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三人又出现在了熟悉的地方,简单交换了一下情报,在确定钟声一次比一次快的情况下,意识到时间紧迫的三人无视了赵敏,直奔在走廊玩耍的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小女孩看见三人向她走来,脸上居然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我还在想你们要多久才来找我呢。”小女孩托着自己的下巴,蹲在地上,歪着脑袋,仰视着三人。“你知道我们会来找你?”高天有些疑惑,正打算凑近一点,却被睚眦给拽了回去。“她不是人类。”睚眦说着,将高天推到小栖身边,自己凑了上去。在睚眦展露自己的妖力后,小女孩咯咯笑着,说道:“我知道。”
只见小女孩原本黑色的瞳孔变成了和睚眦一样的金色。从眼睛是最好判断妖怪的地方,无论什么妖怪,瞳孔都是金色的,若是用其它颜色掩盖,就像人类戴了美瞳,眼睛会失去光彩。“上去说吧。”小女孩往三人身后探出头,带着三人去了瞭望台。
“你一个妖怪,怎么在这里?”高天有些无法想象,走上三楼就迫不及待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之前问过了睚眦和小栖,如果让他们独自离开是否可以做到,两人都给了他肯定的回答,这里的防护并不高,要离开可太容易了,如果白泽连身体也进来了,那他离开也是十分轻松的。
“菜呗。”睚眦白了小女孩一眼,到现在为止,小女孩都不肯告诉三人自己的名字,一点也不懂得尊老爱幼的道理。“我和之前那位哥哥一样,都是魂魄进来的。”小女孩冲着睚眦吐了吐舌头,说着为了证明自己是灵魂状态,小女孩伸手去摸栏杆。高天看见小女孩的手穿过了栏杆,有些勉强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之前那位……哥哥?多久之前?”高天发现小女孩一直在看睚眦,如果对方没有失去嗅觉,应该能闻出来睚眦这副身体上的气味,若是小女孩感觉熟悉,那是不是她口中的哥哥就是白泽呢?“跟这位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小女孩笑着,围着睚眦转了几圈,被对方一巴掌按住,警告她不要没大没小的。
“那他来了多久了?”高天还是第一次在这里听到有关白泽的消息,不仅是他,连小栖都有些激动。“他现在在哪里?”小栖问道,并将小女孩从睚眦手里解救出来,掰过对方的身体,让小女孩看着自己。
“他去中间了。”小女孩别过头,努着嘴,稍微扬了扬。顺着她所指看去,她所说的中间应该是布置了结界的地带,那个叶赫那拉小姐说的宫殿。“你怎么知道?”小栖柔声细语地问着,小女孩非常享受温和的待遇,倚靠在小栖怀里,懒洋洋地说道:“我看见他跳下去的,然后看见他出现在另一边了。”小女孩边说,嘴巴边靠近小栖的脖子。
高天看见本来人畜无害的小女孩,突然露出了凶恶的一面,张开小嘴,嘴巴里的牙齿尖利无比,向小栖的脖子上啃去。小栖还在看中间那片区域,被结界覆盖后,从外面很难看见里面的情况,可是怀里这个小女孩居然说看见白泽出现在那边了。正打算继续问,小栖怀里的小女孩被睚眦揪了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旁的高天赶紧护住小栖,将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告诉小栖,小女孩变脸太快,几乎就在一瞬间,高天根本来不及叫小栖小心,好在睚眦抢先动手。“我很好奇,如果我在这里将你打到魂飞魄散,你还能继续循环吗?”睚眦毫不客气地踩在对方身上,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小孩子而产生怜悯。
小女孩感知到了睚眦给予的压力,还有一个盛怒的小栖,慌忙求饶,说自己知道进去的路线,绝对安全的路线。“说来听听。”睚眦正在逐渐失去耐心,只要小女孩敢说谎,他肯定会直接让对方消失的。
到此,小女孩才肯说,在水底下,一块长着蓝色珊瑚的巨块后面,有通向中央地区的通道,那个叫叶赫那拉的少女也是在自己的指引下,才过去的。“还有呢?”小栖被高天拉着,但话语中的火气已经无法熄灭。小女孩因为睚眦发力踩自己,有些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咽声,经过高天劝导,睚眦才肯抬起一点。
小女孩这才得以喘口气,也老实交代,她不知道该怎么出来,所以她会让所有人都去试试,特别是那些有着大循环的人进去,毕竟他们能够保存记忆。可惜,他们不能安全出来,都是通过死亡,等到自己的循环开始,才能出来。
“没骗人?”高天有些疑惑,对方交代得也太爽快了。小女孩立马赌咒发誓,而且现在自己无法离开,如果自己说谎,他们可以随意对付自己。“让她走吧。”高天看向睚眦,后者移开脚,小女孩立刻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三人的视线。
既然没有出来的路线,只能利用死亡,高天定然不会冒险进入其中的,不过三人可以先去探一探,然后再去问问那位闺阁小姐,如果能够知道具体死因,就可以提前预防万一了。“真要下去?”小栖看了眼浑浊的湖水,显然很久没人清理了,这要下去游一圈,身体素质再好都要生病。
“下去看看。”高天从背包里找到了三副游泳眼镜,虽然不知道最开始自己为什么要带这个,好在是派上了用场。将眼镜分配好,睚眦拿到之后自然是不肯戴的,又塞回了高天的包里。三人将随身的电子设备留在岸上,高天试了试水温,将身上笨重的大衣也留在了岸上,又让小栖在岸上留了个藤蔓,预防三人找不到上来的路,可以直接用藤蔓拉上来。
一切准备齐全,高天深吸一口气,抱紧了怀里的小瓶氧气,率先跳了下去,小栖和睚眦紧随其后。水底多年没人清扫,不少污垢聚集于此,使得三人的视力极其受限,只能通过摸索着慢慢往下。睚眦和小栖两个本来就可以闭气的在水里行动自如,就是高天有些拖后腿了,他虽然带了氧气,可是瓶子太小,大幅度活动会加剧消耗。
那个小女孩在睚眦的威逼下,并不敢撒谎,而是将正确的位置告诉了三人,继续向下,果然看见了蓝色珊瑚。只不过这个珊瑚似乎在水里发光,熟悉植物的高天凑近,仅仅敲了敲,便能判断出,这个东西并不是珊瑚,而是宝石类的石头做成的装饰品。
那么入口便在这里,白泽也是从这里去到对面的。就当高天单手往珊瑚下面摸索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搅乱了平静的湖底,一团污泥喷涌而来。一双橙黄的眼珠子出现在高天面前,高天还没看见那是个什么东西,睚眦就出手了,随着一股强大的妖力将湖底的淤泥劈开,一条巨大的鲇鱼出现在高天面前。
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动物,高天看着睚眦和鲇鱼纠缠在一起,一时愣了神,手上的动作都停止了,还好小栖用身躯护住高天的动作,让他回过神。仔细观察,在水底的睚眦并不如陆地上凶猛,他也不熟悉水底的构造,相比在此不知道生活了多久的鲇鱼,睚眦居然陷入了劣势,小栖本来想过去帮忙,可是又顾及身下护着的高天,无法行动。
眼看鲇鱼张开嘴,要将睚眦吞下去,睚眦本来可以借力躲过去,可是他手上还系着藤蔓,轻微的拉扯,让他险些被鲇鱼咬到。知道情况紧急的高天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看来三人只能现在进入中央地带了,不然原路返还,万一谁被这只鲇鱼咬到,都会连累剩下的两人,而且看睚眦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高天害怕对方直接动手斩断手上的藤蔓。
这块蓝色珊瑚果然如高天猜想,是个装饰物,向下摸去还能摸到底座,可以想象它作为装饰品放在厅堂上的场面,定然让主人家蓬荜生辉。继续向下,高天似乎感觉到珊瑚下面有个空间,于是拉了拉护住自己的小栖,示意两人一起用力,将珊瑚搬开。
高天和小栖合力,将堵在通道口的珊瑚搬开。在珊瑚底下,果然是通道,那么到底是谁将这个珊瑚堵在这里,里面的人想阻止别人进入吗?不应当,若是想阻止,直接不做这个通道不就好了。随着有一层淤泥袭来,高天知道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了,他赶紧拉了拉手上的藤蔓,在睚眦回头时,对着他指了指岩石堆里的通道。
收到信息的睚眦闪开鲇鱼的攻击,一脚踹在鲇鱼的头上,让这条鲇鱼暂时无法干扰三人,然后快速向高天和小栖靠近。这个洞口太小了,无法让三人同时通过,这种情况自然是高天最先下去,睚眦和小栖尚有自保能力。
高天点了点头,知道二人的决定,就当他准备进去的时候,发现通道处似乎有一层透明的薄膜,将浑浊的湖水隔绝在外。此时鲇鱼已经缓过来,准备再次向三人袭来,小栖情急之下推了高天一把,高天的手碰到了那层薄膜。
顿时,身体被撕裂的痛感袭来,高天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接触到薄膜的时候,被一双巨大的手给四分五裂了,随后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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