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装镇定：“顾先生刚刚在说什么？”
顾凛饶有兴致，心想她装傻倒是有一手。
王雪岚也问：“怎么了？”
她狐疑的视线落到姜念身上。
顾凛一挑眉，兴意盎然的端坐，看姜念要怎么应付。
突然。
“汪汪汪——”
一只特别小的白色贵宾犬叫着，从顾凛的脚边跑过。
侧座的一位富太太连忙弯腰，把贵宾犬抱起来。
她小声致歉：“不好意思，旺财本来放在拎包里的，不知道拎包怎么弄翻了。”
姜念提着心，但是明面上一点都没有异常的神色。
王雪岚只是看了姜念一眼，便以为动静是这只狗给闹出来的。
王雪岚的神色松了些，对顾凛说：“应该是这只狗闹的。”
顾凛看着置身事外的姜念，无声哂笑。
用脚勾翻拎包的动作倒是快。
顾凛翘着腿，双手搭在大腿上，坐姿轻松闲适。
他终于用只有姜念才能听到的音调说：“不骚扰我了？”
“……”
姜念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她强撑着微笑，咬牙切齿：“我不知道顾先生在说什么。”
“行。”顾凛从容的理了一下手腕上的袖扣：“你等会儿别求我。”
姜念不知道顾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姜念总觉得，顾凛这么问，没打什么好算盘。
终于等走秀结束。
姜念本来都松了一口气。
她刚想找顾凛说两句好话。
结果还没找到机会，就碰上了麻烦。
——顾临风也在。
他也看到了顾凛一行人，前来打招呼。
顾瑾明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三叔。
还给顾临风介绍了一下姜念。
“三叔，这是我的朋友，安琪。”
于夫人在一边笑得欢，若有所指的说：“下次再介绍，可能就不是朋友关系了。”
“别开我玩笑了。”顾瑾明嘴上虽然这么说着。
但是并没有反驳她的这句话。
顾临风的视线还落到了姜念身上。
就连姜念都没忍住背部肌肉绷紧了一下。
顾临风挑眉一下眉，视线不由得看了一眼顾凛。
顾凛则是掩饰都不掩饰一下，饶有兴味的看着姜念的反应。
姜念在顾瑾明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就只有两个字。
完了。
她上次和顾临风见面的时候，身份还是顾凛的“情人”。
这下倒好，扭头又和顾瑾明扯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幸而顾临风只是对姜念说：“好巧。”
顾瑾明看了看姜念，又看了看顾临风，还挺惊异的。
“三叔和安琪姐什么时候认识的？”
顾临风：“上次去看阿凛的时候，看到她也在。”
顾瑾明没有多想什么。
他觉得顾凛出事住院，姜念去探望一下也没什么。
只是姜念不想就这么因为顾凛背上了一个不明不白的黑锅。
尤其是她最见不得顾凉总是一幅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模样。
姜念微笑：“今天好不容易才让顾先生放我一天假来陪瑾明玩。”
既然顾凛喜欢让她出丑，那她干脆也把顾凛给拖下水。
她这话说的，就像是顾凛明目张胆横刀夺爱一样。
顾凛：“？”
他脸上看好戏的神色渐惭消散，视线落到了姜念身上。
微微虚起眼眸，蕴含着要笑不笑的神色。
行。
算她有种。
熟悉顾凛的人都知道，一般能让顾凛露出这种表情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就连顾瑾明都看出来了，顾凛周身的气压一下子就低了下来。
他隐晦的拉了一下姜念，然后对王雪岚说。
“妈，时间不早了，我先送安琪姐回去了。”
王雪岚点点头：“去吧。”
顾瑾明带着姜念离开之后，才小声对姜念说。
“我哥和三叔不太对付，所以脸色不太还，姐姐别多想。”
姜念：“……”
这单纯孩还没有意识到刚刚的对话不对劲。
他还以为，今天姜念本来是要去顾家工作的，特地和顾凛请了假才出来的。
顾家能养出这么一个单纯孩子不容易。
姜念沉默了一会儿，才对顾瑾明说：“是么，顾先生那表情怪人的，我以为是我说错了什么。”
……
发布会那边。
众人散场。
司机恭敬的拉开车门，于夫人坐上车，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她看完之后，完之后本来还算闲适的神色一开就沉了下来。
她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便直接问：“你是不是让手底下的人去查一个女人？”
电话那头传来于昭不爽的声音：“你是不是又派人监视我。”
“你不知道你给家里惹过多大的麻烦吗？”于夫人冷声说：“惹是生非我不管你，但你再闹出杀人放火的勾当，我可保不了你第二次。”
毕竟是家里独子，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该保还是得保。
于昭连人命都闹出来过，不还是照样逍遥快活。
于昭听于夫人提起这事儿，气焰已经消下去不少了。
毕竟当初的大的确是没少挨。
于昭嘟囔了一声：“我知道，我查过她的，没什么背景。”
“她是没什么背景，但你知道她是谁的人吗？”于夫人说：“我今天看到她了，顾家的二公子亲自带来的，顾家二奶奶也没说什么。”
“这贱人什么时候和顾瑾明扯上关系的。”于昭破口大骂：“之前明明还是顾凛，要不是……”
于夫人的脸色一变，拔高音调：“顾凛之前让人把你拖回来，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于夫人是不知道之前于昭挨打的原因的。
她只以为于昭在外面招惹到了顾凛，为了给顾凛一个交代，于昭才吃了一顿家法。
于昭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气势不自觉的弱了些：“也就是一些小事，我自己能解决。”
于夫人：“你说的解决，就是给我传消息那人说的，把人迷晕了做那种事情？”
于昭哪儿知道就连这种细节，于夫人也都在监视着。
那岂不是他晚上和哪个女人睡在一起都知道。
于昭的脸上怒气横生，无声的说了两句脏话。
“我怎么能生出你这种蠢货！”于夫人怒斥说：“顾凛和二公子的关系一向不错，如果那女人真是二公子的人，你要是动了她，你能有好果子吃吗？”
顾凛的残酷无情是出了名的，他从来都不会多管闲事。
如果他肯出手相助，那就应该是把人已经划分到了自己人的范畴。
于夫人才知道，于昭给她惹了多大的麻烦。
还不如就让他待在国外，永远不要回来的好。
于夫人言辞严肃的警告于昭：“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你被顾凛弄死了不要急，别连累了于家给你陪葬。”
于昭不耐烦的说了句“知道了”，随即挂了电话。
他还在夜总会的包间里，等他挂了电话，那群跟在他屁股后头混的公子哥才敢出声。
“于少，谁啊。”
于昭随口一说：“我家那老妈子。”
他被于夫人又骂又教育了一通，本来心情就不好，偏巧还有人提起了那件事情。
“于少，上次不是说带兄弟们去玩个妞么？你弄到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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