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泪眼蒙眬的看过去，略显模糊的视线也认出了这个人。
是顾凛。
于昭都快抓狂了：“怎么又是你？！”
顾凛扫了一眼在床上凄惨无比的姜念。
“我也想问问，怎么又是你们。”
姜念浑身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了下来。
最后一次救命的机会。
她赌对了。
柯铭说顾凛要去南山开会，都已经那个点了，势必不会回有几个小时车程的顾宅。
听柯铭说过，她和顾凛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房间，是顾凛的长期包房。
之前离开时无意瞥见，对面就是情趣套房。
她每一步都在引诱于昭。
姜念一开始就在赌。
赌于昭选择这个酒店，选择这个房间。
赌顾凛会留在南山，赌顾凛会在房间。
无数次自救失败，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
于昭脸色狰狞：“这次可是她自愿和我走的，你别多管闲事。”
姜念的手被绑住，嘴里也死了东西，说不出话。
她只能猛地摇头，泪流不停。
狼狈的要死。
顾凛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但是依旧没有第一次的样子狼狈。
跪都跪不住。
他对于昭说：“上次的打还没挨够？”
于昭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窝囊的场景
他的怒火更旺了：“你他妈到底是谁！”
“不是说过吗？”顾凛的语调从容缓慢，听上去很正经，说出来的却不是什么正经话：“你爹。”
“你！……”
顾凛不理会暴怒的于昭，对着姜念扬了扬下巴：“还不出来？真是自愿的？”
姜念反应过来，连忙用手肘撑着床爬起来。
只是还没下地，又被于昭推回了床上。
“小女表子，谁准你走了！”
他被姜念摆了一道，怒火正无处发泄。
他刚想打电话叫人来清场子，酒店经理来了。
在电话里还对于昭这个名号恭恭敬敬的经理，此时对顾凛点头哈腰。
甚至把锅全都甩给于昭，撇清关系。
“不好意思顾先生，无意间打扰到您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在不好意思。”
能让经理盯着得罪于家的风险，都要讨好的“顾先生”。
整个京城，除了顾家那位，还能有哪个顾先生。
本来还硬气的于昭一下子就不敢拦姜念了。
脸色几变。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跑去顾凛身边。
京城的豪门也是有阶级圈子的。
不是挤进去了这个圈子，就都能称兄道弟的了。
顾凛见姜念出来，转身就走了。
姜念跟着顾凛，硬着头皮感受着于昭如蛆附骨恨不得吃了她的恐怖视线。
她两次从于昭手里逃走，这个一向眼高于顶无法无天的富二代，肯定不甘心。
姜念紧跟着顾凛进了他的房间。
顾凛顺手把她嘴里的领带揪出来。
他狭长的眼尾扬起一丝嘲讽的弧度：“谁让你跟着我进来的？”
姜念嘴巴干涩，咳了好几声，才哑着嗓子开口：“我以为顾总让我出来的意思，是让我跟着你。”
“你倒是会自作多情。”顾凛把领带一丢，看着姜念，声音漠然：“你们在情趣套房里闹出那种动静吵到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S/M入戏了。”
“……”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顾先生。”姜念忍着疼，讨好的说：“能帮我把皮带解开吗？”
一直捆着，血液不通。
姜念的手都麻木了。
“解开了就自己走？”
姜念咽了口唾沫：“顾先生已经把我救出来了，不如好人当到底。”
顾凛薄淡的掀起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来：“安琪小姐，你是觉得我真有那么蠢？利用了我一次，还想用第二次？”
姜念浑身僵硬。
她琢磨着顾凛的性子，试探性的软声示弱：“我以为……顾先生见不得自己的东西被人玷污，即使是这个东西已经用不上了。”
顾凛眯着眼睛，表情有些不太能琢磨不清楚。
良久，他才说：“你这个自我定位倒是清晰。”
姜念逢迎着他的话说：“顾先生，我也只是想自保。”
顾凛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声，他转身就走。
姜念留在原地忐忑不安。
不敢动。
身后就是大门。
如果顾凛叫她出去，那她也许真的又会落到于昭手上。
他没开口，是不是就代表她能待在这里了。
那绑着就绑着吧。
难受点总比没命好。
姜念刚做好心理建设，顾凛就从套房的房间里走出来。
手里拎着一把剪刀。
“手伸出来。”他说。
姜念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来。
咔嚓一下，顾凛把皮带剪断了。
顾凛淡淡说：“下不为例。”
姜念低眉顺眼的：“我明白。”
顾凛总算是满意了，对姜念丢下一句“睡客厅，别给我弄出动静”，就回了房间。
这间套房跟个大平层似的。
会议室，书房，卧室，客厅，都有。
姜念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放松下来之后才感觉到疲惫不堪。
她窝在沙发上，枕着抱枕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姜念居然还醒的比顾凛早。
顾凛从卧室走出来，就注意到姜念已经穿戴整齐了。
虽然顾凛的态度不怎么样，但的确是救了她。
姜念好声好气的问：“顾先生想吃什么，我让客房服务送来。”
“随便。”
姜念给顾凛叫了份西式早点。
顾凛随意应付了几口，便去整理衣装。
他在镜子前看到姜念，蜷缩在沙发里。
一副鹌鹑的模样，打算在这个套房里躲一天似的。
顾凛：“你这么老是招这种人。”
姜念嘴角扬起苦涩的弧度：“顾先生应该他们问为什么要盯着我不放。”
有一说一，姜念这张脸的确太引人注意了。
在这个圈子里，有背景的人长得好看，那是锦上添花。
没背景的人长成这样，无疑只会是褒姒夏姬之流，落得用来讨好上位者的命。
姜念走过来讨巧的给他递上袖扣和领针。
顾凛大概知道姜念在想什么。
他轻嗤了一声：“干这些你倒是有眼力见儿。”
姜念镇定的说：“熟能生巧。”
“你其他方面有这种领悟能力就好了，第一次生，第二次第三次也是生。”
姜念反应了好久，才知道顾凛大概指的是那档子事儿。
“……”
他说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其实都是在她的初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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