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针对
第29章
…
马车徐徐在戎王府门口停下，秦嬛能感觉到外头有人打马跟着，不知为何她心头虚得很，连掀帘同那人说说话都不敢。
戎策是生气了吗？
他为什么会生气？
秦嬛平日机敏，此刻也想不通。
想到方才离开前戎策对程宣说的话，她不得不怀疑，戎策对程宣有意见。
至于为什么，她并不知道。
“姑娘，下车吧。”箐箐挑起帘子，先一步出去了。
秦嬛不得不硬着头皮下车，果真戎策就打着马在一旁，她一抬头，正对上他的视线。
秦嬛权当没看见，福身道谢：“多谢兄长护送，迢迢便先进去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翻身落地。
顷刻间那人便到了秦嬛跟前，戎策拧着眉，面对秦嬛时他没有怒意，但还是忍不住问：“那程宣，你当真对他有意？”
哈？
秦嬛错愕抬眼，“兄长何意？”
仿佛也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些突兀，戎策下意识偏开了目光，深深吸了口气。
秦嬛蹙了蹙眉，解释道：“兄长恐怕是误会了，今夜到福满斋之前，我并不知程大人也会在那里。”若是知道，很大可能秦嬛是不会去的。
或许也是知道她可能会这么做，所以戎音和戎王妃都没有告诉她。
戎策正眼看向她，眸色微深，但他还没说什么，便听秦嬛又问：“兄长可是因此心中不悦？兄长放心，我若有心仪之人，一定知会姨母与兄长，请你二人过目，不会轻易叫人骗去。”
“…...”戎策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觉得心头不是很舒爽。
半晌他叹了口气，罢了，看秦嬛的样子，说太多也无用。
于是他道：“你晓得便好，夜已深了，进去吧。”
“兄长也早些回去。”
秦嬛福了福身，转身回去，只是进门后脚步微微一顿，又回头瞧了眼。
戎策还站在石阶下，目送着她进门。他一身玄色蟒袍，整个人深沉得像将要融于黑夜，负手而立在那里便让人觉得不可侵犯，那双眸子此刻十分幽深，任谁也看不透里边暗含的情愫究竟叫什么？
秦嬛心头微颤了下，回身飞快离开了。
跟着戎策一道的几名护卫此刻也都下了马，为首的长啸上前来道：“主子，回吧。”
戎策收回视线，嗯了声，很快跃上马背。
浩浩荡荡来的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打马离开。
…
秦嬛回去想了一晚，终于在第二日找到戎王妃，同她说明了自己对程宣的感觉。
她想，她确实是对程宣无意。
她是流水无情，程宣未必就落花有意，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勉强了。戎王妃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本她还准备过两日再办个赏花宴什么的，再叫两人见一见，此刻看秦嬛坚定的态度，得，也不用费心了。
但戎王妃还是不明白，秦嬛怎么就如此？
对此，秦嬛只笑了笑，娇声道：“姨母，姻缘之事不可强求，也许是迢迢的姻缘还未到。”
也许是秦嬛这句话劝服了戎王妃，也许是戎王妃并不是那么执着地想撮合秦嬛和程宣，这事便也慢慢算了。
这日下朝，戎厉候在大殿外，等着李荣出来后，两人顺着长廊走到尽头。
戎厉察觉李荣面色不太好，关心道：“老师脸色不佳，可是有什么事？”
李荣的手搭上栏杆，声音有些苍老：“是有一些。”
“年底了，朝中官员们的政绩考核都要呈上去给圣上过目，一些空着的位置也得尽快安排人上去，我向圣上举荐了几位，其中有你一个名额。”
“我想让你兼任礼部侍郎。”李荣说着重重哼了口气，“但圣上没有马上应允我，只道需要思量一下，刚才圣上将我留下来给了我答复，圣上允了我举荐的几个人，可偏偏就驳回了我对你的举荐。”
闻言，戎厉的呼吸微滞，他的手心微微收紧，嘴上却镇定地问：“可有原由？”
“没有，圣上只说不合适，往后再议。”
至于往后是什么时候，谁又知道？
允了所有人，偏偏就不允戎厉，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而且礼部侍郎也不是什么重要位置，皇帝不至于要特意挑一个人到那个位置上去。
显而易见，戎厉被针对了。
是谁？那个人，是谁？
戎厉垂下眸子，眸底思绪万千，他想到了戎策，可是戎策有什么理由针对他？
难道先前那些事，都叫他察觉了？
虽然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戎厉还是将视线放到李荣的衣角上去，除了戎策，他对李荣也有怀疑。
毕竟，谁也不知道李荣到底有没有把他的名字提上去，还是说从头到尾都只是对他单方面的说辞？
“你也别放在心上，年后我再跟圣上提一提。”李荣宽慰他道。
戎厉微微垂首：“学生明白。”
“嗯，风大，走吧。”
戎厉点头，扶着李荣一道转身欲离开。
转身之际，三王爷元阙与六王爷元羿并肩从大殿内出来，远远的，元阙的视线同戎厉对了一下，然后才落到李荣身上。
两厢隔空颔首，便算是打了招呼。
戎厉把李荣送上马车，转身才上自己的车。
小厮将要驱动马车离开时，戎厉开声吩咐：“不回府，改道去弄月楼。”
“是。”
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弄月楼里便已有人候着了，戎厉到时，被人引着上楼。
二楼雅间里，元阙和元羿都在，元羿身边坐了俩俏佳人，元阙身边却空空如也。
戎厉进去，微微拱手：“三王爷，六王爷。”
元阙摆手：“坐。”
戎厉挑了个位置坐下，与元阙说了几件不痛不痒的事后，提到了不久之前李荣对他说的那事。
元阙酒盏一空，笑了笑道：“这件事，我倒是在场，可以证明李荣确实提了你的名字。”
戎厉眉头一皱，李荣提了，那到底怎么会？他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叫皇帝注意到，值得皇帝亲自开口压制他吧？
像是看出了戎厉的疑虑，元阙眼角微微一挑：“整个朝堂里，我不揽权，不管事，除了李荣之外还有谁，无需我点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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