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书眼里含笑地看她,温柔极了。
崔窈宁被他看得脸都红了,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觉得他那双清冷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了火苗。
“那…那你是因为这件事才喜欢我吗?”
裴宴书怔了下,抬眼看她。
少女坦然自若地回视他,尽管脸颊染上了红晕,却仍然大胆地直视着他,像是要一个回答。
“有部分原因,但不全是。”
裴宴书说:“那一年的春日宴,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因为幼时的事,对你就多了几分关注。”
“再然后,不自觉地被你吸引——”
“好了好了。”
崔窈宁有些羞赧,连忙止住他的话,难为情地别开脸,嗓音细弱:“这些话我已经知道了。”
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多叫人不好意思啊。
裴宴书在心里轻轻笑了声。
他们一路出了宫,坐上马车回府。
裴宴书先将崔窈宁送回了崔府,刚下马车,目光在一处顿住,平静出声:“裴钰。”
崔窈宁循着裴宴书的视线看去。
他们马车后面,镇国公府的马车紧跟着停下,下来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不是裴钰又是谁?
对方也瞧见了他们,脸上的笑容霎时淡了,定定地站在原地许久,忽地抬步朝他们走来。
崔窈宁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瞧了眼裴宴书平静不波的神色,她没忍住,压低了声问:“你就一点都不觉得紧张吗?”
裴宴书眼底是一派的淡然,“紧张什么?”
崔窈宁一时噎住,这让她怎么说呢?
难道说你抢堂弟的议亲人选不会不好意思吗?
可这么说,又觉得怪怪的。
要问裴宴书和裴钰之间,她更偏向谁的话,如果是从前,就是裴钰,现在当然是裴宴书。
似乎是因为她脸上的神情太过明显,裴宴书低笑了声,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她的话:“不会。”
论先来后到,也该是他先。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觉得不好意思?
何况,裴钰也盗取了他很多的功劳不是吗?
崔窈宁被他坦然的神色感染,也逐渐平静下来,挽了一下被风吹起来的披帛,没有再说话。
不过三两步,裴钰便走近,目光先落在了裴宴书的身上,很恭敬客气地唤了一声:“兄长。”
裴宴书淡淡应了一声。
裴钰这才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崔窈宁,脸上带着少年恰到好处的担忧,“九娘,你没有事吧?”
太子妃他们对外说,崔窈宁回了洛阳养病,可裴钰如何不清楚这其中的内情究竟是什么?
是他这个怪物兄长抢走了她!
为着九娘的名声,太子妃才将这事隐藏下来。
裴钰再如何恼怒,也只能将不甘心咽下去,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就算是这样,裴宴书也没有好果子吃,清河崔氏那边不会轻易放过他。
那崔老夫人又岂是好相与的角色?
她那样疼爱九娘,知道这事怕是生撕了裴宴书的心都有,更别提放任他们两个继续发展了。
可现下,见他们两个人亲昵说话的样子,裴钰有点恐慌,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掌控之外。
他压住心头的慌乱,用往常熟稔的语气和她说话,试图以此唤起他们从前青梅竹马的情谊。
少女臂弯间挽了条嫩黄色的轻纱披帛,颜色清灵鲜妍,好似春日枝头的迎春,娇俏又灵动。
她神情却很冷淡,平静地说:“没有。”
这份疏离像极了裴宴书。
裴钰险些咬碎了牙,终于知道自己那份惶惶不安出自于哪里,这一年过去九娘被人蒙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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