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出差的确是真的。
故意晾着姜念也是真的。
柯铭敲门进去的时候，顾凛说了声进。
顾凛正在接电话。
柯铭抬眼望天花板，假装耳聋听不到顾凛电话里的内容。
这么些年，柯铭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
电话里，顾瑾明在质问顾凛。
顾瑾明：“那串佛珠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凛的神色淡然：“什么佛珠。”
顾瑾明沉默了半晌。
他对顾凛装傻的行为咬牙切齿：“哥，你不会撬我墙角吧？”
顾凛差点没笑出声。
都没追到手过，哪来的墙角可言。
他要是知道姜念和他的关系，岂不是得活生生气死。
顾凛似笑非笑：“你怎么不问问是不是安琪对我有意思。”
顾瑾明想也不想的反驳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
顾瑾明脱口而出：“你在安琪姐眼里就是个龟毛老板，她能看上你哪点？”
顾凛冷笑了一声。
顾瑾明不敢招惹的就是顾凛这样。
他掩饰似的咳了一声，自己转移了话题：“所以安琪姐的那串佛珠真是你送的啊？”
顾凛慢条斯理的说：“你不如去问她。”
顾瑾明哪儿好意思去问姜念。
顾凛懒得搭理顾瑾明。
“我和她的定情信物，你没机会了，趁早死心吧。”
说完这句，顾凛直接撂了电话。
屁的定情信物。
顾瑾明才不信。
他又点开图片看了一下姜念手腕上的佛珠。
没错啊，的确是顾凛拍下的那串。
顾瑾明摸着下巴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通顾凛为什么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姜念。
……
挂了电话，顾凛才问柯铭：“什么事。”
柯铭在那当了好几分钟的背景板，终于能开口了。
“安琪小姐让我给您带句话，她说她挺想你的。”
顾凛冷笑了一声。
“她还问了什么？”
柯铭一板一眼的说：“就是问顾总这几天在做什么。”
“你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
顾凛拿起刚刚放到一边的文件，像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花时间。
“你不用理她，等她什么时候学会老实了再说。”
“是，顾总。”
……
姜念算算日子，自己差不多有将近半个月没有见到顾凛了。
而且她给柯铭打电话，让他带话。
柯铭都只说知道了。
但顾凛那半句回复都没给她。
之前，她差不多隔几天就要和顾凛厮混一次。
顾凛再忙，都没有这样过。
姜念忐忑的想了好几天，总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干等着。
虽然顾凛不在，但顾家那边的藏品还没有完全修复好，所以她去顾家也名正言顺。
今天正好遇到顾瑾明。
顾瑾明丝毫没有因为上次的对话而对姜念心生隔阂。
该在她面前晃，就在她面前晃。
一会儿来一句，像是姜念在一边忙，他自己都能玩的愉悦。
“姐姐我帮你。”
“姐姐你真厉害，什么都会。”
“姐姐又年轻又漂亮，干嘛非得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姜念：“……”
那是她愿意吊吗？
那分明是有人架着她，不得不吊死在顾凛这棵树上。
索性顾瑾明也没打算从姜念这听到回答。
他就只是自说自话，一会儿又找到了新的话题。
“姐姐，你这个佛珠挺好看的。”
姜念手上的修复动作突然一顿。
她尽量自然的说：“就是在四小姐的慈善晚宴，我喜欢得紧，怕人抬价，太贵了就买不起了，还特地拜托顾先生帮我拍。”
顾瑾明终于旁敲侧击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几天在她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夸得真心实意：“好看，很衬姐姐肤色。”
他就说，没事怀疑姜念和顾凛之间的关系做什么。
这两人从头到尾，就没一处地方搭得上的。
姜念也试探性的打听：“顾先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帮忙拍卖的事情我还没有好好道谢。”
顾瑾明毫无知觉的把他哥卖得彻底。
“几天前就回来了啊，今晚上还有人约他在夜宴组局。”
姜念的眉尾一跳。
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之前还和柯铭搭话来着。
柯铭也是一点都没说。
顾凛这人一向无情。
如果他真的心生怀疑了，是断然不会留一个有威胁的人在身边的。
对女人也一样。
姜念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在顾凛这有什么特别的。
她咬了一下下唇。
顾凛不会是真的不要她了吧。
……
夜宴。
江城跟在顾凛边上：“汇金的老板估计是想给你塞女人，一直让他那如花似月的小秘书给你传话。”
顾凛的眼皮都不抬一下，朝走廊前面走去。
“想死就尽管塞。”
“刚混进这个圈子的暴发户，不知道你身边的规矩，回头我去敲打敲打。”
江城调侃的笑：“怎么不带你家小美女来？”
顾凛瞥江城一眼。
“你想她了？”
“咳咳……”
江城险些因顾凛这句话，被口水给呛死。
“呸呸呸，胡说什么。”江城白眼一翻：“你自己想人家，别把锅甩我身上。”
“是么。”顾凛百无聊赖的说：“你要是对她有意思，也不是不可以把她叫来陪你。”
“她要是敢来，你不得把我的手给剁了。”
江城就是随便和顾凛口嗨。
顾凛“啧”了一声。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剁也是剁她的。”
江城跟顾凛这么多年的狐朋狗友关系，哪能听不出来他这话里的深意。
江城心里那八卦之火一下子就燃了起来。
“小美女怎么招惹你了？”
顾凛徐缓说：“她有一处是让我信得过的吗？”
江城吊儿郎当的说：“你要是不喜欢就换一个呗，谁还能委屈你不成。”
顾凛眸光幽深，意味不明的说：“你说的也是。”
江城咂摸出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他嘿笑一声，也不明说，转移了话题：“包间里的老总等着你呢，我放个水就来。”
江城前脚刚走，后脚电话就响起来了。
掏出来一看。
嘿。
说曹操曹操到。
江城大大咧咧的一接电话：“小美女，什么事儿啊？”
姜念：“你和顾先生在夜宴吗？”
江城的眼珠子咕噜一转：“你听谁说的啊？”
姜念：“顾先生要是不乐意让我知道，我这也‘听说’不到。”
她还把问题抛回给了江城。
江城都被整笑了：“你说得到是，行，你问他是有什么事？”
姜念悻悻然说：“我这不是惹顾先生生气了，他不肯见我，我就想哄哄他。”
江城一下子就明白姜念的意思了。
“你想让我帮你牵线搭桥啊？”
“江先生方便吗？”
“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江城半开玩笑似的。
“不过是顾凛不见你，他要是知道我帮你，不得扒了我的皮。”
姜念：“我自然不会让顾先生知道。”
江城本来也没有多抗拒这事儿。
美女的要求嘛，谁忍心拒绝。
而且江城想了想刚刚顾凛的反应。
顾凛这人，要真不乐意见姜念。
有的是千万种方法去让姜念消失在京城。
而不是就这么干晾着姜念。
江城的玩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顽劣的笑：“行，你来，我给你牵线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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