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民说:“我刚才谈了张明的政绩。他的政绩应该说是突出的。我倒觉得这对我们是没有多大妨碍的。一个县的经济有发展,干部群众绝不会把功劳全部归功于某一个领导。这可以说是集体的功劳嘛!我担心的是他笼络人的手腕。大家也看到了,马小军、刘信,已经很明显地属于他那一派了!钟越虽然对贾主任很尊重,但是也多次偏向张明。以前,万家乐是很听贾主任的,现在也被张明拉过去了。常委会的半壁河山已经沦陷了。而这一切,只是发生在张明来的这短短的三个月里。我们不能不说他是一个善于拉山头、精于笼络人的人。别看他年轻,从外表上看好像是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但是十分老练与狡猾,心计非我等可以抗衡。贾主任,不知你是否同意我的分析!”
贾嘉华说:“我深有同感。张明是一个拥有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狡猾。行事十分具有欺骗性。
通过两件事,我们可以明确这一点。第一件事,就是工业园的事。坦率地说,我们之所以最后同意了,主要还是被张明笼络了。他把工业园的工程交给白松华的弟弟,又在化肥厂的地产项目上为我儿子谋了一点小利。我起初以为他是怕我们才对我们做了让步,这几天渐渐咂摸出了一点味道。原来他是以退为进,是舍小就大。是以经济上的让步,谋其政治上的进步。
我现在觉得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是输了,不是赢了。”
罗源说:“这么说,张明是在搞韬晦之计?”
贾嘉华说:“正是如此!他不但会韬光养晦,而且会暗渡陈昌。你们知道张明这几天在干什么吗?”
“下乡去调研去了!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
贾嘉华说:“当然有!但是我起初也没有意识到。他说他要去找各乡镇的人大代表去征求工作意见,还准备给每个乡镇的人大捐赠两万元活动经费。这个事情你们分析一下,他的意图是干什么?”
几个人好像是陷入了沉思。
张明听他们谈话,好像是在被这几个人解剖一般。应该说,他们的分析是非常到位的。不知关于自己下乡的动机他们有没有意识到。
见大家不说话,贾嘉华说:“我提示一下,大家就明白了。提示一:张明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县长,他现在是代县长,他必须要等到明春的人大会才能转正。提示二,张明此次下乡,重点接触和讨好的是县级人大代表。”
他这么一说,几个人就都恍然大悟了。贾嘉华说:“我相信大家都明白了,他是有点心虚,怕选举时出洋相。所以提前下去拉选票去了!”
张千里说:“他还真有心机。知道防患于未然。可是,贾主任,我们能够怎么办呢?在选举上我们能够做什么文章吗?”
周继民说:“我看算了。这件事没有什么操作空间。他是上面派下来的,按现在的体制,当选是必然的。你如果不让他当选,上面还要问责。”
贾嘉华说:“继民,你这种想法大错特错!这件事大有可为。即使不能达到目的,也可以大大地打消一下他的嚣张气焰,降低他的威信,让他成为第二个罗东林。”
罗源说:“对!这小子的风头出得不少了,该让他吃点苦头了!贾主任,你指挥,我们唯你的马首是瞻。你说,下一步我们应当怎么办?”
贾嘉华说:“千里,出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张千里出来,左顾右盼了一下,说:“没人。”,然后把门关上了。贾嘉华的声音压得很低,以至于张明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妈的,真是老奸巨猾!
张明很想出去,贴着他们的门听一下,但是这样太危险。反正听不着了,张明就放弃了。他干脆到后面的小床上睡觉去了。
快天亮的时候,他又到门口听了一下,没什么动静。本打算出去,忽然又想和钟越亲热一番,于是给钟越打打电话,等传来钟越的声音的时候,他就将手机挂了。打通主要是为了叫醒她,自己还不能在这里和她通话。他接着给她发了一个信息。
十分钟后,钟越就来了。
张明搂住她,说:“还有时间,我们再……”
钟越等他亲了一下之后,毅然推开他,说:“别闹了!快说,你怎么还在这儿?”
张明就大略地给她讲了一下情况,钟越说:“阶级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啊!看来,我们扔给他们的骨头只能暂缓他们的攻势,并不能满足他们的贪欲。我们必须拿出应对措施!也不知道他们会出些什么损招?”
张明说:“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但是我们知道他们要开展行动了。这比蒙在鼓里被动挨打还是要有利一些。防守意思增强了,被打败的可能就减小了。接下来见招拆招呗!”
说完,手又把钟越搂了过来。钟越很顺从地让他抱着,但是当张明把手往里面伸时,她却抓住了他的手。
张明说:“防守好严啊!”
钟越说:“对付你,我只需守住要害就行了。其他的阵地,都是外围的。随你!”
张明说:“你说的很好!对我的启发很大!”
钟越说:“有什么启发?别拿我开玩笑。人家和你在一起就够不好意思的了!”
张明亲了她一下,说:“我说的是正经话。他们不是要攻击我吗?我也应该和你一样,只守住那最重要的地方就行了!其他的,我也随他去!”
钟越紧紧地抱住他说:“你说的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比喻并不准确。他们和你是对手,我和你是亲密的恋人。我并没有防你,其实我也不想防你!我是你的,心属于你,身子也属于你,我对你是不设防的。我喜欢那种被你攻占的感觉。我只不过怕出事而已,我防的是别人。”
张明说:“这个我明白!你是真心待我!”
钟越从他怀里钻出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温柔乡里不可久留。群狼环伺的非常时期,越是要小心行事。你先走吧!到上班时间我们再碰头,商量一下对策。”
张明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后,离开了钟越的办公室。办公楼里还空无一人。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躺在沙发上沉思起来。
恒阳的干部队伍之差,估计在全国不是排第一也是排第二了。自己并没有招惹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是一味地迁就着他们,但是他们却还是要与自己为敌!
这是为什么呢?有的是觊觎自己县长的位置,有的是想保住自己既得的利益,他们容不得一个强势的县长的存在。
怎么防守他们呢?明枪本来不易躲,枪枪伤人;暗箭自然更难防,箭箭夺命。
兵法云:攻其所必救。那么反过来,从防守的角度思考问题,防其所必攻。
等一会,再去和钟越商量一下,哪些是自己必须要防守的方面。力争做到让对方像咬刺猬一样,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张明在办公室里静静地坐到了八点钟。高强过来请示,今天什么时候出发?张明说,到九点钟的时候再说吧!我还有点事和钟书记商量。今天让陈彪一起去。
八点过一点,钟越过来了。
张明说:“怎么亲自过来了?我正准备过去呢!”
钟越说:“那边复杂一点,到你这里更好一点。”罗源、周渝民的办公室距离她的办公室较近。
张明小声说:“可惜我这里没有床!”
钟越脸一红,说:“总是这样没正经。形势这么严峻,还不知道检点。”
张明笑着说:“形势越严峻,越要保持镇定。不要乱了阵脚。该干嘛还干嘛!”
钟越说:“真拿你没办法!总这么孩子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再这样我走了!”
张明连忙说:“好!我们说正经的。你先谈谈你的看法。”
钟越正准备说,张明让他先等一下,他到隔壁对高强说:“我和钟书记谈点事,你看着门口,如果有人过来,你报个信。”张明的办公室在最里边,只要高强这边不过来人,就不会有人能够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进来后,他说:“安全措施搞好了,你可以说了。”
钟越说:“我的意见是,打铁需要自身硬,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我们如果完善了自己,让自己变得无懈可击了,那他们能够拿我们怎么样呢?我想,他们无非有两招,一是找我们的茬,击中我们的软肋。二是当找不到软肋的时候,就会想办法往我们身上泼污水。第二招,我觉得不可怕,因为清者自清,无论是上级还是群众,他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不会被他们的鬼蜮伎俩所蒙骗。我担心的是我们自身不过硬。”
张明说:“你担心什么呢?”
钟越叹气道:“还能担心什么呢?以前我就对你说过,现如今,一个干部,最容易受到攻击的无非是三个方面。一是经济问题,二是作风问题,三是能力问题,目前,你的工作能力应该是无可指责的,不但没有出现明显的事故,而且政绩突出,这是有事实说话的。这点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你也应该是没有的。你自己也检讨一下,究竟有没有?”
张明说:“你看我是那种贪财的人吗?这点你也可以放心。”
钟越说:“我最担心的就是,唉!都怪我!没有把好关。想到这我就感到心虚。这就是我们的软肋!”
张明小声安慰她说:“你别担心!我们亲密交往的次数通共只有两次,他们不会抓到任何把柄。”
钟越说:“要是曝光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想起来就后怕。张明,从现在开始起,我们不要再有那方面的行为了!我们就来个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吧!我越来越觉得这是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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