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知道她没多少钱，根本不可能负担得起姜棠的后续费用。
姜念也的确，撑不过几个月。
她只能把能动的钱都取出来，先替姜棠交了一个月的。
下班之后，姜念便去了医院，探望姜棠。
姜棠比姜念小五岁，本来是在大学里活蹦乱跳的年龄，只能躺在病床上发烂枯朽。
姜棠的长相比美艳的姜念多了几分可爱，看着亲人。
她见姜念来了，又特地挤出甜甜的笑：“姐！”
姜念：“未淑姐你熬了汤让我带来。”
“好香，我都闻到了，你和未淑姐对我最好了。”姜棠亲昵的拉着姜念的手：“姐你看我的发卡，护士姐姐送我的。”
她头上戴了个珍珠发卡，很好看。
姜念“嗯”了一声：“很衬你。”
姜棠的唇角有些泛白，眼皮都拉耸着，但还是叽叽喳喳的和姜念说着近日来的趣闻：“姐，我和你说个好笑的，今天隔壁病房来了个病人……”
她咳了一声，但还是没停下来，想继续和姜念说话。
姜念顿了一下，打断她：“好了棠棠，不舒服就先躺着。”
姜棠弯着眉眼笑：“没事的姐，医生说我最近指标好了很多，精神都好很多了，我觉得我下个月就能出院了，等我毕业之后找个工作，就不用你操心了。”
姜念看着她：“你不用这样，你是我亲妹妹，我不会不管你的。”
姜棠脸上的笑容微敛。
她知道姜念喜欢看她笑着的模样，因为这样有点像已经去世的母亲，所以每次姜念来，她都是笑着的。
“你不用在我面前表现得这么……”姜念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还是把“讨好”两个字给咽了下去：“你困的话就休息吧，我下次再来。”
姜念离开，关门声响起来。
姜棠脸上彻底没了笑意，扬手把姜念带来的汤打翻在地上。
现在这副模样和刚刚活泼明亮的少女恍若两人。
眉眼之间有浓浓的阴郁之色。
……
姜念路过护士站，听到护士在小声的八卦。
“今天安兮的大佬丈夫好像来了哎！”
“他来做什么？”
“好像是顺路给母亲拿体检报告。”
“怎么样怎么样，帅不帅！”
“正脸可比热搜上那张偷拍帅多了！”
姜念的脚步一停。
她想了想，轻咬了一下下唇，本来朝医院大门去的脚步一转，走向了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
不管怎么说，顾凛的这份工作，她能尽力还是尽力一下。
她真的很缺钱。
姜念本来还在心里不断酝酿着等会儿遇到的时候怎么开口。
结果她在地下车库足足等了顾凛三个小时。
于是等顾凛带着助理柯铭从入口的地方下来的时候，姜念径直走过去，本来酝酿好的说辞因为太久忘得一干二净。
这下倒是给了顾凛开口的机会。
他面色不虞：“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姜念深吸了一口气，才说：“真的只是偶遇，我妹妹在这里住院，顾先生可以去查。”
“没兴趣。”顾凛冷着脸，打量了一眼姜念：“我们认识才几天，就巧合了这么多次，你觉得我傻？”
姜念面不改色：“顾先生，您要相信缘分。”
“有缘也是孽缘。”顾凛漠然开口：“说吧，你到底想捞多少，开个价。”
姜念说：“我真的只是想争取一下那份工作。”
如果不是缺钱，她也不至于三翻四次来看顾凛的冷脸。
顾凛说：“你觉得有可能吗？”
今早的时候其实陈淑兰和他提过一嘴。
陈淑兰看了那些修复师的资料，姜念的履历是最好的，让顾凛考虑一下，毕竟是好几代收藏的东西，别修坏了。
也亏得陈淑兰不知道他们的恩怨，不然是绝对不会在顾凛面前说姜念好话的。
“还是你想再自荐枕席？”顾凛嘴角勾起一个又冷又嘲弄的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姜念：“你不觉得你毫无诚意吗？”
姜念最后再耐着性子和顾凛拉扯：“顾先生要什么诚意。”
顾凛道：“还记得昨天夜店里的陪酒小姐吗？骚成那样才行。”
姜念的神色变得难堪了些许。
那个陪酒小姐身上的布料，连一条大腿都包不完。
顾凛问这句，纯纯就是在羞辱她。
他根本就没打算给她机会。
既然这样，姜念再死乞白赖的也没用。
“我懂了。”她的嘴角扯了一下：“刚刚顾先生让我开价那句话，还作数吗？”
这女人终于暴露自己最终的目的了？
“作数。”顾凛冷笑一声：“开价吧。”
姜念看着顾凛，开口：“二十个亿。”
顾凛：“？”
他硬是被姜念的狮子大开口给弄的第一时间没接上话。
接着姜念退后了两步，也用刚刚顾凛打量她的目光，打量了回去，形状漂亮的樱唇吐出一句话：“穷鬼，给不起就别开口。”
姜念虽然缺钱，但很明显顾凛不打算和她合作，那就没必要腆着脸求他了。
说完，姜念不给任何顾凛能开口的机会，一撩头发转身就走，舒服了。
顾凛身边的柯铭：“……”
这这这……
柯铭小心翼翼的去觑顾凛的脸色。
顾凛面色铁青，莫名想到了和他领了结婚证的那位。
说话风格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处。
果然他最近和女人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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