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学校期末了,学生们总是要面临各种各样的考试,西子所在的培训学校也进入淡季,等到假期才会有工作,所以老板都会让她们分批休假,保留超低的底薪,像是老板的施舍。西子的同事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兼职,等到培训学校开学再回去工作。
老板给西子这个人事兼老师放了十天假,西子本打算在这段时间好好学习,考个编制什么的,但是这已经是假期第二天了,西子还是懒在沙发上,刷刷手机,看看电视,放假前的众志成城都变成泡影。西子看着手机,大脑开始放空,没过多久,她决定把错都归结于隔壁住的那对夫妻。
自己从杏花村搬出来后,住进了这个位于城郊交界的小区,房子的隔音并不是那么令人满意,隔壁夫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了个托儿所,白天能够听见婴孩们的哭声,晚上还要忍受那对夫妻鼓掌的啪啪声。西子虽然买了耳塞和眼罩,但是那个声音总能穿透墙壁,蹦到自己耳朵里。
“开始无聊了。”西子在沙发上打了个滚,最近闲过头了,朋友不是在读研究生,就是在兼职,唯一有空的只有小栖了,还有高天和那个高冷帅哥白泽。西子看着微信里的小栖,思考要不要再约一次小栖呢?她昨天刷到小栖的手机,说自己工作的地方,老板娘公费旅行,她难得开始放假了。
谁知道,小栖似乎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西子,出来逛街吗?”小栖那边有狗叫声,应该是在家里。西子看了一眼自己可怜的银行卡,有些犯难,正在想找个什么理由拒绝,出去一定要消费,自己还想存个首付,然后安定下来。小栖那边的狗叫声越来越大,小栖应付小白一声,改口问:“要不我们去散步吧,好久没遛狗了。”
提到这个,西子立马答应,两人约定在植物园门口见。西子回房换衣服,又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哭啼声,受不了地将耳塞戴上,可是孩子的哭声,总是能像童年阴影一样,刻在脑海里,戴上耳塞后,婴孩的哭声仿佛在自己大脑皮层里哭泣,疯狂在耳道内跳弗拉明戈,西子抓起枕头,砸在墙壁上。
此时,西子想起了前房客留下的神龛,虽然里面空空如也,不知道原先供奉了什么。“求求了,无论是哪路神仙,让隔壁安静一点吧。”西子站在主卧靠飘窗的神龛前,恭恭敬敬地拜了拜,这是她在日本留学留下的毛病,那时候考试前总会和同学去附近的神庙拜一拜御神体,祈祷自己考试能够顺利通过。
但西子也明白,这就是心理安慰的一种,不过只要有用,什么都行。耳边的哭啼声消失了,西子这才得以喘息,希望隔壁夫妻好好哄哄孩子,让自己换好衣服,只要出了门,就听不到了,西子动作特别快,因为是和小栖一起出去,小栖是个不喜欢化妆的素颜大美人,西子总不好化很浓的妆。
植物园门口,小栖牵着小白,站在那儿便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西子到时,小栖已经被两个看起来是混混的人围住了,本来还在不耐烦的打发那两人,看到西子来后,给了其中一个致命打鸡,跑向了西子。“最近没有睡好吗?”小栖注意到西子很差的气场,虽然脸上化了妆,却掩盖不住疲态。
“只有你一个人……高天呢?”西子看见只有小栖一个人,还有些失望,本来想问白泽的,但是她不知道白泽是不是小栖的男朋友,只能改口问高天。“他?最近忙得要死,才没那么空。”小栖摊开手,夏令月被人带走,高天和白泽近日一直在找那个孩子的行踪,最近似乎又有委托,那两位就差住在管理局里面了。
西子弯腰,抱起小白,和小栖并肩走进了植物园。西子也不明白,为什么小栖总是喜欢约在植物园,她就不太喜欢植物,但她记忆里,小时候老家有个天台,挂满了葡萄藤,自己很喜欢住在藤下睡觉,可是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脑袋边上有只大蜘蛛在爬,还妄图在自己头上织网,有了这个童年阴影,西子下意识会抗拒任何植物,总是将植物和昆虫挂钩。
“你呢?最近休假也没休息好吗?”小栖看向西子。“有点。”西子揉着小白的下巴,说道:“反正就是没法好好睡觉,隔壁那对夫妻,最近似乎特别喜欢小孩,白天帮楼里的人照顾婴儿小孩,吵吵闹闹的,我这边电视放大点声都会被人投诉,她们家那么大声音居然没人说。”一到晚上,就忙于造人,根本不给邻居一点喘息机会。
“我怎么记得她们还挺和善的。”小栖记得,帮西子搬家时,那对夫妻还热心帮忙搬运了些重家具,西子本来不好意思,想要给对方点钱,或者请她们吃饭的,但是对方没有接受。如果没记错的话,小栖特意调查过两人,男人是个普通劳工,女人没有正经工作,算是非常普通的一家人。
“以前我白天在上班,回来累死了都,也没注意到隔壁的吵闹声。”西子也有些无奈,真想让自己再忙起来,忽略掉隔壁的噪音。两人在植物园逛了几圈,说是来遛狗,其实小白全程被西子抱在怀里揉捏,根本没有走几步。
等西子回到家,已经到了下班的点,很多孩子都被家长接走了,隔壁倒没有那么吵了,西子卸了妆,躺在沙发上,敷了张面膜,可能是近日都没有好好睡觉,导致她现在特别困,耳边突然听到非常悦耳的海潮声,一下一下拍打着西子的耳膜,听着十分舒服,没过多久,西子便在沙发上睡着了。
其实西子出生在内陆城市,只见过一次大海,还是跟父母单位组团去厦门旅行时看见的,那个时候,夫妻和睦,自己也很可爱,周围还有不少同龄的伙伴,虽然没有电影里海滩比基尼的画面,但是赤脚走在沙滩上,任由海浪拍打脚面,脚下的沙子也在骚动脚板,那种感觉十分惬意。
小西子就踩在沙滩上,穿着小裙子,那时候家里并不富裕,裙子是父亲去扯布,妈妈用缝纫机给自己做出来的,虽然颜色特别老土,但小西子非常喜欢,经常跟伙伴炫耀,这可是自己妈妈做的,那个时候父母不忙,还能经常陪自己玩,后来随着工作调动,父母分居两地,她是被母亲带大的,父亲负责赚钱,自己留学的钱便是父亲攒下来的。
好像是这次团建后,父亲就被调走了,所以去海滩玩耍,成了西子最喜欢的记忆。梦里,西子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和父母在沙滩上玩耍,别的叔叔阿姨都在海边翻贝壳螃蟹什么的,父母嘱咐小西子几句,也加入了找宝藏的人群。小西子就和几个小伙伴踏水,那几个伙伴的脸已经记不清了。
梦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穿得特别时髦,火红的裙子,带着遮阳帽,怀里抱着个婴孩,小西子目光被女人吸引了,明明记忆里并没有这个女人的,小西子弯下腰,想要看清遮阳帽下的脸,那肯定是张美丽的脸蛋,但是小西子弯腰,女人也蹲下身,小西子依旧无法看见女人的脸,有些失望。
这时,小伙伴们叫小西子,小西子便和他们去玩了,可是女人似乎刻入了自己的脑海中一样,小西子时不时会回头去看女人,女人似乎也在看自己,一边哄怀里的孩子,一边缓缓转向西子这边,但没有再往西子这边走,双眼似乎穿过遮阳帽,直勾勾地盯着小西子,这让小西子第一次露出了穷迫的神情,女人那么好看的红裙,自己身上却是这么土的裙子,真是难为情。
突然吹过来一阵风,将女人的遮阳帽卷了起来,在小西子眼睛里,映出了小栖那张妖冶的脸蛋。为什么会是小栖呢?西子猛地睁开眼,自己居然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这是近日来最舒服的一觉,就是脸上的面膜已经干掉了,西子在卫生间废了不少功夫才将面膜撕下来,自己的眉毛差点全交代在面膜上。
“为什么是小栖呢?”西子洗脸的时候,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最后只能将理由归纳为,小栖是自己在这个城市里见到的最好看的成熟女性,虽然嘴巴不饶人,但不可否认,毒舌美人也足够直戳人内心。
此刻,门铃响了,西子刚刚洗完脸,还在用毛巾安抚自己手上的脸皮,含糊地问了句是谁,回答的是高天熟悉的声音。“你们怎么来了?”西子拉开门,门口站着高天和白泽,高天看起来比自己还惨,很久没有睡过觉的感觉,白泽还是那么帅,低头玩手机,衣领没有扣紧,西子可以清晰看见对方美丽的锁骨。
“有任务,想来问问你。”高天笑着,挥了挥手里的工作证件。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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