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星早就察觉到迟冬跟周景烁可能有一腿,毕竟周景烁对迟冬的区别对待,稍微长点脑子的都能看出异样。
可惜周韶并没有察觉出来,被迟冬笑嘻嘻的一句‘枕边风’震撼得久久不能回神。
“小叔?”周韶像是被炸雷惊呆的山雀,挺可怜的,不敢置信的求助小叔:“你们真的——”
在一起了?
周景烁在周韶眼中,跟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没什么差别,既是偶像,又是信仰,永远都是理智、公正的存在。
总的来说,周景烁平时太端庄优雅了,仙气袅袅的,既不爱睡觉,又挑食,可见是不习惯人间的生活,就算原地飞升也很正常。
小叔这样完美的存在,竟然也会像他一样坠入爱河吗?也会容许另一个人亲亲热热.地凑过来,在他身上胡乱作为吗?
周韶感觉信仰有一丝的崩塌。
眼看着迟冬往周景烁身上挨,颇有一种神仙被拽回凡尘的不适。
但是,迟冬好像才是真正的小神仙。
周韶:......
有点晕。
迟冬见他一副呆呆愣愣、像是被吓傻了的神情,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周韶!”
周韶这才回过神:“什么?”
“你不想知道迟星背着你做了什么吗?”迟冬问他:“我刚刚说了,如果你得知他的所作所为,还能一如既往地喜爱他、为他求情,那我就放他一马。”
周韶想,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小叔恋爱更令人震撼的呢?
周韶看了眼目眦欲裂的迟星,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忍不住道:“你说。”
迟星从喉咙里发出一些无力的崩溃的音节:“韶哥——”
他越是这样抗拒,越是激起了周韶的好奇心,周韶说:“冬冬,你说。”
周韶相信,自己对迟星的爱,可以攻破一切难关。
星星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乖巧又听话,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谋杀迟冬这一例除外。一定要从他身上挑出什么毛病来,肯定跟迟星从前的经历有关。
联想到迟家为了往上爬的丑恶嘴脸,不能意识到迟星可能曾被送到别人的床上去。
而迟星一开始接触他,十有八九也是受了迟家的唆使。
可那又如何?
如今的迟星早已不是从前任人摆布的傀儡,他是真心实意爱着他的,周韶甘愿原谅迟星从前的所作所为。
周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过很显然,准备还是做少了。
“他爬过你小叔的床,”迟冬不卖关子,直击要点:“迟星在蓄意接近你之前,他曾试图爬过周景烁的床。”
吃瓜群众:???
这是什么豪门大瓜!
周韶还没从‘小叔恋爱’的震撼中回过神的脑袋,再次受到重击。
迟冬笑了笑:“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周景烁一直讨厌他了吧?周景烁几次三番提醒过你,可惜你从未放在心上。”
周韶呆愕良久,一整个瘫软到地上,喃喃道:“可那个时候,星星才十三岁,他还在上初中。”
刚上初中的小孩能懂什么呢?说不定是迟家人逼迫迟星这样做......
“这跟他爬床有联系吗?他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求着我上他的模样,可不像什么小孩,”周景烁屈指扣了扣桌面,目光肃冷:“我也是看他年纪小,才没有大张旗鼓地把他轰出门外。”
否则敢这么做的人,坟头草估计已经两米高了。
“我看他哭的可怜,才心软与他定下约定:我不将他这些龌龊行为公之于众,他一家也远离我的关注范围内,别在我眼皮子底下碍我眼。”
周景烁猛拍桌面,力道震得茶杯侧翻,几千一斤的茶叶汤撒了满桌,众人也随着他的举动抖了三抖。
“可他呢?”
“我难得善心大发、忍耐至今,就是希望他能早日醒悟、滚出我的视线范围,”周景烁怒道:“可他呢!不知悔改地勾搭上你,把你哄骗的团团转——周韶,你太让我失望了!”
周韶第一次见小叔发这么大的脾气,甚至对他说出这样伤人的重话,可见是真的气极了——他从小没了爹妈,小叔可怜他,极少对他发脾气。
因此在周韶印象中,小叔虽然冷漠严肃了些,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相处。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怕。
周韶也没敢再反驳,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你这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该有的样子吗?!”周景烁喝了口迟冬递来的茶水,火气消了一点:“我问你,他自甘堕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还坚持包庇他?”
周韶沉默几秒,还没等他回答,周景烁的茶杯已经摔落在脚边,吓了他一哆嗦。
“我教出来这么个东西!”周景烁气过了头,目光竟然沉静下来,但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情过于冷漠了:“我问你,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周韶嘴唇蠕动几下:“小叔...星星,迟星他那个时候年纪还小,或许是迟家背后逼迫——”
周景烁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跟秋天有人用脚踩碎树叶的时候露出的表情差不多,他说:“看来是我把你养的太好了,让你不知人间疾苦,不分是非对错。”
周景烁有喝了口茶:“从今天开始,我会冻结你所有的信用卡,收回你名下的所有公司财产——当然,你爹妈留给你的公司我也会原封不动地还你。”
“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我跟你断绝关系,不可能会因为我偏袒你一分一毫。”
至于迟星。
“依法处置。”
周韶震惊地看向周景烁:“小叔!”
“混淆是非,知错不改,强词夺理,胡搅蛮缠,”周景烁冷冷看向他:“我教不出这么能耐的继承人!”
迟冬夸他:“成语用的真好。”
周景烁:......
周景烁说:“滚吧。”
周景烁没有给周韶迟疑的机会,转身就走。
迟冬同情的看了一眼周韶,跟着周景烁离开。
“你真的生气啦?”迟冬探头探脑:“其实没必要闹这么大,我委屈一点也没关系的,周韶毕竟是你的亲人——”
唯一一个血亲。
“我把他逐出门的打算,跟你无关,不必自责,”周景烁摸了摸他的脑袋:“周韶这小子确实有错,轻而易举被美色迷晕了头,早该训一顿了。”
迟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迟星的处理结果很快下来,由于周景烁不主动干预,而迟星也没有真的伤人,判决结果并不重,也就住个两三年牢。
迟冬不觉得这个判决结果太轻,毕竟看了一场好戏,看爽了,也就不太生气了。
迟冬不觉得如何,京城上流圈的人却都炸开了锅——几乎是一夜之间,周韶跟周景烁断绝关系、被赶出门;以及初迟星入狱、迟家破产同时发生,众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跟不上时代变化。
私下找人打听了解后,才知道迟星有胆子对周景烁身边的人下手,彻底惹怒了周景烁,动手段关进监狱里去了。
周韶也是看不清形式,竟然有胆子为迟星求情,更是火上浇油,被连累了。
即便周景烁对外放话称‘不管周韶’,也没人敢对他的小侄子下手。
毕竟这两人亲缘淡薄,都是对方所剩无几的血亲,而周韶更是由周景烁亲自抚养长大,这两人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没有可能彻底断了联系。
但也只是不敢动手而已,能在京城立足的人没有一个蠢蛋(周韶等关系户除外),知道周景烁把小侄子赶出来是为了教训、历练他,也没敢帮扶周韶,主打一个‘不帮’、‘不踩’、‘看热闹’。
周韶满心满眼都是被小叔赶出家门的慌张、痛苦,等他振作起来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后,才发现没有周景烁的帮扶,他的商徒举步维艰。
先是合作商纷纷找借口断了供应关系,公司资金链濒临断裂,身旁几个好友,也被家里人千叮铃万嘱咐,不敢离他太近,怕被周景烁迁怒。
周韶是周景烁的崽,再怎么折腾也不会下狠手,倒霉的只有他们这些无关人士。
周韶头一次感到京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美好,也意识到小叔每天都在承担着多么大的压力,可他却一点都不听话。
周韶后悔了,但也没打算就这么回去认错——小叔能从绝境里爬到如此高度,没道理他不能。
周韶去监狱看了眼迟星,向他确认爬床事件属实,既没提分手,也没想着要把迟星捞出来,只身影落寞地走了。
周景烁听到消息也只是冷笑了一声,不做评价。
“你真的这么狠心吗?”迟冬好奇道:“周韶可是你最后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了,这么折腾他,不怕他记恨你呀?”
“他若是那种人,周氏也不会交到他手上,”周景烁道:“我并不是那种任人唯亲的老板,若是周韶扛不起这大梁,我宁愿将周氏捐出去、都不交到他手上。”
迟冬戳戳他:“如果你跟我一起修炼,就没必要找继承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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