着摇晃了起来,底下的两个人一激灵,双双匍匐下去:“父皇息怒--”
“息怒?你们安生了,朕自然不必动怒,可是看看你们的德性,朕没被气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敢奢求什么?”
皇帝冷冷一声,显然是气急了的。
那二人的头垂的更低了,却是谁都不敢出声,生怕这个时候说得多错的多,却不知这个时候越是这般,皇帝越生气,看着两人缄口不言,胸口的闷气简直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他们,道:“打架的时候倒是精神,怎么?这会儿哑巴了?赶紧的说话,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诉朕!”
两人抬了抬头,复又垂下,低着头暗自对视了一眼,却依旧暗暗叫着劲,这会儿外头有人通禀,说是衡王与衡王妃求见,皇帝紧蹙的眉头,这会儿总算是稍稍的舒展开来。
冷冷瞪了皇甫御与皇甫茗一眼,而后吩咐着人请孟菀与皇甫谧进来,话音起落间那二人已经双双进门,直直的走到了皇帝跟前:“父皇--”
见到疼爱的儿子与儿媳,皇帝的心情总算是稍稍好了些,略略抬手示意二人起身,而后淡声道:“你们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有事找朕吗?若是不着急,先去偏殿等着,待朕处置完他们,再去与你们说话。”
与先前震怒截然相反的态度,跪在那里的二人都是一愣,不过孟菀与皇甫谧倒是泰然自若的起身,看了一眼皇甫御,而后对着皇帝略一颔首,“父皇,儿臣的确有事,不过也不必等到待会儿,因为儿臣此番前来,是为两位兄长求情。”
“求情?”皇帝眉心一翘:“你可知他们二人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不但有损皇家名声,事后又不肯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于朕,如今你还要替他们求情,莫不是你也要来气朕?”
“儿臣不敢。”皇甫谧忙颔首:“儿臣怎会气父皇,只是两位兄长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些许的摩擦也是在所难免,父皇何必这样动怒,伤了龙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为血气方刚所以才会有摩擦?
“那你所说的兄弟间的摩擦到底是什么?”皇帝眯了眯眼:“你既然来求情,想来定是清楚事情始末的吧?”
跪在那里的二人呼吸都是一紧,纷纷抬眼望向了皇甫谧,眼中说不上是紧张还是什么,只是腹诽着,老七这是要做什么?看样子,似是要帮忙吧?
只是。。。皇上哪里是那样好骗的,随便找个理由,只怕搪塞不过去,可若是实话实说,他们两个定会遭殃,毕竟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这是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的。
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之中,皇甫谧依旧面不改色,手轻轻的扣着孟菀的素手,望着她朝着自个儿略略点头,他沉吟了片刻,方才说:“只是父皇的墨宝,先前六哥去我府上看上了,我舍不得割爱,不过又因与五哥交好,所以便忍痛送与他,却不想被六哥知晓,心中歆羡着五哥,却又因我的不同等对待而心存不满,所以才会与五哥发生口角,是以这件事说起来,都是儿臣的不是,还请父皇恕罪。”
将责任全数的从皇甫御身上推走,一方面推给皇甫茗,另一方面,自个儿抗了,反正知晓,皇上对他,不会怎样。
只不过,皇甫茗的脸色,却不那么好看。
说了半天,这罪责都怪到了他的头上来,而皇甫御那家伙,却被皇甫谧维护的什么责任也没有了。
心中自然是不服气的,本能的想要拉他下水,可是理智上,还是暂且压下,因为相较之下,因为喜欢皇上的墨宝而动手,与因为女人,那是截然不同的,所以。。。
“父皇恕罪,儿臣只是太想要父皇的墨宝才会如此,还请父皇见谅!”
忙不迭的顺着皇甫谧的话下去,他不是傻子,自然知晓这个时候如何做才能保住自个儿。
果然,皇帝闻言,脸色稍稍缓和,看着那几个人,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早说,偏生的等着老七来为你们辩解,真真儿是没用。”
“父皇恕罪!”
两人依旧匍匐在地,连声的道着恕罪,皇帝这会儿方才抬了抬手:“罢了罢了,既然老七来为你们求情,这件事便就此作罢,只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到底是大庭广众动了手,你们二人便去正阳门外跪一个时辰,走吧!”
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让步,两人闻言,忙不迭的谢恩,这会儿皇帝招呼了孟菀与皇甫谧说话,皇甫御与皇甫茗便双双的退了出去。
人走之后,皇帝方才松下了板着的脸,看着那二人,道:“好了,这会儿没旁人了,可以说了吧,他们两个,究竟为何动手。”
皇上果真是心明如镜,骗人的伎俩根本瞒不住,好在孟菀与皇甫谧本就不想瞒着,这会儿双双跪下,道:“父皇恕罪,只是事出有因,所以才会说了谎,不过好在父皇没有当面拆穿,多谢父皇。”
“你们都那么费心的编故事了,朕怎么好意思拆穿,更何况,看你俩对此事这样的紧张,想来背后定有什么朕不知晓的事,朕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所以才留了你们下来。这会儿你们倒是好好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若是再隐瞒半句,朕就以欺君之罪治了你们两个!”
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孟菀开口,微微颔首,道:“那父皇得保证,儿臣说了实话,父皇便不再予以追究。”
还讲起了条件来。
“仗着朕喜欢你们,还跟朕讲起了条件,不过罢了罢了,你们尽管说好了,朕保证,不会再追究任何人。”
“多谢父皇!”
孟菀一喜,扭头看了皇甫谧一眼,见他朝着自个儿略略颔首,这才将皇甫御与楚凝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上。
这也是那天在畅音阁,孟菀缠着皇甫御与凝烟讲的,一个由英雄救美从而到一见倾心的故事,男才女貌,却因为身份的悬殊而不敢在一起,只能默默的在心中互相爱慕。
孟菀也不知告诉皇上到底对不对,她自知那二人的身份悬殊,只怕皇上很难接受,但是与皇甫谧商量了一番,都认为,将实情告诉皇上更为妥当。
因为在他们心中,皇上是慈爱的,胸怀能容纳天下的,哪怕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是只要让他知晓那二人是真心相爱,他定也会被感化,所以孟菀与皇甫谧,赌的是皇帝的一颗仁慈之心。
果然,皇上在听了孟菀的一番话之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似是被震惊了良久,怎么也想不到,自个儿的儿子会中意一戏子,更没想到,会因此而对对楚凝烟心怀不轨的皇甫茗动手,这会儿倒是有些错愕了。
皇甫御,便这般真心护着那名女子?
他不说话,孟菀与皇甫谧也不言语,偌大的殿内,一时之间陷入了长久的静默当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孟菀与皇甫谧都有些慌了,不知皇帝究竟是何心思,这个时候,皇帝却忽然开口:“这件事朕知晓了,今儿个有些乏了,不想与菀丫头下棋,你们便回府去罢!”
虽然未曾提及有关此事的任何话,但是言语间,还是有默许的态度在,孟菀与皇甫谧一喜,对视间,目光之中都有了笑意,忙不迭的磕了个头,方才双双谢恩出去,等到走到门口,孟菀才站住了脚步,扭头望着身侧的男人,一双眉眼翘的弯弯的:“父皇的意思,是会静观其变吧?应该。。。应该不会反对才是吧?”
“嗯。”皇甫谧点了点头:“大概是这个意思。”
“太好了。”听皇甫谧都这样说了,孟菀大喜,一下子就拽住了皇甫谧的手臂,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看得人心情都跟着大好了起来。
握紧她的手,皇甫谧放在唇边亲了亲,道:“是啊,这下子你总算能睡个好觉了吧?真服了你,为了旁人的事,整日里提心吊胆,若不是知晓你对我情深意重,只怕我要吃五哥的味了。”
“戚--”孟菀撇了撇嘴,“我是瞧着五哥不容易,更何况,他是你五哥不是吗,你回京之后,也难得只有他真心将你当做兄弟,所以我为他着想,难道不对吗?”
“对对对,王妃说的都对。”皇甫谧一笑,顺势揽住了孟菀的肩膀:“处处为我着想,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能娶到这样好的妻子呢!”
打趣了一句,引得孟菀咯咯一笑,拿眼嗔了他一眼,却没多言,只是任他牵着手,双双出了正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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