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雪姨家的客厅,陈文博长长舒了一气:“好暖和啊。”
雪姨抬头看了一眼,说道:“老夏,茶在茶壶,给客人上茶。”
二叔忙不迭答应一声,拿起桌上的花花茶壶,给陈文博倒了杯茶。
陈文博此时恢复了常态,赶忙说:“不要那么客气。”
“来到这里了,你就是客人,伺候你是应该的。”二叔笑嘻嘻的倒满了茶。
不知泡的是什么茶,黑糊糊的,散发着一股中药味。
陈文博闻了闻,有点嫌弃,可到了这个陌生环境,他的教养就出来了。什么都没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
“大口喝,药不死你!”
说话的是雪姨,背对着我们,手一直在动着,剪着手里的纸人。
我知道雪姨是高人,不会做无聊的事,冲陈文博做了个眼色,示意喝吧。
陈文博对我是真信任,闭着眼睛,咕咚一口,喝了小半杯,擦擦了嘴。
这时雪姨放下剪刀,手里拿着一个纸人过来,拖过椅子坐在我们对面:“怎么回事?”
我把情况简略说了一遍,重点讲了两个细节。第一个是蚕蛹爬满了祠堂的墙。第二个是,陈家似乎有个鬼,但是我看不到,陈文博能看到。
刚说完,二叔眼睛瞪大了:“怎么回事?祠堂出现大片的蚕蛹。那些玩意儿不是让陈水带走了吗?”
“是啊。”我点点头:“古怪就古怪在这儿。”
雪姨拖着椅子,靠近陈文博,抬起手摸他的脸。陈文博下意识躲开,雪姨脸色一沉:“躲什么,我看看。”
雪姨扒开陈文博的眼皮子,“中尸毒了啊。你看到的女鬼,都是幻觉。”
“啊。尸毒?”陈文博懵了。
二叔反应很快:“是不是骨灰的原因?我和小农都打开了塞子,当时祠堂还有很多人,难道都中尸毒了?”
“我看看,你们俩不像。”
雪姨翻开二叔的眼皮,又翻了翻我的,不知道她在什么。
“你们俩没事,就是他中了尸毒。”雪姨说。
就在这时,陈文博突然一阵恶心,捂着嘴,一阵阵干呕,眼瞅着就要吐出来。
“娇娇,赶紧带他去厕所,别让他吐屋里。”
夏娇搀起陈文博,去了里面的厕所,时间不长,就听到里面“呕呕”的声音。我们坐在外面的客厅,都闻到一股股难闻的气味,像是发酵了的洋葱。
时间不长,传来冲水声,夏娇扶着吐完的陈文博回来。
我看着夏娇,像是有点不认识她了。她以前也算是富二代家庭,出国留学的千金小姐,现在居然干着脏活累活都不嫌弃。
不说别人,就算让我伺候陈文博去吐,我肯定不愿意。但夏娇一不怕苦,二不怕累,脸上没有丝毫嫌弃的表情。
她也成长了。
“师父,厕所都收拾干净了。”夏娇说。
雪姨满意地点点头,“小伙子,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文博躺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点点头:“好像舒服多了。”
趁着雪姨这个高人在,我赶紧让陈文博把这几天的经历说一说。
这东西要寻到根源,要不然出这扇门,再中邪呢?
陈文博道:“阿姨……”
“叫我雪姨。”雪姨说:“还有,这次驱邪二百。想让我参与接下来的事,就要谈好价钱。”
雪姨是老江湖了,专门接驱邪这样的活儿,人见多了,用不着和谁客气。就像是大夫,天天见着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业务。
陈文博赶紧给雪姨付款码支付了二百元,然后说:“阿姨,钱不少你的,到时候你看看收多少钱跟我说一声就行。”
“嗯,你把这几天的事说说吧。”
陈文博简短讲了讲,我们一起取骨灰的事,然后重点来了,讲了接下来几天他的经历。
他的小叔,陈水端走了骨灰盒之后,就一连几天没了音信。然后就在昨天,陈水给陈文博发了个信息,想请他吃个饭。
陈文博的性情和这个叔叔完全不一样,两人在日常的生活里,交集不算多,就更别提爷俩里一起吃个饭了。
陈文博很纳闷,叔叔为什么会请自己吃饭。陈水给出的理由是,他要和陈文博谈谈爷爷的遗产。
陈文博当时心里就一动,难道真的在骨灰瓮里发现了什么东西?
他一个人赴的约,陈水请他吃的是西餐牛排,爷俩聊得很开心。但是有个事很奇怪,整个吃饭的过程中,陈水并没有提及任何正事,就是说和爷爷遗产相关的话题,闭口不谈,一个字都不说。
陈文博很有教养,也不好主动挑起这个话题,两人就聊着家常。吃过饭就散了。
当天夜里,陈文博就感觉不太舒服,做了一宿的噩梦,第二天就看到了鬼。
我抽着烟说:“你这么陈述经历,带着很强烈的暗示,就好像中邪是你小叔造成的。”
“难道不是吗?”二叔在旁边分析:“我看陈水那小子狗头蛤蟆眼,不像个好玩意儿。”
雪姨道:“你中的是尸毒,不是邪术,可以很清晰的分析出来,尸毒的来源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你爷爷的骨灰瓮。”
陈文博眨眨眼:“你的意思是,我小叔从骨灰里弄出来尸毒,然后趁着吃饭下到我的饭里?”
“你中途去过厕所吗?”雪姨问。
(https://www.mangg.com/id151386/56792581.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