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极了,打开手机一看,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
根据指南针软件显示,我们正位于海拔四千六百米的高原。
我说怎么感觉喘不上来气,四千六百米,该不会开到昆仑山来了吧?
手机右上角信号全无,唯一能看到的是信号消失前天气自动更新的定位。
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格尔木市109国道附近——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我面无表情,把手机递给安言昊,“你自己看,你那一脚油门直接干到无人区来了!”
安言昊晃了晃脑袋,像头困惑不解的哈士奇,“奇怪,我刚才做了个梦,梦里看到一头好漂亮的白鹿,身上挂着很多彩色飘带。
它就站在马路中央,静静地看着我,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当我靠近它的时候,它又飞快转身,朝戈壁的方向跑掉了。
我就鬼使神差的追了过去,它一路跑,我一路追。
跑了好久好久,然后就听到你在叫我,我一睁眼,发现原来是个梦……”
我和龙冥渊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视线里看出了惊讶。
白鹿……
鹿族大多都是驯鹿或麋鹿,白鹿则为王室血脉,传到我和鹿琰这一辈,仅剩下的白鹿我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难道是族中出事,他们派人来找我了?
那为何不直接来见我,反而把我弄到这么一个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
“奇怪……”安言昊惊叹道。
“又怎么了?”我收回思绪。
“我离开西宁的时候明明加满了油,坦克一箱油能跑大概六百公里,跑到日月山的时候我记得还剩三格,但是现在,姐你看……”
安言昊身体往窗边侧了侧,让我看清了油箱的指示灯。
还是三格……
“我以前跟我爸来过青海一次,从西宁到格尔木的距离大概八百多公里。按理说,油箱里的油早该空了,可现在居然还有三格,那我们究竟是怎么开过来的?”
他用惊骇到极致的语气问道,“难不成,是有人背着我们的车,连夜跑了八百公里?”
可能是高原夜间气温太低,我感觉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龙冥渊下意识离我远了些,“我并没有感觉到有邪祟靠近你们,但今夜不能再走了,否则多半还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我怀疑,有东西想要困住你们……”
安言昊把冲锋衣紧了紧,“无人区里能有什么东西?”
龙冥渊摇头,“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你们现在都有点高原反应,最好再休息一会儿,等天亮后,我叫你们。”
有龙冥渊帮我们守夜,我也用不着担心。
他白天基本掉线,但入夜之后还是很靠谱的。
针扎般的疼痛从太阳穴绵延到了后脑,我再支撑不住,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便睡着了。
次日,阳光从喀喇昆仑山上升起,雪顶野火金光,整个可可西里都被这万丈光芒唤醒。
我一看手机,已经是早上七点,龙冥渊也钻回了我的腰间。
我拧了瓶矿泉水,下车洗漱。
当我走出车厢,方才明白什么叫生命的禁区。
放眼一望,满目尽是苍凉。
枯黄的戈壁滩连接着远处沙丘,反光之处是玉带般的河流,雪山之下,旷野无垠。
车辆再次启动,惊走路边吃草的野牦牛。
无人区里没有信号,龙冥渊用奇门遁甲也只能大概指明方向。
奇门遁甲术更适用于小场景下的布局,在这种方圆百里连个鬼影都看不见的地方,用处不大。
开了几小时后,车后轮突然陷进了一片软绵绵的沙地里,轮胎空转,车身却还在不断下沉。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倾斜。
安言昊抓方向盘的手因用力变得骨节凸起,喊道,“不好,我们遇上流沙了!”
我心猛地一紧,试着打开车门,但根本推不动。
车内空气变得愈发稀薄,整个后座都已经被流沙吞没。
越重的东西对流沙来说淹没速度越快,不超过十秒,我们都会被沉埋地心。
陡然,腰间一阵冰凉的冷风袭过,我看到龙冥渊飘出车外,手间释放出一团白光,用法力将我们连人带车拖出了流沙区域。
我打开车门,踉跄着扑倒在沙地上,狠狠喘了几口气。
安言昊也没比我好到哪去,用手煽动着鼻间的灰尘,“噗,我今天算是知道,活埋究竟是啥滋味了!”
我抬眸,一缕阳光从龙冥渊的虚影里穿过,直射在我的脸上。
而他的轮廓竟逐渐转淡,几乎消散成烟。
“龙冥渊,快回来!”我惊道。
龙冥渊钻回我的腰间,我立刻把冲锋衣的拉锁系好,不让他再受到一点光线照射。
“这里阳光太强,你不要再出来了,下次再遇到危险,你把法诀告诉我就好了呀!”我心疼得不行,小声说道。
他却声线一凛,“小心,有人来了!”
发动机的轰鸣声从远处响起,车尾扬起一片黄沙。
前面开过来两辆皮卡,停在我们面前。
从副驾驶的位置走下来一个头戴蓝色纱巾,身穿皮夹克的男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出头,皮肤黝黑,脸部弧度硬朗。
眼睛被墨镜遮住,只能看清一道从额头蜿蜒至眼角的疤,横断了眉毛,显得格外狰狞。
“帅哥美女,需要帮助吗?”他一手搭在车门上,痞痞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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