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恶意的想法和揣测,让我心口堵着的郁气有了宣泄口。
我知道自己是个不要脸的货色。
书店灌咖啡,侮辱沈泽,蹭吃蹭喝。
随便单拎出一件,都足够被当成混蛋狠狠审判。
可我觉得我始终没有坏透。
女人至死是少年。
我只是还没有想清楚我到底要的是什么。
我只是还没做好承担我肩头责任的准备。
是这个世界对我太过于残酷。
夺走了我的青春,我的爱人,再用他爹的金钱和社会地位来打压我。
我不觉得我比其他人差。
我缺的只是一个时间。
只要有一个愿意包容我的人出现,我想我会在他的爱意下逐渐成熟!
“吱呀---”
厕所门被打开,沈泽从中走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无袖的黑背心,我本来以为他看上去清瘦苍白,应该是薄肌少年那一款。
却没想到他隐藏在衬衫底下的身材竟然如此给力。
室内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他冷白的肌肤上,水汽打湿后的黑色背心包裹着那结实劲瘦的腰身。
独属于男大青春的气息,让我想起了我的大学时光。
读书时我还没变成风流浪子,还怀揣着对未来的期望努力生活。
沈泽和我当时极其的相似。
同样的物质天高地厚,同样的眼高于顶,同样的对未来充满期待。
说到底,他只是个还在读书的大学生。
就算被家里娇惯的性格傲慢,也不是被我这种人渣欺负的理由。
我因为男色生起了这份怜惜,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沈泽无情打破。
沈泽皱起眉头,嗓音沙哑:
“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翻了个白眼:“大哥,侧卧里就一张硬床板,枕头,被单,棉被全都没有,你要冻死我吗?”
沈泽颇有几分不自然道:
“我怎么知道,那你将就一下吧。”
将就一下?
我白某人最落魄的时候,身旁也有个年轻帅气的小帅哥陪着,何时沦落到需要睡硬板床的程度?
我直接走进他的房间里,找了个合适的角度以后直接躺在了他的床上。
要不说男大的床就是香,那种草木混杂着松柏的气息让人放松无比。
“你回你自己床上去,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女人。”
“小男人就是矫情,一点都不像我们女子娘大勇妇一样光明磊落,你不让我睡,我今天还就偏要在这睡,有本事你就把我弄下去。”
“你!”
沈泽气得不行,可偏偏拿我没办法。
我闭上眼睛就开始呼呼大睡,被我占据了一大半床的沈泽,最终在去酒店和留下来之间被迫的做出了选择。
灯光熄灭。
床的另外一边凹陷了下去。
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和那股浅淡的草木芳香逐渐钻入我的鼻腔。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同时将我俩惊醒。
我一侧头,刚好埋在了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上。
他性感饱满的胸肌抵着我的鼻尖,稍微一动,就仿佛深陷其中。
爹的,不愧是男大,连胸肌靠起来都那么爽。
也不知道以后是哪个女人艳福不浅,能将他赘回家......
“你还要靠多久? ”
“想靠多久靠多久喽?你有没有女朋友啊?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我玩世不恭的态度惹火了沈泽。
他这回直接将我推下了床,居高临下俯视着我。
那线条分明的侧脸,和形状较好的唇瓣看得我一阵眼热。
“关你屁事。”
他这句话哪个女人听了都得直冒火。
我手臂一伸,直接按在了他胸肌上,在他因为愤怒而显得冰冷的眼眸下,故意用那种玩味的语气说道:
“你愿不愿意我们都睡过了,考虑下我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的重点落在了照顾那两个字上,也不知道沈泽这纯情的小处男有没有听懂。
我知道他肯定会生气,我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他生气。
昨天他在书店里的样子帅是帅,但终究是缺了点人气。
帅哥要动起来才有味道。
我先他一步去了洗漱,等到我出来的时候,客厅里正弥漫着一股煎蛋的香味。
“大少爷,你的早饭就吃两煎蛋再加个破面包?”
“和你有什么关系,要吃你自己做。”
“我一个大女人哪里会做这种事?”
我自然的从他碗里拿走了另外一块面包夹煎蛋,刚拿到一半,就被他一把抢了过去。
“都跟你说了,要吃自己做,别动我的东西。 ”
“你他爹的脑子有病吧,你小爷们维持身材吃少点怎么了?吃你一块面包在这吵吵吵,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女人倒大霉赘你回去当老公。”
“要你管,我以后就算赘个癞蛤蟆,都不会赘你这种女人。”
沈泽无情冷酷的话语,反而让我更想逗弄他。
我不再跟他争吵,反而低着头一脸失落道:
“吃块面包你都那么嫌弃,我早就知道你们这些大学生都看不起我,觉得我没工作,没学历,觉得我是社会底层的蛀虫。”
沈泽这种眼高于顶的大少爷,硬着跟他来,他只会往死里犟。
我又不是脑子有坑,天天掐着他灌咖啡喂面包。
能简单一点解决问题,当然最好不过。
我这装可怜的话术说出来没两秒。
刚刚还叫嚣着的沈泽,直接把面包丢给了我。
“吃,吃不死你。”
我意味深长道:“能死在你怀里也不错。”
沈泽被我这句话说的眉头紧锁。
他转头背对着我,只给我留下一道清瘦高挑的背影。
......
魔都的天总是雾蒙蒙的,空气里透着股金钱腐蚀的味道。
我那有钱的老板说魔都的天,魔都的地,魔都的空气,都透着股纸醉金迷的香味。
我看着这冰冷奢华的建筑,心口只有被孤立的强烈孤独感。
没有人懂我心里的寂寞和悲伤,无人知晓我一个人究竟承担了多大的重担与压力。
一个没钱没学历的穷姑娘,要在魔都这块冰冷的地方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事业。
这本身就是一个可笑的伪命题。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桑晚
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思榆,我想你了......”
我很冷淡:“没事就挂了吧,我还忙着呢。”
“别挂。”桑晚的气息变得急促,“你的行李还在我这里,见一面好吗,思榆,就见一面......”
“打包好了给我寄过来呗,你现在穷到连这点快递费都出不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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