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菀知他的倔强脾气,还在为先前的事生皇上的气,也不多言,只是等他将她送回了丞相府,方才道:“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你便不要与皇上怄气了,咱们的婚事,还得等着他做主呢!”
虽是为劝说他才说的话,不过却也是孟菀的真心,经历了这一番生死,在她的心中,已经坚定了这一世只会与他在一起的信念,而嫁给他,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果然,皇甫谧听了,略略点头,又想起先前孟菀中毒一事,道:“那我先回宫去给父皇请安。你在家中定要小心着些,无论什么,都要用银针测毒之后才能用。毕竟花久夜说你中的是慢性毒,也就是说,有人在那一个月的工夫里,一点一点给你下毒的,如今虽不知是谁,但是能够这样做的,定是你身边的人。”
孟菀也知这一点,不过如今尚未有头绪罢了,听他这样说,她点了点头,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好了,我会注意的,倒是你,回去跟皇上好好说话,可别再闹性子了,多大的人了啊!”
“嗯。”点了点头,俯身在她脸颊印下一吻,这才转身离开。
人走之后,欢颜忙不迭的小跑了进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孟菀的怀中:“小姐,你可是回来了,大半个月的光景,可想死奴婢了。”
皇甫谧霸道的很,这大半个月的工夫,他不见外人,也不许孟菀见,就连丞相府的人,都不许去探望,也难怪欢颜这丫头会如此的思念自家小姐,要知道,从前两人可鲜少分开这样久。
“好了好了,可不兴哭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孟菀心里头温暖着,唇角微扬,伸手在欢颜的后背拍了拍,轻声的安抚着。
欢颜这才从她的怀中探出了小脸儿来:“嗯,小姐回来奴婢总算是安心了。身子都好利落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坦?方才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大夫过来了,待会儿再给小姐瞧瞧。”
啰嗦的小丫头--
孟菀抿了抿嘴:“都好了,衡王殿下身边有个神医,我回来之前才给我诊过脉,只要好生的修养,就没事的。”
欢颜这才稍稍安心,拉着孟菀的手,却是怎么都不肯松。
孟菀知她这会儿是真的担心了,见她拉着自个儿,也不挣脱,就任由着她将自个儿推攘到软榻上坐下。
想起方才皇甫谧临去前的话,她道:“对了,我不在这些日子,府里可有什么异样?”
她也怀疑着给她下毒的是府里的人,无论是有人存心加害,还是被人收买都好,是府里人做的这一点几乎毋庸置疑。
“没什么特别的,担心小姐的人就担心着,要么就是事不关己。”欢颜偏着头想了半晌,方才说出这么一句来,说完了,又想起什么来,补充道:“倒是二夫人,身子似乎好了不少,时常出来走动。”
二夫人?
想起那副柔弱的身段,孟菀翘了翘眉梢:“还有旁的吗?”
“没了。”欢颜如实道。
孟菀略略点头。
想来也是,就算谁真的有问题,大抵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让欢颜瞧出端倪来。
“小姐,是有什么问题吗?”见她神色怔忪,欢颜小声的问了一句。
孟菀方才回过神来:“没什么,这会儿有些累了,想歇会儿,你就在这儿陪着我可好?”
“嗯。”欢颜自是求之不得,连连的点头,而后扶着孟菀躺下,握着她的手坐在软榻边,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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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倒是当真睡得安生,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欢颜已经不在了身旁,大抵是准备晚膳去了,孟菀便自个儿从床榻上起身,正在这时,房门便响起了几声轻微的敲门声。
以为是欢颜,便唤了一声进来,谁知进来的却不是欢颜,而是。。。
“二。。。二姨娘?”
不是孟菀健忘,而是实在惊愕住了,眼前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真的是那个常年缠绵病榻的二夫人吗?
“大小姐,你醒了啊,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坦?”
望着孟菀的错愕,二夫人勾唇一笑,却并未理会,只是快步上前,一把搀扶住了孟菀的身子。
语气还是从前那般的温温柔柔,孟菀这会儿才敢相信,这人真的是二姨娘。
不过。。。
“姨娘的身子好了?外头风凉,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自然是听说大小姐回府了,所以特地来探望的,大小姐的身子可好利落了?”
忽略孟菀前头那一句,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孟菀看着她含笑的脸庞,浓妆之下,总觉得与从前有些不同,可是是哪里呢?又说不上来。
“嗯,已经好了,多谢姨娘关心。”
二夫人这才点了点头,“那就好了,你不知道,听说你中毒之后,我有多担心,生怕你出事呢!”
孟菀微微笑,其实与二夫人,她并不能够找到什么合适的话说,毕竟从前,她一直病着,孟菀与她见面的次数不多,再加上她是孟珺瑶的生母,虽然如今孟珺瑶不在了,但是孟菀心中难免还有疙瘩。
于是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来回不过是些客套的言语,等到欢颜带人布了晚膳,二夫人这才告辞了出去。
“小姐,二夫人怎么来了?”
人走后,欢颜有些纳闷的问了一句。
孟菀眯了眯眼,“说是来看看我。”
“奇了怪了,二夫人怎么对小姐这么上心,往前不是对府里的事都是漠不关心的吗?如今这是要做什么呢?”
谁知道呢--
孟菀眯了眯眼,心中也是纳闷着,却未再多言,只是坐在桌案前,用起了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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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感觉到底是好,因为她的身子弱,孟丞相与三夫人各种的关切担忧,倒是让孟菀一下子有种掉进了蜜罐里的感觉,就连小芸儿都不免吃起了醋来。
“姐,如今爹还有姨母只关心你,都不管我了。”
孩子气的话,引得孟菀咯咯一笑:“哪里不管你了,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
“都不是。”小芸儿瘪着嘴:“就是不管人家了嘛!”
“那你倒是说说看啊--”
“就是这个啦--”小芸儿掀开袖子,手肘上赫然一道疤痕显露,她的小嘴儿撅的更高了:“你看看,人家前两天摔了一跤,这会儿都留下疤痕了,可是他们也不管,倒是姐你,身子都已经好了,他们还紧张的很,你说说,这是不是偏心。”
小芸儿就是小孩子的心性,孟菀瞧着,唇角含笑:“是啊是啊,都是他们不好,既然他们不疼你,那姐来疼你。”
说罢,转向欢颜:“去拿舒痕膏来给三小姐。”
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小芸儿的脑袋:“那是欣贵人给的,你涂了啊,手臂的伤痕很快就好了,不会留下疤痕的。”
“真的吗?”小芸儿双眼瞪得溜圆。
“嗯。”孟菀点了点头。
这会儿欢颜已经从屋里出来,却是空手而回,孟菀不免有些纳闷,她却上前了一步:“奇怪了,分明记得昨儿个放在小姐的床头,原本想晚上给小姐用的,可是后来忘了,这会儿去找,反倒找不到了,小姐,莫不是被你收起来了?”
孟菀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没有碰,是不是被你放到旁处了?”
“不会的,奴婢记得清清楚楚,昨儿个亲自放到小姐床头的。”
这就怪了,好端端的,药膏怎么会不见了,照理说,除了这屋里的人,应该没人会碰才对啊!
还有,昨儿个还瞧见,今儿个却不见了踪影。
念及此处,心思百转,她猛的站起身来,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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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下午心都惶惶的,想着药膏丢失一事,又想起之前的种种,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她有些不敢想,却又不能不想,于是这样翻来覆去的一晚,等到第二日一早,先让欢颜去嘱咐小芸儿不要将药瓶丢失一事说出去之后,自个儿则是乘上轿辇,往宫中而去。
不是去给皇上请安,也不是去找皇甫谧,而是径直的往欣贵人住的揽月斋而去。
两人虽然见过几次面,但是来揽月斋,却是头一遭,欣贵人不免有些惊愕,却是忙不迭的吩咐宫女将孟菀请了进来,也不等她请安,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臭骂:“你这身子都还没好利落,谁许你四处走动来着?我说衡王也不管管你,你若是再着了凉该如何是好?”
欣贵人当真是性情中人,因为认定了孟菀这个朋友,是以待她,倒也当真的好。
孟菀心中一暖,在宫女预备好的椅子上坐下,这才道:“在家里呆闷了,就出来走走,正好有事要请欣贵人帮忙,便自个儿过来了。”
“帮忙?”欣贵人一愣:“什么忙,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定帮你。”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上一番你送我的舒痕膏用完了,想问问你还有没有。”
“啊?”是为了这件事,“那药膏只有一瓶,是贡品,都给你了,所以没有了。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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