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同林氏？你确定？”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的会议桌不算长，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卫妤想，若是他真的能保持好朋友之间的距离，她也不至于疏远他。
可是，他做不到。
一旦自己出现任何问题，宋景明总会借着隔着由头接近她。
到底抱着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一旦她不拒绝，这男人便会得寸进尺。
卫妤自认为还算了解宋景明。
所以这次合作，她没想给他机会。
“宋氏同林氏一样，都处在重创后的恢复期，我想是可以合作的，我是站在公司发展的角度上考虑的。”
宋景明甚至已经将计划书准备好了，递给她：“你先看看，或许，你会有兴趣。”
卫妤：“……”
她匆匆扫了一眼计划书，可以看出，宋景明是真的很用心在准备这次合作。
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于双方而言，确是合作共赢。
可卫妤主观上并不想接受。
“宋氏与林氏的业务几乎没有交叉，这样的合作，需要有极大的投入，我不赞成。”
宋景明像是早已料到她会拒绝，倒也没有生气，只是道：“你可以先考虑考虑，这毕竟不是时氏，林氏需要发展，以前的业务大多数已经过时了，若不开辟些新的方向，衰败是迟早的，就算是时酌也救不了。”
这时候的宋景明，还真有点企业总裁的样子。
“那是对林氏的好处，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卫妤也直接点明：“你的心思，我都清楚，但是，我们没可能了，就算你想帮我，我也不需要！”
她将话说得如此决绝，希望他能明白。
可宋景明又是何其固执的一个人？自己认定的事，旁人再如何劝说，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一如他失忆前对自己的心，和他失忆后对徐佳艺的感情。
“我想做什么，与你无关。”宋景明笑道：“你可以不用这般防着我，我确实还喜欢你，也想和你多待些时间，可我知道，我们确实没有可能了。”
除非，她把时酌给忘了，或者是时酌把她给忘了。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出现了一瞬，便被他打压下来。
可有些年头，一旦埋下种子生根发芽，以后总会有爆发的时刻。
趁着他意志不坚定时，趁虚而入。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他是否会去实施这些想法，也只是一念之差。
宋景明不保证自己可以克制得住。
他希望，自己不会伤害她。
谈判不欢而散，卫妤在谢秘书来接她回家时，说了这件事。
“我是不是做错了？”她轻轻叹气：“我也没有那么记仇，既然那件事非他本愿，我想我们还是有做朋友的可能，结果现在……非得老死不相往来他才满意吗？”
谢秘书摇头：“我没谈过恋爱，不懂你们这些事情，但你想和他维持朋友关系，这没错，他如果真的只是单纯想帮你，也没错，就怕……”
不是每个人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心的。
尤其一方若是对另一方有很深的感情……基本做不到保持距离。
就连时酌，有如此强大自制力的男人，在卫妤面前，自制力不也很快分崩离析？
而宋景明，没有如此强大的自制力。
“我已经拒绝他了，希望他明白我到底怎么想的。”
果然，分手后做不成朋友，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回家后，卫妤发现时酌还没回来。
时氏的工作比起林氏来，只多不少，加班也是常有的事。
其实她回来的已经算晚了，因为……时老爷子已经一人吃完了晚饭，开始看报纸了。
甚至在见到她回来，还哼了一声，似乎是在表达……不满？
卫妤想着，自己最近好像没有惹他生气吧？
裴叔已经将餐桌收拾干净了，卫妤想着，既然时酌还没回来，不如亲手做些什么。
她刚走去厨房，便听见时老爷子的声音，还带着些许酸味。
“啧啧，只顾着给那臭小子做饭，怎么不想着给我做？你是我亲外孙女啊。”
卫妤：“……”
自从他们住在一起后，卫妤发现，自己这位外公越来越……孩子气了。
不过想想，她确实没有给他亲手做过饭菜。
“好啊，等周末，我给您亲手做一顿。”
时老爷子瞬间嫌弃不已：“得了，才不用你做，你给时酌那臭小子做还来不及呢！”
卫妤无奈笑了笑，默默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她打开冰箱，看到了鸡和鱼，便将鱼拿出来解冻，开始切菜。
半小时后，时酌回来了，客厅里飘着酸菜鱼的香味。
“这不是裴叔的手艺。”
是谁在做饭，时酌已经菜出来了。
“行了行了，受不了你们小年轻人了，我先回去了。”
时老爷子拿着报纸上了楼，同时狠狠瞪了一眼时酌。
“如果从你们办婚礼开始，你们结婚也快半年了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小子不行啊！”
时酌：“……”
卫妤端着端着酸菜鱼出来，这句话险些让她松了手。
老爷子一语惊人，平时哪里看得出来他如此模样？
“爸……”
时酌十分无奈，再抬头看时，时老爷子已经回了书房。
“以前外公也这样？”
卫妤想起自己第一次见时老爷子的场景，被他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难以想象，他竟然是个老顽童。
“很少，还是在阿姐还在的时候。”
两人坐下吃饭。
可这一次，时酌看着酸菜鱼，却有些为难。
“怎么了？不爱吃酸菜？”
卫妤猜测：“之前也没听你说。”
“没有，这次你放了朝天椒。”时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的辣椒还行，这朝天椒，可太辣了。”
“好啊，那我以后一定要多给你做做。”
此言一出，时酌甚至都愣了半天，十分无奈：“好，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吃。”
这份酸菜鱼，卫妤吃得很轻松，可时酌却总在喝水。
难得见到他狼狈的模样。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卫妤提到：“我们该去看看母亲了。”
她说的，自然是她的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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