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看到窗外突兀的烟花，欣喜的看着江凝霜，“娘娘，成了！！”
这是她们之前和王伯商量好的。
如果柳宁安收到她家娘娘送过去的“回礼”之后，柳宁安再一次联系她的人手的话——
王伯他们就在丑时到寅时之间，放烟火作为信号，告诉她们这个消息。
如果柳宁安没有任何动作，王伯他们就不必放烟火。
江凝霜看着窗外的烟火，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看来柳宁安如她所想，害怕南熙国的细作都被她的人处理掉，选择再一次联系南熙国细作，让他们潜藏起来。
只可惜，柳宁安这一次选错了。
有时候，一动不如一静，做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江凝霜等窗外的烟火停了之后，才转头看向白术。
“好了，既然王伯已经给了我们信号，那就没必要等了，白术，你下去休息吧。”
“娘娘，奴婢先伺候你换上寝衣吧。”
“不必。”
江凝霜摆摆手，“我暂时还不困，你先下去吧。”
见状，白术只能行了一礼，缓缓退下。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后，江凝霜捧着茶杯，望着窗外缓缓飘落的雪花，放空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江凝霜才回过神来，手中的茶杯已经凉了。
江凝霜随手将冷透了的茶水倒掉，正准备重新倒一杯茶。
“我的天，霜霜，我才离开多久，你怎么成这样子了？！！”
“咔嚓——”
周围一片寂静，江凝霜的脑子里却突兀的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
江凝霜一时没防备，被吓得手中的茶杯没拿稳，直接摔碎了，滚烫的茶水全都倒在她的手上。
“系·····系统？”
江凝霜愣了一下，顾不上手上的疼痛，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急色。
她猛的坐直身子，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系统，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阿瑜呢？”
江凝霜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出，都没给系统反应的机会。
“你是不是送阿瑜回家了？”
“还有······”
“你等一等！！”
系统找准机会，打断了江凝霜的狂风骤雨的问话。
“你别说那么快，问题一个一个来。”
见江凝霜冷静下来，系统才继续道。
“我是刚刚回来的。”
系统交流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它就收到了红色警报。
“你们出什么事情了？”
“交流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收到了警报，吓得我只能急匆匆和主系统说一声就回来了。”
系统询问自己不在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了系统的话，江凝霜心里猛的一沉，脸上血色尽褪。
江凝霜心里最后一丝侥幸被打碎。
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江凝霜闭上眼睛，紧咬着下唇，将唇瓣咬破，血液流出，才勉强压住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
许久，江凝霜睁开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哑声和系统说了，关于它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离开后不久，柳宁安就回来省亲了，之后······”
等江凝霜将所有事情说清楚后，系统生怕江凝霜误会是它撺掇阿瑜自杀，连忙开口。
“我从未和阿瑜说过，只要你们死了，我就能送你们回去。”
“况且你和阿瑜是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如果我和阿瑜说了你们死了才能回去，我没道理只告诉阿瑜，却不和你说。”
“这件事不是我干的！！”
“更重要的是，你们是身穿，你们用的是自己的身体，要是你们在这里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
“我知道阿瑜的死，不是你撺掇她的。”
江凝霜声音沙哑的开口，“阿瑜那时候就已经疯了，清醒的时间并不多。”
“因此阿瑜和我说，我们死了就能回家的时候，我当时并没有完全相信她。”
“只是······”
江凝霜红了眼，声音哽咽，隐隐带着哭腔。
“阿瑜说到回家的时候，她的眼里充满了期待的神采，我许久没有看到她那个样子，一时间恍了神。”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慢了一步，阿瑜跳下城墙，我······没能拉住她。”
说到这，江凝霜再也控制不住，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死死的捂住嘴巴，才没有让哭声溢出。
“唉——”
看江凝霜伤心的样子，系统的心里也不好受。
“你，节哀。”
系统干巴巴的安慰江凝霜。
江凝霜哭了一会，发泄一下这段时间积攒的情绪后，抬手抹掉眼泪。
阿瑜已经死了，她哭得再多，也不能将阿瑜哭活。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系统，你有没有办法让阿瑜复活？”
江凝霜出声询问，不等系统开口，江凝霜继续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和我说过，我和阿瑜是意外穿越到这个世界，你有办法能够送我们回去。”
“但作为交换，我们需要帮助你维护剧情，任务完成，你得到能量，就能送我们回家。”
“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你力量充足，你是可以复活阿瑜的？！”
系统能带人穿越时空，那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系统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道。
“理论上来说，你说对了，只要能量充足，我确实可以让阿瑜活过来。”
江凝霜眼前一亮，“那······”
系统打断了江凝霜的话，“可阿瑜帮助我维护剧情所得的能量，并不足以让她活过来。”
“那加上我的呢？”
江凝霜不死心。
“如果我放弃回家，我和阿瑜帮助你维护剧情而获得的能量，够不够让阿瑜活过来？”
“远远不够。”
系统叹了一口气，“霜霜，这么说吧——”
“系统的任务划分等级的话，维护剧情的任务一般都属于初级或中级任务。”
“而要复活一个人需要的能量，至少需要几十甚至是上百个高级任务，才能凑齐。”
江凝霜面如死灰，颓废的垂下脑袋，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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