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村长都带人到我家来了，你觉得牛蛋那猴崽子能干这傻事吗？村长那么帮他，我觉得这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红梅故意问道。
“呵呵，红梅，这事也不好说呢！我跟你说哈，不过，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我也是猜的，没有真正看到过。”雪嫂鬼鬼祟祟地说道。
“玉莲婶子，你究竟想说什么呀？”红梅预感到了雪嫂肯定发现了牛蛋什么，要不然雪嫂她不会这么神神秘秘的。
“红梅，我跟你说，我有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听到过春花那啥……就是跟男人做那事的时候叫唤出来的声音……你明白吗，半夜里叫，时间还挺长，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到牛蛋那猴崽子从春花家出来，而且，我发现这段时间，春花和我们聊天的时候，说到牛蛋猴崽子，眼睛特别有神，要我说，春花八成做了这猴崽子的女人，而且她们家牛二是同意的，所以村长说牛蛋这猴崽子是同谋，我看村长八成没有冤枉他。”雪嫂小声说道。
“哦，是吗？这样啊。那现在春花知道她们家牛二出事了吗？”红梅问道。
“知道，抱着她们家铁牛跑到村长家去撒泼去了，还没有回来呢！你这是去哪里呀？去看热闹吗？”雪嫂问道。
“呵呵，我也是觉得好奇，那四根媳妇没有找村长评理吗？村长弟弟把她男人给枪毙了。”红梅问道。
“呵呵，说不定彩霞巴不得呢！红梅，你别装糊涂，村里谁不知道彩霞的儿子宝华是村长的种呀？那宝华怎么看都是村长的儿子，一点也不像四根，跟村长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四根要去杀村长，也正常。”雪嫂说道。
“呵呵，听你这么一说，彩霞说不定还真巴不得村长把她家四根除掉，以后她就大大方方地让村长睡她了，没有人管她了。”红梅讥讽道。
“就是，所以，咱们石头村人不多，村子不大，但还挺复朵的，还是你家李老师好啊！有文化，当老师，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就是村长，也得看他的脸色，要是他不教书了，村长他也跟上面交不了差。”雪嫂酸酸地说道。
“哪里呀，我们家李老师就是个民办教师，有什么呀。玉莲婶子，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我们家青牛跑哪里去了，顺便买点鸡蛋。”说着，红梅朝王麻子家方向走去。
一路上，红梅确实发现整个村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村里的几个联防队员没事就在村里的各个角落里转悠，见到李光，红梅装作打听牛蛋的下落，“李光，怎么还没有找到牛蛋那猴崽子？”
“没呢！红梅姐，你真看清了他是从泥鳅河跑了吗？我们到附近的山里转遍了，根本没有发现他的人，村里也没有人看到他离开了村子，我叔说，这小子八成是躲在谁家家里了。”李光说道。
“不会吧！咱们村就这么点地方，他能藏在哪里呀？他这个人谁敢藏他呀？要我说，肯定跑了，对了，你婶子在家吗。我想买点鸡蛋，这猴崽子把我家青牛吃的鸡蛋都拿走了，我得重新买几斤了。”红梅装作气呼呼的样子说道。
“哦，在呢！我叔好像跟她吵架了，牛二媳妇带着她家铁牛上我叔家闹去了，估计她们现在也没空卖东西给你。”李光说道。
红梅来到了村长王麻子的家门口，就见秀姑在门口哭泣，牛二的儿子铁牛也被关在了外面，红梅疑惑地问道，秀姑嫂子，你怎么站在门口呀？铁牛怎么会在这里呀？他娘春花呢。铁牛，你娘呢……”
“我娘在村长家里，村长说找我娘有事商量呢！不让我跟秀姑大娘进去。”铁牛天真地说道。
“秀姑嫂子，村长和春花能说发啥呀？你去跟村长说下，放过她们母子吧！牛二已经被关起来了，这事别弄得没法收场了，你是村长媳妇，他会听你的。”红梅说道。
秀姑白了红梅一眼，“红梅，王麻子现在变成了畜生，现在谁的话他也不会听的，你刚才这些话我已经说过了，他说了，我再说一句，他就把我沉到湘江里去，他说了，他现在只想和春花单独谈，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踏入家里半步，否则，就是跟他作对，我劝你还是别惹他了，你要是觉得不落忍，就把这孩子带回家吧！”秀姑毕竟是良心未泯，还是很心疼铁牛这个孩子。
正在这时候，就听屋里传来了一声怒吼，“王麻子你个王八蛋，我发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哼，随便你，妈的，你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我作为村长，能要你就不错了，还觉得受了啥委屈似的，你男人都几年没有要你了吧门老子今天要了你，你不感谢我，还骂骂咧咧的，你别忘了，石头村，只要有我王麻子，你就永远翻不了身，我再次提醒你，今后只要我想要你，你就得乖乖地到我家报到，当然，我也不介意上你家去，下次你去给你那个没用的男人探监的时候，别忘了告诉他，你从今天开始，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哈哈……”王麻子在房间里放肆地大笑道。
“疯了，王麻子真的疯了，他已经睡了牛二媳妇了，你听到没。你还管这闲事吗？把这孩子带走吧！别让他变成第二个牛二，王麻子心狠着呢！”秀姑无所谓地说道。
红梅慢了一步，她完全没有想到村长王麻子会在一天之内变得如此肆无忌惮，如此灭绝人性，想起来都后怕，所以，她瞥了铁牛一眼，说道，“铁牛，走，跟青牛玩去，你娘一会儿自己会回家。”
“可是我娘在哭，红梅婶子，你让村长放了我娘吧！”铁牛哀求道。
铁牛话音刚落，王麻子将门打开了，只见春花披头散发，衣不蔽体地从里面奔了出来，泪流满面，她到了铁牛的面前，抱着自己的儿子亲吻了几下他的额头，然后指着后面得意洋洋的王麻子骂道，“畜生，你会遭报应的，铁牛，你记住，你记住他的样子，长大了要跟爹娘报仇，娘对不起你和你爹，不能养你，照顾你了，娘要先走一步，红梅妹子，麻烦你照顾我家铁牛，我知道你们两口子是好人，麻烦你了，说着，她放下铁牛，突然头部朝王麻子家的大门撞了过去。
砰地一声，顷刻间，所有人都悔了，都傻了，都愣住了，春花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大口子，然后血流如注，整个身子瘫倒在了李家大门口。铁牛见自己娘突然满身是血，到底有四五岁了，懂得人事了，不禁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嚎叫，娘……然后朝春花扑了过去，被红梅给抱住了。
“快，快叫医生……臭娘儿们，看着她撞，你不会拦住她吗？“王麻子将怒火和怨气都撒在了秀姑的身上。
秀姑这次也不再忍他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王麻子，你就是个王八蛋，这下好了，搞了人家春花，人家现在死在你家门口了，我看你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要叫医生你自己去叫，大不了你把我也一起杀了。”
“你……臭婆娘，我会找你算账的，红梅，麻烦你赶紧给我叫医生去。”王麻子见红梅在场，忙让她去叫医生。
红梅点点头，将孩子交给了秀姑，快步朝石头村的赤脚医生李广家跑去，还不到五十米，就听王麻子喊道，“红梅，别去了，这婆娘已经死了。”
王麻子这话一说完，只见铁牛忽地从旁边拾起一块砖头就朝王麻子扔过去，边哭边骂，“村长，你是坏蛋，你害死了我娘，我要杀了你。”
王麻子让过铁牛扔过来的砖头，抬腿将铁牛给踢到在地，骂道，“猴崽子，你再敢用砖头扔我，我就连你一起扔到湘江里去。”
秀姑赶紧将铁牛给抱住了，指着王麻子骂道，“王麻子，你真是疯了，孩子你也打，铁牛，赶紧跟兰婶子回去，你娘的事情，秀姑婶子会替她操办的。”
“我不要，我要我娘，我要我娘……”铁牛凄厉的哭声引来了许多村民围观，都被王麻子给强行撵走了。
担心引起众怒，王麻子让红梅作证，说春花是因为想让他放她老公牛二出监狱，他说他没有这个资格，两人就吵了几句，春花后来想不通自己撞墙死的，不关他的事情，红梅为了不引火烧身，只好跟乡亲们说，确实是春花自己想不通撞墙死的。
完了，红梅抱着铁牛回去了，王麻子答应红梅，会好好安葬春花，但他让红梅今后要负起养育铁牛的义务，钱村里可以出，只是，让红梅管教好铁牛，如果铁牛今后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他就拿李老师是问。
红梅抱着铁牛回到了家，身体几乎虚脱了，她是亲眼见到了春花一个活生生的人顷刻间没了，一个好端端的家就这么没了，只留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铁牛一直哭喊着要他娘，在衣柜里躲着的牛蛋听到铁牛的哭喊，似乎意识到了春花出了大事，但他又不敢出去，只能在衣柜里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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