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三被胡君领着走上二楼,却没有走进主卧,而是直接往工作室走去。高天几乎是下意识问到两人不同房吗?可转念想到,两人并不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倒也不必像人类一样同寝而眠,况且自己也没有立场询问夫妻俩人的私生活,赶紧脸红道歉。胡君倒也不在意,颇为轻松地解释道:“我俩本来就不是夫妻,睡不睡一起也没什么所谓。而且这几天她脱壳在即,妖力不稳定,特别是晚上,为了我的安全,她便睡去了工作室。”
说着,推开了工作室的门,里面除了画架和书架之外,只搭了一张简易小床,还不是木板做的床,看样子很像是网上能够买到的那种午休床。胡灵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睡姿是特别老实地仰面躺,身上盖着薄毯。因为房间里还开着空调,所以胡君只推开了很小一条缝,三人跟着他一起挤了进去。
面对昏睡的胡灵,胡君又将晚上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她的魂魄还在。”白泽率先靠近,翻开了胡灵的眼皮,又用妖力试探了一番,但仅仅只能确认胡灵的魂魄还在。白泽也试着唤醒胡灵,但是他的实践知识有限,并不能系统地招魂,这方面还得看小栖的。
“别看着我。”小栖凑了过去,检查后得出和白泽一样的答案,这反而让她无从下手,如果魂魄被拘走,那么还可以通过招魂叫醒,可胡灵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或者法术陷入沉睡,这个超过了小栖的能力范围。毕竟以往和高老爹执行委托的时候,她只负责打下手,若是找不到明确原因,她连这个下手都打不了。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高天身上,不过都知道高天只是个在考验期的中级除妖师,又纷纷扭过头,继续围着胡灵。高天也知道他们目光中的期待以及失望,很可惜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可处理的范围,当下自然需要找经验丰富的除妖师来。这个人自然是还留在妖怪管理局的老张。
等高天和老张通完电话,老张表示自己马上赶来,但在赶来前,高天可以先将前期工作给准备好。胡君在工作室陪伴胡灵,高天则带着白泽和小栖去院子周围布置结界,如果有妖邪在院内,结界可以帮助他们捆住妖邪,若是不在,则能够保护院子里的人。
这是非常普通的法阵,只需要鸡蛋和红绳。鸡蛋在邻居家买了一筐,红绳则来自胡灵织毛衣的毛线球。用红绳在鸡蛋上绑三圈,然后将鸡蛋放在门口,牵着红绳绕院子走一圈,每隔一米需要再绑一个鸡蛋。这是委员会常用的小法阵,看着挺花里胡哨的,但很多妖怪都会被这个阵法欺骗,不做任何防备,随后被红绳捆住。
算是简易版的捆妖索。高天刚刚布置好的时候,白泽还有些不信,站在院子里,随手折了枝树枝往外丢,接过红绳遇见一丁点有妖力的物件,迅速伸长捆了上去,最后将树枝捆成了麻花。“别玩了。”高天皱着眉头,这个阵法有些偏一次性的,如果鸡蛋破碎则需要立刻补上,为此高天又围着院子转了一圈。
虽然老张和胡君是老朋友,但他忙了一天,赶来时高天实在不放心他的身子骨,让白泽和小栖别乱出来,自己去小路口接老张。不想接到老张后,两人一起往回走,居然在门外正在等他们俩的少女梁雨晴。在场只有白泽还记得梁雨晴此人,而身为其父亲的老张,看见她时不过微微愣了愣,随即礼貌性地问好。
“是小雨……天狐让我过来的。”梁雨晴笑着,示意自己无法进门。都以为这是邻居家女孩的高天和老张有些懵,不知为何天狐的人会到来,虽说胡灵是天狐的爱徒,但天狐也是出了名的放养型收徒人员,下山历练的徒弟几乎都是任其发展的。所以两人第一时间是戒备,万一是邪祟的谎言呢。
在院里树下乘凉的白泽,踢了一脚躺在摇椅上的小栖。“没错,是天狐的人。”小栖这才摘下墨镜,向两人说明,刚刚和白泽已经验过了,确实是天狐的人,但是自己和白泽都不会解这个破阵,只能让人在外头等着了。在二楼察觉到动静的胡君也从窗户内探出头,看见梁雨晴后,表情有些窘迫,同高天和老张说,是自己联系天狐那边的。
这有些不符合规矩,人类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按道理都是交给委员会的,这是委员会和天狐的约定,妖界的事情委员会则不会干预。知道自己心急办错了事,胡君一个劲地道歉。现在人都来了,高天也不好让人就此回去,于是拿起门口的鸡蛋,挪开了一寸,开了一个小口,梁雨晴也顺着这个口子进入院子。
“实在不好意思!胡灵这个情况,我当时太急了,所以认识的人都联系了一遍。”一行人回到二楼,胡君还在一个劲地道歉,此处倒是看得出他的圆滑之处了,只要诚意够了,身为除妖师的高天和老张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倒是梁雨晴,完全没有打扰的感觉,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直到老张说下不为例后,才上到二楼。
“小灵姐就在里面?”梁雨晴站在工作室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才伸手扭开房门,老张有作为除妖师的傲气,在梁雨晴进去之后,他最先跟了进去,然后才是胡君和高天一行人。待高天进入的时候,梁雨晴和老张已经围在胡灵身边,一个把脉,一个拿出自己的法器勘察,但表情都十分严肃,其他人便只能靠在门边,等着这两人得出结论。
他们的看法和白泽一样,胡灵的魂魄还在,并不是普通的拘魂,老张率先试验一番,自知自己与施咒的妖怪差距太大,便收了手,起身让了个身位。梁雨晴则是先把脉,顺手将胡灵胸前的扣子解开,露出雪白的胸脯。在场的男性都别过头,尽量不去看。
“无妨,起因不在小灵姐,她不过是个误食恶果的倒霉蛋。”梁雨晴倒是直指关键,单手附在胡灵的胸口,吸出了一团黑色的液体,见到这个液体,梁雨晴的表情微微变化,说道:“只是此番有些麻烦,烦请人类都出去。”
没有原因,高天自然是不肯出去的,但老张似乎是知道了其中关键,主动拉着高天走到了门外。“她应该要召请当地的府君,就是你之前提的那个。”老张简单地解释道,里头一时半会儿应该不得出来,于是领着高天去院内的大树底下,乘着凉,难得不用面对一桌子的文档,得以小憩一会儿。
“不是没有登记在册吗?”高天脱口问出,有些依依不舍地看向二楼。老张已经躺在摇椅上,半睁着眼睛,手里拿着蒲扇,说道:“虽然委员会没有记载,但不代表她不能感应到,可能其中因果与这个府君有关,所以才让我们出来,免得沾上因果。”说着,摇着蒲扇,微风配合着暖阳,使人昏昏欲睡。
此时在房内,梁雨晴将胡灵的衣服脱了下来,让其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只在腹部盖上一层薄被。房内都是妖怪,都知道这是一副皮囊,没了先前的羞涩,看着梁雨晴拿出一盏酒水,用画笔沾了些,在胡灵全身开始画符,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酒水接触到胡灵的皮肤时,由透明变为淡金色。
随着梁雨晴一路向下画去,室内的空气变得压抑,胡君和小栖险些喘不过气来,倒是白泽有先见之明,在自己周身支起了结界,两人见他这般,跟着也支起了结界。符文逐渐清晰,空间似乎也被扭曲了,挤压着屋内人的感知,胡君最先察觉到,有些受不了的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再便是小栖,她下意识地揪住身边的白泽,力道之大,白泽的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反握着小栖的手,想将她从自己身上拨开。
“破!”梁雨晴一声呵斥,躺着的胡灵突然坐起来,但还没有意识,盖在她腹部的薄被掀开,其他人才发现,胡灵腹部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道环腰的伤口,正向外冒着黑色的血液。
与此同时,玻璃被人敲响,定眼看去,正是那个白泽见过的承云府君。依旧是一副斯文人的打扮,头发稍显凌乱,急促地敲着门。梁雨晴看向胡君,对方立刻会意,起身打开窗户,示意承云府君可以进入。
“你做的事,怎的反而成了个缩头乌龟。”梁雨晴含住盏内剩余的酒,一口喷在胡灵头顶,胡灵脱力一般倒下。见梁雨晴在给胡灵穿衣服,小栖也凑了上去,帮梁雨淇搭把手。一旁的承云府君有些怯弱,看了看白泽,又看了看梁雨晴,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原是冤孽,不想的,不想的。”
“因为何起?不如细说说。”梁雨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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