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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萧家的才女,说说,我父皇的诗写的如何?”,正在出神的萧兰亭感觉身侧的高阳公主正碰了碰她的胳臂,戏谑的笑着,神情不可捉摸。“这……”萧兰亭冷不丁被高阳公主这么一问,一时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应。“陛下的诗……有帝王之气……”,萧兰亭有些忐忑回了一句,不解望着高阳公主俏皮的面颊。“唉,听你这话一点也不像道出‘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昭明太子的后人(1),”高阳公主扑哧一笑,摇了摇头似乎有点失望。“那……公主想叫兰亭说些什么?”萧兰亭慧黠的目光直视着高阳公主浅浅一笑。
高阳公主微微一笑,那发髻上的金步摇愈发的活泼:“想听你啊,说实话。……其实我父皇年轻的时候没时间吟诗作曲,现在啊越发喜欢附庸风雅了。倒是我父皇的书法堪称一绝,诗么,就在这里的数燕夫人的诗做的最好。不过在这后宫之中,当属新来的徐才人文辞卓绝,颇具清流……”
“徐才人,就是那位八岁颂诗‘仰幽岩而流盼,抚桂枝以凝想’的湖州才女徐惠么?略有耳闻。”萧兰亭默默在脑海里回忆起在江南听得的传闻。“就是她,她刚进宫的时候我们几个还偷偷溜去看个究竟来着,不过今天她身体抱恙,在养病着呢,以后有机会你会见到的,人么长得清丽雅致,还很风趣……”
“那杨夫人呢……”萧兰亭心里最是好奇,很想一问究竟。高阳公主听她问及倒也未注意她忐忑的神色,顺口继续说道:“我母亲好像不爱作诗,从我记事起,很少见她在这样场合作诗,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听虞师傅说,我母亲原来诗文师傅是他兄长虞世基,跟姚师傅学的经史……”
萧兰亭心中更是惊异,且不说那虞世基当日被徐陵号称“当今潘、陆’”,仅是她的父亲隋朝的炀帝也有当今天子“文辞奥博,亦知是尧舜,而非桀纣。”的评价,姑母萧后在襁褓抚养,又在一旁尽心点拨耳濡目染,连宫人都有师傅教习诗词歌赋。照理说,这杨淑妃的诗文造诣就算没有天赋异禀不成宫中翘楚,也当独树一帜,怎么会不喜欢作诗呢?难道文辞真的是羞于示人?但看刚才陛下的神情又似乎不尽然,萧兰亭越发有些困惑……
“不过,据我所知,当日皇祖葬仪,母亲曾写过一首挽诗,父皇看后龙颜大怒一气之下撕了个粉碎,当时随驾的内侍都吓了个半死,也不知是真是假。”高阳公主又随意跟了一句,眼神还笑盈盈望着她父皇颇是自得的神情。
萧兰亭若有所思,不知自己是真的明白了还是依旧懵懂,她的兴趣丝毫无减,反而更加迫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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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李恪独自立于雕栏一侧,凝望着半白天空中的那轮明月,与众兄弟酒过三巡,他有些微醉,任凭渐渐吹来的一丝冷风吹散了醉意。他卓拔的背影在黑夜的月色下显得有些孤冷。
“吴王与其寄语明月,何不属望当世?!”只听得背后有一人似是戏谑的笑言,声如低沉的琴音,振聋发聩。李恪有些差异的转过身来,眼前是一个翩翩俊雅的白衣男子,只见他半揖浅笑:“遗爱见过大王。”
李恪随即露出一丝笑意,呵呵一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你。”李恪慢慢走下石阶,对房遗爱道:“听说你现在跟着我四弟,倒是干的不错……”房遗爱微微一笑,颇有深意望着李恪道:“吴王大开盛府,名士归于朱邸,遗爱不才无法入大王之眼……如今区区小吏,不足挂齿。”
李恪不禁望了房遗爱一眼,摇头苦笑:“你啊,还跟以前一样,嘴巴不饶人。跟着我四弟是个好去处,比跟着我强。”李恪弦外之音,似暗似明,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却令人难以把握。房遗爱也不反驳目光只是望着不远处正在吟诗的李世民等人,目光却被人群中那一抹鹅黄的亮色所深深吸引,露出倾慕之情:“遗爱现在却想只谈风月,不问国事……”
李恪顺着他的目光而去,才明白他所心仪之人正是自己的妹妹高阳公主不禁淡淡一笑,道:“房兄勇气可嘉,只不过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房遗爱听李恪暗自提醒,感激一笑接道:“多谢大王提醒,遗爱自会珍重。看他们如此兴致,不如我们也一同前去凑个热闹……”
李恪默默一笑,也不反对,两人便一行向喧闹的众人走去……
(1)梁武帝萧衍长子,南朝梁著名文学家萧统所著《昭明文选》“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的选文准则,为后世推崇。原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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