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厢楼,是一个很精致的贵宾园,像这样的了贵宾园,潇湘别馆有好几处,专门用来接待身份极为尊贵的贵客的。
之所以会设立这样的园子,自是为了迎合某些达官贵人,有些贵人爱寻花问柳,但行事都不爱高调,独门独户的院落,马车可以赶进园门,另设有层层护卫,隐私就得到了保证,不易被家中母老虎抓到小辫子,乃是一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这西厢楼,以硬件来说,算不上是这里最奢华的寻芳园,包场费不是很高,属中下等,这种园子,常被人包,所以,那位神秘客人落榻于此,并没有引来多大的惊哗,在这萧湘别馆,这是小事,引不来旁人侧目。
云沁随着奉膳的奴婢进入只是接膳厅,沿途,她偷偷瞄了数眼,将这西厢楼护的水泄不通的侍卫,都眼生的很,只有两个,有点面善。想必多半是胡为的人,而那两个该是秦逍的人。
看得出,这件事,应该是他们合作之下的结果膣。
她们一行人送进饭食进来,侍卫们就像防贼一般的盯着,一对一的看守着。
云沁放下手上的银盅,垂头往边上侍着,看着侍膳娘将一道道菜先行试过之后,领头的那个侍卫拍了拍头:
“好了,都下去吧!蜮”
“是!”
奴婢们鱼贯而出,云沁跟上去,和男扮女半装的阿群交换了一下眼色。
这小子,在他们初识时,因生的削瘦,个子也没有完全长成,跟了她以后,为了完成某些事,曾数次扮女装,对于这戏码,他已经玩的得心应手。
只是后来,他年岁渐长,渐渐不宜,才作罢,所幸最近这段时间,他瘦了一大圈,如今这打扮,除了个头显得有些太高,还真似模似样。巧的是,潇湘别馆内管膳的那位,便有一个高个子、身强体壮的姑娘,他们通过帘湘将那姑娘招来,由阿群易容后顶替上去正合适,于是两个人再度搭档,来演戏!
阿群并不知道云沁想救的是谁,他只知道一件事,她想做的事,他就倾尽一切去帮忙,哪怕男扮女装,有损男儿气概,他可不在乎。
“回了回了!原路返回!”
他掐细着声音,吩咐着。
说话间,就看到云沁随手射出一根冰根,直直射入了一个奴婢的后颈部位,那奴婢不自觉的往那边摸去,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往地上倒了下去,云沁故作惊乍,连忙叫了一声扑上去:
“小洁,小洁,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说话间,那个叫小洁的姑娘开始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整一个病发的惨状。
“不好,她这是旧病复杂了,千万别动她,沾了那唾沫,会传染,快快快,你们一个个退下去……但凡和小洁接触过的人,马上去用生醋洗手洗脸洗身子,这些食物也不能吃了,这位侍卫大哥,快带她们下去……别留在这里,要是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阿群上去一瞅,往边上躲,惊慌叫起来。
“啊……”
“回去回去!”
奴婢们惊乱的往外涌,嘴里尖叫着,却在门口处,全被拦了回来,故意制造出来的混乱场面,被轻易“镇~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据帘湘让人查探得知,负责这里护卫之职的一共有二人,一个胖子,肥的厉害,一个是瘦子,竹竿似的。
眼见得这里闹了起来,那一直在外巡逻的瘦子,带着人冲了进来,目光犀利的往屋子里一扫,眼神是极度戒备的,充满了危险之色。
“有人旧病复发昏死了过去!”
有人报禀了一句:“据说有传染性,该如何定夺,请侍卫长示下……”
那瘦子极机警往婢们身上环视了一圈,面有疑色,迈过来一瞅地上那满嘴白沫的病人,皱眉虽皱了起来,但神情还是极镇定的,他传达起命令:
“来人,让阿江来一下……查一下这奴婢是被遭了暗算,还是果真病发?”
“是!”
有侍卫应令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矮个子男子被人请了过来。
云沁冷睛瞅着,看人家那熟继的检查手法,应该是一个医道高手,无论是胡为的手下,还是秦逍的部属,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不会轻易看到眼睛所看到一切。幸好,她早有防范,否则还真就穿帮了。
“不好,这婢女所染乃是一种古怪禽疫,千万别过份接近,必须马上隔离……”
那位医者仁兄大惊失色的往后退,甚为急乱的往那摆满食物桌案上,取来一壶烈酒往自己手上浇,以涤除沾染在手上的病毒。
瘦子面色一凛,目光极厉,狠狠的瞪向阿群:
“说,潇湘别馆内怎么出现带禽疫的奴才?”
阿群立即显出一脸的诚惶诚恐:
“奴婢也不知。这小洁乃北方人,是两月之前,被人卖进来的,曾发过两次病,吃了自制的土方就好痊了,奴婢见过一回,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也说不明白,只道她老家那边得这种病的人很多,会传染,但凡接触者只要用醋或烧刀子净手,泼染就可预防……这丫头已经好久没复发,今儿个也不知怎么就又发了……”
“对极对极,这疫病善于隐藏,一遇身体虚弱时就会爆发出来,侍卫长,快,为防止疫情漫延,马上让人泼醋泼酒……”
医者的神情异样的严重,云沁看着抽了抽嘴角,心下叹,清袖研发出来的玩意,真是挺管用的,不是疫,恁是让人诊成了疫。
“那这疫源如何处理?杀了以绝后患吗?”
瘦子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万万不能杀!死尸更有助于禽疫的繁殖和扩散,有些疫毒连高温都不怕,火化都不能确保疫源除根。两个月前,北部的确出现过这样的疫况,无论是掩埋还是烧焚都未起任何作用,还是陛下身边的清袖姑娘跑去帮忙控制住了疫情,所以,只能用药物控制……对了,这位姑娘,你可知那土方是怎样的?”
医者目光殷殷的盯向阿群。阿群却故意刁难道:“既然陛下身边有这样的能人,侍卫大哥,我们是不是该把这疫情上报,这要是万一漫延开来,潇湘别馆可担不起这个大罪……”
“不行!”
瘦子厉声叫断,噌的就把长剑拔了出来:“此事不能外泄,否则会招致大祸。既然这奴婢服了土方就能好转,那就先把给她喂药弄醒她,然后遣送出去,隔离治疗。此事要是闹得满城风雨,弄的人心惶惶,谁都吃不了兜得走……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土方……”
他们自不敢上报,一旦上报,这里关着的人,恐怕就会被曝光,所以,他们竭力想将大事化小。
云沁在心头冷冷的笑。
“知道是知道一些的,容奴婢去把土方取来。”
阿群故作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忙要去找那土方,转头时冲云沁眨了一下眼,用唇语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别独自行动。
她点头。
所有人都被驱逐了出去,除了云沁,因为刚刚云沁好心的扶了小洁一下,身体上有了直接接触,为了安全起见,只能隔离,而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接下去,她该如何去查探呢?
她正想着,怎么将门外看守她的侍卫引进来,怎么砸昏人家,套一点最直接的内幕消息,换上人家的衣裳,去外头转转,一阵惊天动地的集结哨令响起来,门外的侍卫们都往小花园那边围了过去,脚步声远去,放弃了对她的看守,可见是发生了一件更为严峻的大事了。
云沁趁机夺门而出,身形如魅的追了过去,将自己的身形隐遁于树荫之下。
时外头北风呼啸,冰冷刺骨,夜色渐浓,光线已暗,主楼面前的空地上,侍卫们层层叠叠的包围着一个身穿一件破烂单衣、披头散发的男子。
那男子手持一把长剑,施着一套她有点熟悉的剑法,只是那招式,徒有凌厉的招式,而无半分雄浑的内力,杀伤力大打折扣。
此刻,廊灯已点亮,她在他以一敌众的艰难战斗中,在他黑发狂舞的凌乱境头里,看到了一张清瘦的杀气腾腾的脸膀,在她的视线里一闪而过,而后,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颤起来,几乎有点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一这一切,呼吸痛裂起来。
当她看到曾经骁勇善战的他,轻易失手被擒下,被人踩在脚下,被人拽着头发往里头拖进去,听她听到那凄厉的惨叫声,才惊破云霄,就被人用布狠狠塞住,嘎然而断,她几乎要跳出去。
龙隽之,真的是龙隽之,他竟被人遭踏成这样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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