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媛走出没几步,就看见几步外的赵闯,见状,她立马上前套近乎。
“赵哥。”
落后钟媛的几个长舌妇见到赵闯纷纷变脸,她们一个个不敢正脸去看赵闯,低着头客气的喊:“赵先生。”
一喊完,全都遛了。
钟媛还在后面狐假虎威,“哎别走啊,你们再把刚刚的话说一遍。”
好似身后有鬼追,她们脚底恨不得装上风火轮,逃的一个比一个快。
瘪瘪嘴,钟媛道:“没种。”
赵闯终于开口了:“她们又不是男的,当然没种。”
钟媛说:“但她们嘴碎,长着一张嘴,就是不会说人话。”
赵闯说:“你就不怕她们真动手,你寡不敌众?”
钟媛道:“那有什么好怕的,打呗,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做她这类记者的,以一敌多的事常有发生,能打就打,打不赢就跑。
赵闯说:“所以你上次闯入工厂,就是抱着必死的心?”
闻声,瞬间想到那天的事故,钟媛可不敢承认自己在抄后花园:“没没没,那次纯属意外,没想都是自己人。”
赵闯勾唇,半开玩笑道:“我瞧你也挺没种的。”
钟媛借了他的话:“我又不是男的,当然没种。”
赵闯随意开口:“我看你在岛上找人要新闻。”
钟媛怕他不喜欢自己在陈致白的生日宴上瞎胡闹,否认道:“没没没,就是跟大家交个朋友。”
赵闯说:“我这边有新闻你要不要。”
钟媛惊讶:“你给我?”
赵闯:“独家的。”
闻言,钟媛眼睛蹭亮,立马谄媚道:“我要。”
赵闯把手机递过去,钟媛愣了下:“什么意思?”
赵闯道:“联系方式,不然到时候怎么找你。”
钟媛掏出手机扫了他微信。
钟媛一边备注,一边说:“赵先生,回头我请你吃饭。”
赵闯道:“刚刚你可不是这么喊的我。”
钟媛嘿嘿笑道:“那不是为了在她们面前跟你拉进关系么。”
赵闯垂眸:“你既然是何欢的朋友,也就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钟媛试探道:“那我以后就喊赵……哥?”
赵闯颔首:“可以。”
钟媛从善如流:“赵哥,这新闻,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赵闯说:“出了岛,我联系你。”
钟媛哎了一声:“好的,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你什么时候联系我都行。”
空旷的道路上,一路都是钟媛的感谢声,赵闯几乎不出声,除了是不是嗯嗯的附和。
那些背后嚼舌根的女人,赵闯都没传到陈致白那里,直接让她们的男人处理了。
在岛上住了一夜后,大部队开始离开。
看着要上其他车的钟媛,何欢问道:“你不跟我一起走?”
钟媛说:“不了,我跟赵哥一起走。”
何欢眉梢一挑:“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钟媛道:“昨天吧,赵哥说有大新闻给报,我得跟上啊。”
“走了,回京再联系。”
甩下这话,钟媛就颠颠地上了赵闯的车。
何欢一路目送他们离开。
跟钟媛的迟钝不同,何欢是相当敏锐,立马品出味了。
何欢开口:“赵哥想追媛媛?”
陈致白道:“不知道,你去问他。”
何欢歪头思考,他们怎么看怎么不像一路人。还有,赵闯这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
回头,她找赵闯详细问个清楚。
陈致白的生日一过,天正式开始冷,也入了冬。
街边树木变得萧索,何家也开始落败。
何家现在就想破了口的瓷瓶,瓷中的砂石,就在漏的再慢,它也在一点点减少,慢慢耗尽。
然而陈致白直接给它一锤子,瓷瓶瞬间四分五裂,仅剩的砂石直接流了个干净。
何家破产了!
何家的产业全部被查封,名下的房产一套没能留。邓高琴被法院的人直接扫地出门。
邓高琴两手空空站在何家别墅门口,她看着自己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眼神很平静,平静到深不见底,让人拆不透她在想什么。
何父在出事之前就跟她签了离婚协议,今天也终于把离婚手续办了下来。
何父说:“当初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著收养何欢,收养就算了,也不好好养,一直用些邪门歪道的方法养她,我是一点都想不通。”
何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富二代,没有什么过人的商业头脑,父母离世后,经营何家的事就落在邓高琴身上,公司在她手里经营的好,他也继续躺平。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躺完,没想到半道让她作妖给作没了。
何父也很来气,就说这都是什么事。
“夫妻一场,我也不是那么绝情。”何父递了张银行卡给邓高琴:“银行卡里有一笔钱,你省着点花,还能用一段时间。”
邓高琴别说接,她连看都没看一眼,连人带卡一起抛之身后。
何父见她这个死样也是骂骂咧咧的走了,给她钱还跟自己甩脸子,惯的。
邓高琴回到早就租好的房子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陈旧的照片,照片里是个漂亮的女人。
邓高琴目光阴沉,死死盯着照片里的女人,“我没输,我还没输……”
……
何欢是个闲不住,她准备重新找工作,毕竟她以后的小家还需要钱,她得努力挣钱。
知道她要找工作,陈致白直接说:“你直接来我公司上班。”
何欢不带犹豫的直接拒绝。
这份拒绝,又惹得陈致白不爽。
何欢耐心解释:“先不说专业对不对口,我在你公司上班就不方便。”
而且她还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并不想所有事都跟他捆绑在一起。
陈致白说:“怎么不方便?”
何欢说:“我会不自在。”
陈致白幽幽:“我看你是不想跟我深度捆绑在一起。”
他还真是一猜一个准,这点小心思,她也不想暴露。
何欢说:“捆不捆,我们不都在一起。再说我爸妈也在你那,我能去哪?”
陈致白眯了下眼睛,开口:“你这是在抱怨我囚.禁你爸妈?”
瞧见陈致白眼底浮现的危光,何欢立马往回搂:“没有。”
陈致白呵了一声,“我听得出来你是什么意思。”
何欢:“我就是想给他们自由。”
陈致白道:“我没给?”
何欢说:“我说的自由,是那种不受约束,想去哪,就去哪,路上没人盯梢,也没人汇报他们的行程就,他们就是一对普通的夫妻。”
“他们被邓高琴关了十几年,现在你是没有关他们,但他们还是不能做自己。”
陈致白直直看着她:“我能相信你?”
何欢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的发烫,她这话是什么含义。暗吸一口气,眼神不退,她说:“我不走。”
陈致白道:“行,你记住你说的话”
有了何欢的保证,陈致白对萧芳如夫妻彻彻底底的放开了。
那把锁在她肩头的枷锁,终于解放了。她期盼了这么多年,他们终于自由了!
何欢立马给他们换了新住处,将曾经的那些不好的回忆通通抛弃,从此开始新生活。
何欢每天往萧芳如那边跑,陈致白也没管,只不过有时候晚上会接她回来。
这次晚上,何欢喝了酒,路都走的东倒西歪,人是萧芳如夫妻送下来的,他们一脸拘谨的将何欢交到陈致白手里。
萧芳如叮嘱道:“回去给她泡点蜂蜜水喝。”
陈致白颔首算是回应了。
何欢在他怀里闹着:“妈,我今晚不回去,我想跟你睡。”
陈致白怎么可能让她留下来,直接打横将人抱上车。
何欢继续在他话里挣扎:“我不回,我要留下……”
“妈妈,爸爸……”
萧芳如送别:“欢欢,你乖乖听话,明天再过来。”
上了车后,陈致白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老实点。”
何欢双手捂着屁股,撅着嘴巴,“你打我!你敢打我!”
“陈致白,我讨厌你!”
陈致白掐着她的腰,故作凶狠道:“你讨厌谁?”
何欢喝点酒,开始耍酒疯:“讨厌你,讨厌你,我讨厌你。”
话落,张嘴咬住他的肩。
陈致白眉心一蹙,嘶了一声:“何欢,你属狗的。”
何欢咬着肩不撒口,含糊道:“我不属狗,我属鸡。”
陈致白轻笑出声,她确实属鸡,她那张嘴,厉害的很。
咬着咬着,何欢就变成枕着他的肩,“陈致白。”
“嗯?”
何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低声呢喃着:“谢谢你。”
谢谢他让她脱离十几年的困境,谢谢他在自己身处深渊的时候拉自己一把。
“你这人虽然很坏,也很烦,但是我一点都不讨厌你……”
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喜欢。
陈致白说:“你说谁坏?我看你是欠收拾。”
何欢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你别动,让我靠靠……”
陈致白刚刚还一副要打人的样子,这会还真就老实的让她枕。
何欢:“陈致白,你知道吗,我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
陈致白说:“那你不是更要感激我。”
何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慎重其实道:“谢谢,陈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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