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加重的病情
到了车上，陶森然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
大掌陡然空落落的，还有刚才小手余存的温度。
霍敬桥双手握在了一起，不留一点缝隙，他道歉：“抱歉陶小姐。”
陶森然摇摇头，伸手去接前座人递过来的暖手的铜炉。
霍敬桥端详起她的脸，突然说道：“韩孟城，不会照顾人。”
拿铜炉的手一滞，大手险些要覆上来。
陶森然连忙将手和铜炉一并收回，放在腿上。刚才的话，她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去揣摩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半晌，才回：“韩孟城他，将我照顾得很好。”
她不确定霍敬桥是不是在套自己的话，但总之他与韩孟城现在也还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所以考虑了一番，也就如此说了。
说完便将整个身子都偏向了靠窗一侧，一副拒绝再继续聊天的样子。
如此，反倒逗得霍敬桥笑了。
到了霍公馆，刚下了车，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霍叔叔~”
陶森然扶了扶脑袋，竟忘记霍公馆还住着这位主。
姜慧妍欲上前抱住霍敬桥，看到他身后的陶森然脸色突变。“霍叔叔你不是说出去请医生了吗，怎么把她给带来了，快让她走！”
霍敬桥无奈地摇头，“你奶奶在被心病缠住的时候，叫了多少遍陶小姐的名字，你又不是没听见。”
姜慧要摇晃着两只胳膊，用全身在抗拒，“我不管，让她走，我们去给老夫人请最好的医生！”
霍敬桥难得的声音大：“回你的房间去，没有我的许可不准下来！”
“霍叔叔！”
“快走，不要再让我说一遍。”
姜慧要怒瞪了陶森然一眼，忿忿地离去，脚踩在地上，跺得极响。
“见谅。”霍敬桥再次道歉。
陶森然露出无奈的神色，“先看老太太吧。”她有时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和这南亭八字犯冲，不然怎么总是无端地招惹到人。
其实也不是无端，她看得出来，这个姜慧妍对韩孟城有意思。
归根究底，她有了一个结论：韩孟城是祸水。
“阿嚏！阿嚏！”
“督军千万保证身体啊！”
“无妨，继续说你的计划。”
推门进来时，一屋子的人都傻杵在角落里，不敢轻举妄动。
全场的东西任霍老太太自由发挥，他们只需要在霍老太太会伤害自己时及时出手。
霍敬桥将所有人都撤了出去，关上门，整个房间只剩下陶森然和霍老太太。
地上铺了一张大毛毯，走在上面软软的，也不用担心摔倒的问题。
霍老太太就靠在床下沿，坐在毛毯上，转着一个陶罐，摆弄着玩。
陶森然缓缓在她面前蹲下，轻轻出声：“霍老太太。”
并未的得到反应。
“霍老太太。”她继续叫道。
霍老太太身形一顿，当即抬起陶罐向她泼来。
未料里面有水，也没躲，陶森然被泼了一脸，湿了前襟，不住地往下滴水。
她将脸上的水抹掉，笑：“老太太好厉害，泼得好准。”
也不知听没听明白，霍老太太也捧着陶罐在笑，还将陶罐甩起来，想将里面的水甩得一滴也不剩。陶森然一边鼓着掌，心里却很担忧。
没想到一个月未见，霍老太太的心病竟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恐怕自昨晚发病开始，若得不到真正有效的治疗，难以再有清醒的时日了。
霍老太太突然放下陶罐，抓住陶森然的手，“我认得你的声音。”
陶森然顺着问：“我是谁？”
霍老太太立即回答：“是梦莹。”
陶森然再问：“你喜欢梦莹吗？”
霍老太太老师点头，“喜欢。”
紧跟：“她现在在哪？”
霍老太太呆滞的表情上突然变得十分痛苦，拿起身边的陶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啪！”
她双手握住头向两边扒，似要将脑袋掰开一般。
“霍敬桥！”陶森然冲门外面喊。
门立即被打开，一行人冲了进来。
霍敬桥抱住霍老太太，“快给老太太大镇静剂！”
佣人端来药用盘，几个人按霍老太太到床上，一只镇定剂打下，逐渐变得安静。
镇静剂还是会刺激神经，但有时此时唯一最好的办法。
佣人复又回到各自的角落里守着。
霍敬桥和陶森然同行着，一路走到了花园。
佣人们正在冲洗雨水带来的泥垢，两人寻了出妨碍不到的位置站定。
霍敬桥脱下自己的外套，欲披在陶森然身上，却见她想拒绝。
“陶小姐别拒绝，身子才大好，切勿让身边人担心了。”
听着，衣服已经披道了身上，陶森然用双手抓住，也没有多说什么。
霍敬桥问：“陶小姐，以你所见，家母的情况如何？”
陶森然实话实说，并未打算隐瞒：“必须请心理专家来根治，否则难有清醒之日。”
霍敬桥点点头，神色愈发凝重。
“霍爷可认识梦莹？”
霍敬桥诧异，“正是家母的闺名，陶小姐何故此问？”
竟是霍老太太自己？
这是什么情况？
心魔竟是自己，一直以来，是在和自己过不去吗？
陶森然也搞到十分惊讶，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她说“我猜测，老太太的心魔，十之八九，与梦莹一名脱不了干系。”
霍敬桥突然摇头，“不对，梦莹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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