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转头看顾凛，眼神又离谱又不可思议。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顾凛的视线不算清白的把姜念从头扫到尾。
“你要是敢，找一个我弄死一个。”他压低的尾调显得暧昧：“再……死你。”
那个字说得清，偏巧姜念配合着顾凛的语气，又能听明白。
“……”
姜念险些把手上的纽扣给扯掉一颗。
她不敢去质疑顾凛这话的真假，只能悻悻然说：“我就是开个玩笑。”
她对这些不太健康的词仿佛都已经产生抗体了。
姜念倒是抓住了一个重点，转个话题就问。
“那顾先生什么时候和我断？”
沙发上的顾凛交叠着双腿，语调是熟悉的漫不经心：“一般到我手上的新东西，怎么也得个把月。”
姜念穿上裙装，讨巧的把顾凛的衣服也拿了出来。
“那顾先生在断之前，能不能帮我把于昭给解决了？”
“看我那时候心情如何。”
“……”
姜念的脸色一僵。
顾凛还没逗够，就见姜念气冲冲的把手上的衣服往他怀里一甩。
被顾凛气得装都装不下去了。
姜念：“我心情不好，你自己穿吧。”
丢下这句话，姜念就重手重脚的出去了、
顾凛无声的笑了一下。
胆子大了。
……
顾凛换完衣服出来，用手上的文件轻敲了一下姜念的脑袋。
他往前走着，头也不回：“看你也睡不着了，跟我走吧。”
姜念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顾凛不会真要把她带去俱乐部见那个女人吧？
姜念谨慎的问了一句：“我也能去吗？”
就顾凛刚刚那反应，她只是多问了一句，估计都已经把她的坟头选好了。
他怎么可能让姜念跟去。
果然，顾凛又说：“我是说顺带把你捎回顾家，睡不着就去干活。”
姜念：“……”
她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耳背，听错了。
姜念瞪大眼睛：“干活？？”
姜念从被带进酒店开始大概十点开始被折腾。
被折磨到约莫两三点才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结果五点又被吵醒。
她的老腰都快断了，顾凛还想着压榨她上班？？
顾凛回头，一挑眉：“不干活我白给你钱？”
“……”
姜念甘拜下风：“我去，我去。”
……
姜念去到顾家，打着哈欠干活。
都说男人脱了裤子是畜生。
但姜念遇到了顾凛，不得不感叹他脱不脱都是畜生。
顾凛压榨员工简直有一手的。
难怪他能这么成功。
也不知道柯铭在顾凛身边做他的助理，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姜念漫天漫地的想着。
没想到见到了许久都没见的顾瑾明。
顾瑾明委屈巴巴的，跟个被抛弃了的小狗似的。
“姐姐，我可好久都没看见你了。”
姜念咳了一声，胡诌说：“有点忙。”
“姐姐忙什么呢？工作吗？”
姜念尴尬，总不能说是忙着和你哥厮混吧。
姜念囫囵应了一声：“是的。”
顾瑾明一撇嘴：“姐姐微信也不找我说话，我给你发好笑的东西，你隔三差五的才回我。”
姜念不怎么回顾瑾明的消息，就是怕这孩子和她聊着聊着，聊上头了。
姜念根本就没想和顾瑾明有太深入的关系。
谁能想到顾凛能帮她解决于昭。
姜念本来就觉得顾瑾明年纪小，可能对她就只是有点好感。
她要是冷淡一点，顾瑾明自然就会自讨没趣了。
但是她显然是不明白顾瑾明这种话痨，其实是有些自来熟的属性在里面的。
就跟微信上的消息一样。
顾瑾明十句，她一句，顾瑾明都能聊得下来。
更别提面对面了。
顾瑾明见姜念在忙，眼珠子一转，主动来事，凑上前来。
“姐姐，我帮你打下手吧。”
“不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我看不麻烦，挺容易的这不是。”
姜念苦口婆心：“还是有些技巧在里面的，这些都是你们家的藏品，我怕弄坏了。”
顾瑾明理所应当的说：“反正是我家的东西，坏了也不会让你赔，姐姐怕什么。”
姜念：“……”
她正想再憋出两句拒绝顾瑾明。
谁知道顾瑾明像是看出来姜念的态度一样，有些低落的可怜巴巴。
“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
姜念尴尬的一扯嘴角：“没有，只是怕耽误你时间，你想玩的话我就教你。”
姜念看在顾瑾明帮过她的份上，硬是咽下了嘴里本来已经组织好的有些强硬的拒绝。
还是再想想，找个体面点又能让顾瑾明真的放弃的理由。
姜念教了顾瑾明一会儿，顾瑾明学会了。
他兴致勃勃的在一边帮姜念打下手。
才安静了一会儿，又没忍住找姜念说话。
“对了姐姐，我姑姑回来了，说是要开个慈善晚宴，我妈也邀请你去，她可喜欢你了。”
“……”
这哪儿是什么慈善晚宴。
到时候汇聚了顾家的许多人，她的马甲万一藏不住。
被扒了，她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姜念放下手中的修复工具，组织着语言，对顾瑾明说。
“瑾明，你也不能一辈子拿我当挡箭牌。”
姜念能帮顾瑾明挡一阵子的相亲，也的确是挡不了一辈子。
顾瑾明小声嘀咕：“怎么不能了……”
姜念也不敢实话实说。
说她就是不想和顾家扯上关系。
有些事情还是长痛不如短痛。
姜念想，还是和顾瑾明挑明了好。
“其实我……”
她刚开口，突然墙角两米高用来放工具的木架子发出了一声异响。
咔嚓。
咔嚓。
姜念止声回头看。
倒是顾瑾明先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连忙去扯姜念。
“姐姐小心。”
下一秒，木头架子轰然倒塌。
顾瑾明那个方向本来没事的。
因为来拉姜念，腿部被掉落的工具砸中。
姜念都能听到顾瑾明倒吸了一口凉气。
显然是伤到了。
姜念忙把顾瑾明搀到安全的那一方。
她也没管后头的一片狼藉，蹲下身去看顾瑾明的伤处。
“怎么样？严重吗？”
顾瑾明嘴里“没什么”还没说出来，姜念就把他的裤脚拉开。
他脚踝处一大片被砸出来的青痕，伴随着肿胀。
姜念：“你在这坐着，我去给你叫人。”
姜念刚起身，就被顾瑾明扯住了衣袖。
顾瑾明自下而上的仰头望她，倔强问：“不是什么大伤，你先把你刚刚想说的说了。”
姜念：“我又不会跑，你处理伤口最重要。”
顾凛刻薄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在里面搞拆迁？”
姜念不自觉的拂开顾瑾明的手。
她没看到顾瑾明委屈兮兮的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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