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生冷视线的时候，姜念都楞了一下。
只是一瞬，安傅南却自己挪开了视线。
本来姜念都没多心。
倒是顾凛突然在她耳边说：“看对眼了？看来你也不是单相思。”
姜念：“……”
“只是凑巧而已，我又没见过他。”
顾凛：“他可未必不认识你。”
姜念听他这话，更像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调侃。
但顾凛这个人，有的时候说的话，还真得让人细细咂摸一番。
姜念还想再多问两句，却见顾凛已经专注拍桌，把筹码往前一推。
“all。”
牌桌上的几人或是跟牌或是弃牌，好不紧张。
姜念插不上嘴问，心里又痒痒的很。
看样子安傅南和顾凛的关系不佳。
顾辞晚和顾临风都想在姜念这撬顾凛的口子。
安傅南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吧？
中途。
安傅南接了个电话。
“有事，你们继续。”
说完就离开了。
安傅南走出包间，外头等着他的下属。
“要我跟上去找孟小姐吗？她一直和顾凛身边的那个女……”
“不用。”安傅南冷声说：“不用逼她，有的是办法让她自己来找我。”
……
也不知道是顾凛牌技好还是运气好。
一直在赢。
手边的筹码堆了一摞。
姜念提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就怕这个狗男人玩脱了。
方才提出那个玩法的人，一脸菜色。
都不知道几局牌之间搭了多少个百万进去。
关键是他的确输的最惨。
玩的差不多了，顾凛让人把筹码收起来。
“王总想要找乐子，我也给你找了，既然你输的最多，那就按照之前说的，把桌上的酒喝了吧。”
桌上的酒。
红的白的黄的，各种加在一起，起码五六斤打底。
当成水都喝不下去，更何况是酒
要是都喝了，不说半条命没过去，至少也得胃穿孔歇逼几个月。
“这……这……”
王总哆嗦着。
“王总有什么疑问吗？”
顾凛这话问的虽然是笑着的，但大有他敢拒绝，顾凛就直接找人压着给他灌下去的架势。
王总咽了一口唾沫。
只能哆哆嗦嗦的去喝。
所有人都以为是之前王总让女秘书勾引顾凛的行为，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这才这么倒霉。
王总才是惨，一半都没喝完，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本来众人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作罢的时候。
顾凛轻飘飘丢下一句。
“把人带下去吧，弄醒了继续喝。”
一群人头皮发麻。
都知道顾凛这人不能惹。
但这的确都是第一次看到他怎么整治一个人。
散场之后。
姜念没有和顾凛一起走。
她去把衣服换了。
刚刚那几个陪酒小姐一直在不断打量姜念，窃窃私语。
在她们眼里，姜念可是在顾凛腿上坐了一整个酒局的女人。
姜念冷着脸，察觉到她们的视线，却懒得给予反应。
姜念换完衣服出去。
江城在外头等她。
他明知故问的调侃：“生顾凛的气了？”
“我哪敢。”
江城语调含笑说：“顾凛从小玩牌就没输过，而且这是他的地盘，他不愿意，谁敢让你去陪别人。”
姜念隐晦的翻了个白眼。
冷笑。
顾凛未必不愿意。
只是目前对她还有点兴致而已。
她想，等她查明白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就一定离顾凛远远的。
谁摊上顾凛谁倒大霉。
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知道了。”
江城：“你把衣服换上就过去吧，人还没走，主动点。”
她的乐子顾凛也看完了，姜念琢磨着姜宁宁这事儿应该翻篇了。
姜念厚着脸皮，又换上了那副装孙子的模样，去找顾凛。
顾凛问她：“江城和你说什么了？”
“没和他说什么。”
“他费尽心思把你带进来，什么都没和你说？”
江城在姜念这也算半个友军吧。
而且之前姜念还答应过人家，肯定得把他甩干净，不能拉他下水。
“顾先生真误会他了，是我自己混进来的，哪儿能和他扯上关系。”姜念胡扯说：“不过江城刚刚是和我说了几句话。”
“说什么了。”
“他说我等会儿上车，看你心情不好的话就别说话，安静当个背景板就行，你心情要是不错的话，就撒撒娇，说说好话，指不定就没事了。”
顾凛意味深长：“他倒是懂得多，你话这么多，是觉得我心情不错？”
姜念：“我装孙……跟在你身边也有段时间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顾先生刚刚玩的开心吗？”
顾凛：“某人吓得尾巴都快夹起来了，我能不开心么。”
姜念：“……”
好气。
但又不能体现出来。
她咬牙切齿，脸上却挂着假笑。
“顾先生开心就好。”
顾凛便不理姜念，和柯铭说工作上的事儿。
把姜念丢在一边当摆设。
跟空气一样。
姜念见顾凛完全没有带她走的意思，不由得绞尽脑汁。
她在顾凛身边还有所求。
反正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差最后豁出去那点了。
姜念见顾凛要往别处去，连忙跟上。
顾凛：“跟着我做什么。”
姜念眨眨眼睛。
她凑到顾凛跟前小声说：“这么久没见了，顾先生不想我吗？”
她就是很单纯的想找个机会和顾凛联络一下感情。
谁知道这个狗男人偏要曲解她的意思。
“猴急什么，忙工作呢。”
姜念：“……”
边上的柯铭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儿飘。
姜念气得险些没绷住脸上的僵笑。
顾凛一扬下巴：“去车上等我。”
姜念一声不吭就赶紧遁走了。
生怕再丢什么人。
……
不过姜念能和顾凛联络什么感情。
只能在床上联络一下。
她被折腾了一夜。
床头微弱的灯像是泛着热的波光。
在姜念的眼里晃得意乱神迷。
顾凛没放过他。
“给你机会，不代表上次的事情过去了，你最好自己交代。”
分明是威胁的话语，但因着氛围，连气息都暧昧了上来。
“不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记住了吗？”
姜念哆哆嗦嗦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顾凛却非得把她逼出濒临破碎的回答。
“记……记住了……”
姜念第二天起来，揉着酸疼的腰。
这狗男人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她真的觉得自己在当忍者神龟这条路上，修炼的越来越深了。
而且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顾辞晚居然屈尊降贵给她打电话了。
姜念肯定没办法装作视而不见。
一接通，顾辞晚居然还贴心的问：“上次晚宴玩的开心吗？”
姜念想到上次被顾凛裹着带出房间的时候，像是迷迷糊糊听到了顾辞晚的声音。
这档子事儿被人知道，姜念难免尴尬。
“挺开心的，多谢四小姐款待。”
顾辞晚笑吟吟的说：“我哪有什么款待，明明是我照顾不周才是。”
和这样的人说话就是这样，费劲。
顾辞晚要是真觉得照顾不周，晚宴过后就会来问候她，何必等到现在。
估摸着就是有事找她，寻个由头而已。
道理姜念都知道，但她肯定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说。
姜念也只能佯装出一副受了抬举的欣喜模样：“四小姐能记得问候我，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安琪小姐自谦了。”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顾辞晚终于说出了她的真实目的。
“我这不是刚好拿到了两张XX珠宝品鉴会的邀请函，凑巧没人陪我，这不就想到了你，完事儿之后，我再请你吃顿饭，权当是给你赔不是了。”
姜念在她眼里就是个依附顾凛的女人。
堂堂四小姐肯放下身段来请她，按她的人设，对顾辞晚的邀请，肯定得欣喜若狂。
姜念其实不是很想去赴这场鸿门宴。
但又怕引起顾辞晚的警觉，只能假装欣喜答应。
毕竟她的身份可不禁查。
“四小姐的邀请，我肯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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