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医术？”
路远抬头扫了她一眼，随即摇了摇头：“你这个年纪，学中医有点晚了。”
张晴雯顿时猛踩一脚刹车，怒视路远道：“你的意思是嫌弃我太老了？”
路远被她突然的刹车吓了一跳，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撞到中控台上，刚想发几句牢骚，不过见到她瞪得溜圆的大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没这个意思张医生，只是你学了这么多年西医，没必要跟着我从头在学，时间成本太大了，中医这东西不是几年就能学明白的。”
路远解释了半天，张晴雯才嘀咕道：“不想教就拉倒，找这么多借口。”
“不是，张医生……”
“闭嘴。”
路远想要再解释两句，自己真没那个意思，只不过直接被张晴雯打断，她握着方向盘，开了十几分钟后，偷偷扫了路远一眼，悄声说道：“以后不许叫我张医生。”
“那叫什么？”路远一怔，下意识问道。
张晴雯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闷头开车。
“张姐？”
路远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见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于是连忙改口：“晴雯姐？”
张晴雯没有回应，只是无所谓的说了句：“随便你。”
路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双手枕在脑后，悠哉道：“那还是叫张姐吧，顺口。”
话音落下，就感觉车身一阵颠簸，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响起，路远的脑袋差点再次和中控台来了个亲密接触。
“给我下车。”
没等路远抱怨，便看到张晴雯伸手指着车门，一脸怒意的瞪着他。
“别啊张姐，外面这么大太阳……”
“滚啊，下车！”
见状，路远连忙拍着脑袋：“晴雯姐，晴雯姐我错了，您别生气。”
张晴雯脸色一红，却也没在说什么，脚下油门深踩，在引擎的轰鸣声中，保时捷向一道红色闪电，奔着医院冲去。
……
办公室内，路远趴在张晴雯桌子对面，不停的打着瞌睡。
张晴雯回来之后，便褪去了白大褂，上身一件低胸T恤衫，将她饱满的身材展露无疑。
只是路远现在完全看不到，他趴在桌子上，眼皮沉的已经睁不开，只想就这样趴着好好的睡上一觉。
但老天就好像偏偏要和他作对一样，正在路远要入梦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嗡嗡的震动声，搞得路远一阵腿痒。
“特么的……”
路远有些烦躁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然后便直接挂断，头一沉又重新趴到桌上。
只是铃声又不厌其烦的想起，一连五六次，连张晴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手里的钢笔一丢，直接揪住路远的耳朵将他脑袋从桌上提了起来。
“赶紧接电话，一直响来响去的烦死了。”
无奈之下，路远这才不情愿的接听起来。
“喂，请问是路医生吗？”
电话刚一接通，那头那传来一阵紧张的男声。
“是我。”路远也没有兴趣去猜他是谁，将头趴在桌子上，手机开着免提搭在耳朵边，再次闭上了眼睛。
“路医生你好，我是康德明，之前我们见过的……”
听到这个声音，张晴雯手中钢笔微微一顿，想到之前跟路远去康德明家帮他女儿看病的经历。
“哦……有什么事吗？”路远没有惊讶，不用想也知道康德明找他是什么事，肯定是他女儿身体出了问题，现在不得不找自己了。
“那个……路医生，路神医，我女儿……她身体最近真如您所说，一见风就起红疹，这个……能不能麻烦您来给小女看看，诊费什么的都好说。”
“治不了。”
路远打了个哈欠，“我之前说过，那几瓶水下去，你女儿这个病就会伴随她一辈子，没法救。”
“这……路神医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吧？”康德明明显不相信他的话，继续不死心的问道。
路远抬了抬眼皮，声音中满是疲惫：“无能为力，救不了，没办法，找别人吧。”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见电话挂断，张晴雯才一脸惊讶道：“难不成真被你说中了？她女儿经过威廉博士的治疗反而更严重了？”
“嗯，病入膏肓，死不了，但是比死还难受。”
路远想象了一下见风疹的记载，仅仅是通过古籍的文字描写，他都能深刻体会到那种绝望和发病时的煎熬，可以说病人只要一见风，全身就会像是被几万只蚂蚁撕咬一般，那种又疼又痒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那你到底能不能治？”张晴雯想到康暮雨所面临的痛苦，有些不忍心的问道。
“能，但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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