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招待所房间,小栖哭哭啼啼一晚上,吵得工作人员大半夜敲门还以为闹鬼了。第二天才缓过神来,小栖打电话让绿竹给自己送些营养液来安抚一下自己的心灵。
在房间里看到小白的时候绿竹也没有多惊讶,本来想将其带走,属实是小白叫得太严重,而且现在也没有办法变化成人形,只能作罢,并对小白进行检查,发现小白妖力消失大半,所以才没法维持人形。
无奈,小白只能交代,自己有一部分妖力是源自物女,算是无意中吸收了物女的妖力才使他从一只普通的博美犬变成犬妖,现在那部分妖力被物女重新吸收,自己要再经过修炼才行。听到物女的消息,绿竹详细问了问,让小白在这里老实待着,自己先带人去看看,匆匆离开了。
“小土狗不错嘛,你这属于作弊知道不。”有了营养液,小栖的心情好多了。失去妖力的小白只能回嘴:“我是博美,不是土狗,你才是土狗,你全家都是土狗!”然抗议无效,被小栖用藤条困住嘴,只能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而高天则和白泽对峙起来,高天想用物女换回自己的镇妖盘,而白泽则想用物女交换自己的部分记忆。“不行,这个要交给委员会的,当然由我保管。”高天将笔筒藏在身后,背抵着墙,白泽简单粗暴很多,直接动手去抢,好在两人身形有所差距,高天这个瘦瘦弱弱的身子一弯腰就从白泽手臂下钻出来,躲去了另一边。
两人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竟然能玩一上午,还是小栖终于看不下去,推开白泽,揪住高天的耳朵,将关着物女的笔筒收到自己的手上。让两人一人一床老实坐好,自己搬了张椅子和小白坐在两人中间,手拿笔筒,问两人为什么都要这个东西。
一开始两人都沉默不语,互相看了一眼,都希望对方先说。
“那行吧,我叫绿竹来,把这个给她,她没准能包我几十年的营养液。”见两人都不肯开口,小栖拍了拍手,拎着小白的后颈肉就要往外走。
“我老实交代!”高天率先坐不住,拉住小栖的手,将白泽去追物女时,李齐林的妖仆九命猫跑出来,偷走了自己的镇妖盘,说是必须要自己活抓物女去换。“这东西你都能丢?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气得小栖指着高天的太阳穴一顿猛戳,高天险些昏过去。
似乎是某种胜负欲,非要等高天先交代,白泽才肯开口,说出是天狐要求自己活抓物女的,说是保护珍稀物种。“别问了,我站在天狐大人那边。”小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白泽,但是被高天拦住,说自己千辛万苦考除妖师要不干也是自己主动提出辞职,不能平白被人摆一道。
“那……演场戏?”最后还是小白说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把假的物女交给你那个什么领导,然后真的交给天狐大人。”
剩下三人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围着小白商量起来。说起演戏,在演艺圈混迹过的小白最有发言权,让高天先告诉李齐林说物女已经到手了,李齐林那边也不含糊,让高天去上次丢镇妖盘的地方交易,然后小栖和白泽在宁远市找了一天,才找到一只物女的孩子,将其封印进笔筒里。
交易时间依旧是晚上,但只要求高天一人到场,所以白泽、小栖和小白三只妖怪只能施法隐去身形和气味,小白倒还好,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狗,四处溜达也没事,而妖力不如白泽的小栖只能蹲在很远处。
入夜后,高天果然看见九命猫从黑暗中现形,一跃跳到高天的头顶上,高天仿佛听见九命猫伸出利爪的声音,吓得一动不敢动。“很不错。”九命猫闻到了物女的气味,其实那只是笔筒里白衣女人的气味,“我还以为你不能完成呢。”说完,九命猫还喵喵叫了几声。
高天头上踩了个重物,只能被迫低着头说话。“镇妖盘呢?”给九命猫闻过气味后,高天将笔筒收起来,并抬高一只手,示意九命猫先把镇妖盘给自己。“那么重的东西,我一只小猫咪怎么拿得动呢。”九命猫用头蹭着高天的头发,时不时发出呼噜声。
而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头上的高天并没有察觉,九命猫的分叉猫尾巴正在不断伸长,借着本体分散他注意力的同时,尾巴在向他藏笔筒的口袋里伸去。被蹭得头皮发麻的高天抖了抖头,说:“你得讲道理,我们是公平交易。”
“很公平呢。”九命猫伏下身子,将整个身体的重量依托在高天头上,又伸出爪子让高天不敢动弹,“所以你先给我,我带你去找镇妖盘。”话虽这么说,尾巴已经伸进口袋,勾住了笔筒。
来回路过几轮的小白终于发现不对劲,边吠边说:“她在偷东西。”高天才猛地回过神,一手护向自己的口袋,一手向九命猫的后脖颈子抓去,只听九命猫恶狠狠地喵叫一声,从高天身上跳开,随着伸进口袋里的尾巴用力,将笔筒硬生生拽出来,高天也因为这个力道被狠狠甩到地上。
距离最近的白泽赶紧解除隐身,追了上去。只见九命猫从高天脑袋上跳开,以壁虎爬墙的方式贴在一栋楼上,勾着笔筒的尾巴不停来回摆动,看白泽向自己冲过来,嘲讽般地笑了声,向顶楼爬去。
若住在这一片廉租房的人今日无意向窗外看去,便能透过月光看见,有一人一猫在房顶上跑动,那架势颇像武侠小说里飞檐走壁的轻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大侠行侠仗义在帮人抓跑上屋顶的猫咪。
可白泽终究是人身,无法跟身躯娇小的猫比。九命猫见白泽穷追不舍,于是变换逃跑路线,一会儿窜进人养在楼顶的鸽子棚,一会儿又钻进居民家中,让白泽大费脑筋,只能通过自己绑在笔筒上的灵力继续追踪。
“阁下为何一直追着我跑,怪吓喵的。”九命猫见与白泽拉开很大一段距离,便念咒准备直接传送走,结果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一只脚,直接打断九命猫吟唱,踩在九命猫身上,白泽追近时发现九命猫已经气息奄奄。
而那个踩住九命猫的人,正是白泽在物女巢穴失控的源头——凶残妖气的主人,一头乖张的红色长发,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下半身穿了件牛仔裤。红发男人不屑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妖仆,对于九命猫娇弱的求饶声也置之不理,反而一用力,将九命猫的气息直接踩断。
白泽就停在不远处,戒备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他认识,与此同时,背后突然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突如其来的感觉叫白泽险些脱力,勉强才维持住身形。
当红发男人将目光移向白泽时,眼中的不屑变成了昂扬的斗志,仿佛是久别重逢的对手,恨不得当场放下所有的顾虑,好好打一架。白泽能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妖力,凶残、狂暴、嗜血,没有一丝平和,只有无尽的杀戮。
以现在的自己,无法击败眼前的男人。这一点白泽是知道的。现在的情况就像一只洪荒巨兽站在白泽面前,那种威压不是一般的大妖能够比拟的,连蛟蛇那种即将成真龙的妖怪都无法与之相比。
好在红发男人并不是来打架的,他弯下腰,将九命猫脖子上的项圈取下,对着项圈吹了口气,障眼法被抹去,高天家祖传的镇妖盘出现在男人手上。男人看着手上的镇妖盘,颇为好奇地研究起来。
直到白泽出言打扰,“我的。”白泽直勾勾地盯着男人,防备对方下一秒就丢开镇妖盘向自己攻来。不过红发男人并没有这么做,轻蔑一笑,将手里的镇妖盘丢给白泽,然后转过身,一跃而起,迎着月光,在半空中身形逐渐透明,直至消失。
此时的白泽也无暇管九命猫的尸体,反身回到高天一行人身边。“很累吗?”高天看着白泽满头的汗,从包里找出纸巾递过去,但白泽没有接,只是把镇妖盘还给高天,就直径往回走。“你不会打算腿着回去吧!有车的!那个猫怎么样了!”高天看白泽这样子还以为是生气了,也不管缘由先安慰一通。
而屋顶上,待红发男人和白泽相继离开,九命猫的尾巴甩了甩,那只她以为装着物女的笔筒被她死死卷住,也没有被夺去。九命猫的七条尾巴出现,在半空中疯狂地摆动,直至一条尾巴脱离身体落到屋顶上,九命猫才睁开双眼,伸展了一下身子。
“真是可惜。”九命猫闻了闻自己脱落的尾巴,心疼地舔着,下一秒就将尾巴吃进肚子里,俏皮地看着还在尾巴上卷着的笔筒,也不知是在感慨这条命丢得可惜,还是对笔筒内生物的未来感到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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