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走不了了。”白泽看向那个释放寒意的人,离得很远,白泽也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居然能隔着这么远施咒,这人不简单,是李齐林叫来的增援吗?白泽有些烦躁,目前虽然只看到一人,但要再像对付陈双程那样,一人先来,然后再赶来一群人,车轮战并不利于白泽,毕竟青雀和杏女现在都没有战斗力。
“姐姐。”杏女紧紧缩在青雀怀里,她全身被泡在蓝色液体里,还没擦干便被青雀带出来了,现在又被寒意侵入体内,冷得直发抖,一股脑地往青雀怀里钻,可这蓝色液体又会灼伤青雀,让青雀险些抱不住她。“别怕,没事的。”青雀像安抚婴儿一样,拍着杏女的背,同时看向白泽。
很显然,如果等会打起来,她想丢下白泽带着杏女先跑,若是白泽能够活着回来,那么她会按照约定,让白泽吃掉自己,若是白泽回不来了,她也会遵照约定,归还那个名叫高天的除妖师的魂魄。出于私心,她希望白泽活不下来。
“别想了,如果他让妖兽去找你,你怎么办?”白泽猜到了青雀的想法,扭过头,冷冷地笑道,同时眼睛看向青雀的肚子,“难不成你还想变成鸟直接飞走?不如现在把灵魂还给我,我们就此结束交易。”
现在青雀和杏女只能依赖白泽,如果白泽遇见难缠的对手,完全可以在青雀虚弱的时候,取走玉球,自行离开。青雀戒备地看着白泽,似乎做好了如果对方回头动手,自己便直接捏碎玉球,可此刻的白泽并不想离开,他倒是想见识见识,人类中到底有哪些佼佼者,能多次挑战大妖们。
“小道友好!”随着寒意逼近,那人时近时远,声音格外苍老,又有一丝疯癫气,眯起双眼,才勉强透过月光看见那人的长相,童颜鹤发,穿着绸子做的宽松衣裤,若不是他那疯癫且又猥琐的举动,说他是个去打太极的老大爷也不为过。
见到此人,白泽脸上泛青,这不正是赑屃那疯道人吗?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岁,他的外貌居然毫无变化,而在他体内……白泽看着那疯道人,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诧异,眼中这人的体内,居然杂糅着属于人类的灵力和妖物的妖力,更可怕的是在他体内居然还有一颗内丹,这并不是夺舍而来,是由此人凝聚而成的。
“是张疯子!”青雀夜视能力极好,也能看见来者的模样。见白泽没听说过“张疯子”的名号,青雀一边往他身后缩,一边道:“这是妖怪管理局镇守京都的一张王牌,和之前见过的陈阎王一样,是他们那个什么破委员会的元老之一,但是此人做派乖张,听闻常以妖怪内丹为食,导致他精神有些不好,经常疯疯癫癫的,可他只要见到妖怪,便会特别兴奋,定要将其生吞入肚。”
果然,白泽冷冷笑着,与记忆中无二,只是记忆中的张疯子还是个正常的道士,利用旁人提供的消息四处抓妖,取内丹罢了,且他以往就是食用内丹为生,怎么会突然变得疯疯癫癫的?怕不是赑屃或是天狐捣的鬼吧。
就在青雀介绍时,张疯子已经将目标锁定在白泽身上,似乎难得见到这么强大妖力的妖怪,不由兴奋地舔着嘴唇,一只手伸进腰间别着的红布包里,取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丹药,吃了下去。
这不是妖怪的内丹,这一点白泽能够感应出来,但是刚刚张疯子咬碎丹药表皮时,还是有一股妖力露出来,更像是用秘法制成的妖力丸子,想来那一地牢的妖怪也是……
“那地牢里的妖怪应该是为他准备的!你看他那个袋子!”青雀的关注点与白泽完全不一样,她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个红色袋子,很粗糙的面料,只是上面绣着一个“乾”字,青雀补充道:“那个和水缸上的标记一样,是用来防止妖力流失的。”听完青雀的话,白泽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上面的记号。
“两位道友好。”张疯子突然出现在白泽面前,一个道士居然做出了佛礼,双手合十,向三人鞠了个躬,三人还不知道他是何意,只听他嘿嘿一笑,从袖子里飞出一道小巧的黑色雾气,直直冲着白泽而来,白泽持剑挡下,哪知这是一个奇怪的裂嘴小精怪,从张疯子袖中飞出来,死死咬住白泽的宝剑,满嘴的尖牙似乎要将白泽的剑给咬断一般。
听着小精怪磨牙的声音,杏女被吓到哭泣,白泽只能让青雀带着杏女先站远些。
“小道友很是眼熟。”张疯子笑眯眯地抬起头,白泽也不示弱,轻轻弹了下自己手里的宝剑,上面原本死咬不放口的小精怪被弹飞,在空中打了几个圈,十分害怕地想往张疯子的袖子里钻,却不想张疯子伸手便抓住小精怪,当着白泽的面将小精怪体内的内丹剖出来,含入口中。
“真巧。”白泽丝毫没有犹豫,抬手凭空招出来一只灰白色的仙鹤,与青雀的本体很相似,这是白泽吸收青雀的妖力后,习得的灵兽咒语,那只半透明的仙鹤在半空中扇动着羽翼,俯冲向张疯子,目标直指对方的眼睛。张疯子一惊,似乎本想向后翻几个跟头,可是身体毕竟年迈,表现出来的不过是向后翻了几圈。
然而白泽并不给他喘息的时间,提剑刺去,张疯子从袖子里又抽出一把匕首,挡住了白泽刺来的这剑,并将其刺剑的力道引导入地下。剑一入土,白泽发现自己很难拔出来,眼看张疯子就要刺过来,不得不放弃手里的剑,向后退去,抽出自己的鞭子。
哪知张疯子见白泽弃剑,竟然不急着追人,反而看着插入图里的剑,色迷迷的眼神仿佛在看风韵犹存的美人,感应到上头妖力充沛,居然附身伸出伸出舌头去舔。白泽心里一阵恶心,赶紧召回自己的宝剑。
而听话站远的青雀,赶紧捂住杏女的眼睛。“怎么了?”杏女身上披着件宽大的男士外套,是青雀刚刚从一个除妖师身上扒下来的。“没事,小孩子少看。”青雀无声地干呕着,心里却不敢放松警惕,死死盯着张疯子。
“小道友再让我尝尝。”张疯子再次向白泽冲来,口里的话着实恶心人。白泽哪是个听话的人,一鞭子甩出去,余波将张疯子身侧的树直接劈成,这样的一条鞭子却能被张疯子接住,握在手中,只是这是一条由白泽妖力铸成的鞭子,张疯子纵是爱不释手也不敢下嘴,只需一会儿,张疯子抓着鞭子的手便起了水泡。
不到一会儿,张疯子只能松开手里的鞭子,像只野兽般去舔自己的伤口,同时又摸出一颗丹药服下。“那个袋子!”青雀用妖力将话语传给白泽,同时白泽也注意到了张疯子的动静,似乎每次行动或者对自身进行修复的时候,张疯子都要吃一颗丹药,既然如此,夺走丹药不就好了。
仿佛在催促白泽赶紧动手一般,白泽身上的大妖誓言印记开始作痛,已经找到杏女,那么和青雀的誓言已经完成,剩下的那一个便是和赑屃的。
“老东西,莫怪。”白泽念叨一句,也不知道张疯子能不能听见,只见他一手挥鞭,一手持剑,张疯子一面接鞭子又要抵挡剑刺,最初还能尽数挡下,可越往后头,张疯子体力不支,抽不出时间吃丹药,身上已经被白泽抽出几道伤痕。
不得已,张疯子只能同白泽拉开一段距离,正要伸手去取袋子里的丹药,白泽岂能让他如愿,一个飞身,随着咒语念动,迷人眼睛的风扑面而来,在张疯子伸手遮眼的时候,白泽的剑快要触到他的口袋了。
似乎是没想到对方直接对自己的口袋动手,张疯子狠下心来,用手抓住触及自己口袋的剑身,鲜血涌出,却不见一丝痛苦的神情,刚想用另一只手去够,却也被鞭子缠住,可此时此刻,白泽和张疯子都没有空去取口袋,白泽看着眼前的老人居然凭借一口蛮力,硬是接住了自己的攻击,忙叫青雀去取口袋。
安排杏女躲好的青雀,赶紧瞬移到两人之间,正要伸手去解,不料张疯子居然伸嘴要咬,又吐出一口痰来,一口浓痰打在青雀心口,险些让她烟消云散。“姐姐!”杏女叫喊道,让白泽微微分了神,毕竟高天的魂魄还在青雀肚子里。
也就在此时,张疯子居然发狠,舍掉自己的小拇指,挣脱白泽的控制,向后退开几十米。白泽只能第一时间去看青雀的伤势,发现只是被灵力冲撞,并无其他后才安下心。而闪身出去的张疯子,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巴掌大小的丹药,咬在嘴里,费力咀嚼。
随着吞咽完成,那根被张疯子舍去的小拇指重新长了出来,而对方的头发似乎也变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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