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越野车队刚准备离开,就见山林间忽然蹿出一个人形黑影,蹁跹如飞、轻盈如燕,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越野车立刻停下,车内的士兵迅速端起枪,警惕的打量着对面的黑影。
“别害羞嘛,”那道黑影说:“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直到这个时候,士兵们才发现,那道黑影怀里还横抱着另一个人形黑影。
“放我下来。”
冷库、低沉,这道声音熟悉的可怕。
车上的士兵打开远光灯,在灯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晰的看见十米外的稚气少年、以及被他打横抱在怀里的临危不乱的周上将。
众人:......
士兵关闭远光灯,假装无事发生。
迟冬把周景烁放下来,好奇的看向远处的越野车:“这是你家车吗?”
周景烁慢条斯理地抚平微皱的衣角,冷静而自然的给出肯定的回答。迟冬没有错过他耳尖的粉色,敏锐地察觉到周景烁那副冷静面皮下的羞赧无措都快溢出来了。
迟冬笑了一下,拽他衣角:“你们先下山,我在山底等你们。”
迟冬晕车,下山的车颠簸的能把他脑浆摇匀。
“好,”周景烁道:“就在上次那家农家乐门口等我们。”
迟冬点点头,又朝他挥了挥手,飞身跃下山崖。
这里虽然已经趋近山底,高度却不低,垂直少说百十米高,普通人跳下去保准摔得这一块那一块。
立刻有士兵从车上跳下来、想去救人,可等他们赶到崖边往下看,却找不到那孩子的影子。
士兵们无措地看向周景烁:“上将——”
“不用管,”周景烁没多解释:“上车,下山。”
下属们还想说什么,被上将冷冽的目光一扫,立刻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鹌鹑,不敢吱声了。
越野车晃晃悠悠往山下开,颠簸了个把小时才下了山,就算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也难免会被颠的头昏脑胀。
到了平地上,越野车就开的平缓了,速度也快了不少,不过半个小时,就从山脚抵达农家乐。
车还没停,前排的士兵纷纷倒抽了口凉气——农家乐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笔挺的少年,穿着简单的背心短裤,笑盈盈地朝他们的车挥手。
恐怖的点在于, 这个少年几个小时前当着他们的面跳下山崖!那可是百米高的山崖,越野车摔下去都得粉身碎骨!
别说战士们了,就连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遇到这种事都会动摇信仰。
司机下意识踩了刹车,犹豫不决,要不要继续前进——万一车身直接穿过少年的身体,那也太惊悚了。
迟冬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不下车吗?”
离得近的战士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鬼啊!!!”
迟冬:?
周景烁:?
五分钟后——
“轻功?”
没见识的战士们齐齐发出了震撼的声音。
“是这样,”迟冬笑吟吟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们几个小时了。”
一名战士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能演示一下吗?”
不亲眼看见,谁也没办法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轻功’这种东西。
迟冬看了看四周,没外人,点点头:“可以。”
言罢,一眨眼就消失在原地,如飞鹰纵身,踏风而行,轻飘飘落在农家乐大门顶上,又借力腾起,向着农家乐的屋顶掠去。
迟冬表演的‘轻功’跟电视剧里不同,没有那么多嗖嗖唰唰的特效风声,事实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是被风卷起的落叶,踏雪无痕,来去无踪。
迟冬从十几米高的楼顶跃下,轻盈落地,地面的积灰都没有被扬起来。
迟冬落地,早已被惊呆的围观群众终于回过神。
一名战士可怜巴巴道:“教练,我想学这个。”
又有人回答他:“滚,教练也想学!”
周景烁:......
该说不说,他也想学。
为了强身健体,他学过许多格斗技巧、搜集过许多失传的体术,在军队也是‘兵王’一样的存在。
可他再厉害,从几十米高的地方落下去,依旧会断腿、甚至死亡。
而面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修真者,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是从来没有经过高强度训练的菜鸟。
但这又如何?他体内的灵力能让他力大无穷、飞檐走壁,远比他们这些苦练体术的普通人厉害。
“这可不是谁都能学的,”迟冬乐呵呵的跟士兵们打成一片:“这个得从小开始练。”
骗人的,是个修真者都会。
士兵们发出遗憾的声音,又问他会不会别的东西,跟他勾肩搭背的去喝酒。
周景烁:.......
周景烁没管他们,毕竟迟冬下山就是来玩的,只喊了声迟冬:“别玩到太晚,九点前到五楼第一间房找我。”
迟冬‘哦’了一声,朝他摆摆手,跟其他士兵勾肩搭背的去喝酒了。
迟冬不是第一次喝酒,隐仙山上到处都是师父酿好、埋进土里的酒,迟冬偷偷摸摸喝了不少。
修真者体内的灵力会把所有对身体有害的‘毒素’排出去,因此迟冬从来没喝醉过,就算是山下几块钱一两、用塑料袋装的劣酒,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迟冬说:“我酒量很好,看我把你们都喝趴下!”
士兵们哈哈大笑:“别说大话,我们这里可是有军队连续三届酒量大赛的冠军!”
“那也喝不过我,”迟冬说:“有没有什么好酒?山脚下的酒都不好喝。”
“有,都是好酒,一万多一瓶的都有,”士兵们骄傲道:“好酒多着呢,你能喝完才是真本事!”
烟酒都是刺激神经的东西,周景烁不喝酒,别人送他的好酒好烟都让下属分了。
迟冬转头看向周景烁:“你不一起吗?”
周景烁摇摇头,目送他们离开,转身回房。
周景烁是出门前把要紧的工作都赶完了,这段时间都比较闲,回到房间简单洗了个澡,擦干头发、坐到沙发上看书。
周景烁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适、闲散地度过一天了,全身心都放松下来,偶尔喝点鲜榨果汁,吃点水果瓜子,从未这样惬意过。
好景不长,不过半个小时,窗外一阵喧闹的笑声欢呼传过来。
周景烁起身去窗外看了一眼,后院的露天桌子上坐满了下属士兵,迟冬轻轻松松将灌满水的水缸单手举起,众人立刻发出一阵响彻天际的欢呼呐喊。
也有士兵就跃欲试去扛水缸,扛不起来的都得喝酒。
甚至还有喝嗨了的当场给迟冬单膝下跪,试图拜师学艺。
周景烁:......
无聊。
周景烁关上窗户、拉上窗帘,继续看书。
大约晚上九点左右,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迟冬的声音:“我回来啦。”
“进来,”周景烁道:“门没锁。”
迟冬拧开门锁进来,扑面而来一股强烈的酒气。周景烁本以为会看到一个醉鬼,没想到少年步伐稳健、神色清明,连脸都没红,没半点醉醺醺的模样。
周景烁有些惊讶:“喝了多少?”
“十二瓶啤的,二十一瓶白的,还有不少农家乐老板酿的果酒,”迟冬呲牙笑,比了个大拇指:“那些酒叫什么茅台国窖五粮液,可贵了,味道也还不错,挺香的。”
反正比小镇上十块钱一塑料袋的烧酒好喝。
他还偷偷摸摸藏了一瓶,想着什么时候回山上,带给师父喝。
周景烁:......
迟冬又说:“你的部下酒量也不怎么样,七箱啤酒、十五瓶烧酒不到就倒下去了,我把他们送到客厅沙发上了。”
周景烁看他:“你没醉?”
“没醉,”迟冬捂了捂肚子:“就是有点撑得慌,想上厕所。”
周景烁:......行吧。
等迟冬上完厕所出来,周景烁又想起来问他:“你多大了?”
迟冬的师父活了几千年,可见修真者普遍长寿。而迟秋曾透露过是在建国后才捡到的迟冬,这么算来,这小孩,不是,这小老头至少也七八十岁了。
“我?”迟冬想了想:“十五六岁吧?我不太记得了,我不过生日。”
周景烁:?
还没成年?
“以后不准喝酒,”周景烁说:“未成年喝什么酒?”
“你说不准我就不喝,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迟冬显出这个年纪该有的叛逆:“我就喝,我不仅喝,我还把你的下属全都喝趴下!”
周景烁:......
真的好叛逆啊。
周韶这个年纪都开始管理公司了,也没见他这么欠揍。
周景烁只能带周韶那样自律自觉的小孩,面对叛逆的迟冬,由衷生出一种无力感,叹了口气:“算了,你先去洗澡。”
“洗澡?”迟冬瞪大眼睛,也不知道脑袋里想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捂胸尖叫:“你干嘛呀?我卖艺不卖身!”
周景烁:......
硬了。
拳头硬了。
好欠揍的小孩。
周景烁说:“你身上一股酒味,我不喜欢酒精的味道,去洗澡,衣服丢到卫生间。”
“行吧。”
迟冬钻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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