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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我的心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我回到餐桌旁,姥爷姥姥正忙得不亦乐乎,桌上摆满了我最爱吃的菜,我挣大眼睛,“哇!这么多好吃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两眼不停地在两位老人之间打转。他们看着我的表情“哧”的一声笑了,齐声答道:“因为今天是宝贝十三岁生日啊!”
“哦!呵呵,我忘记了。”
姥姥慢慢坐下,满面笑容道:“全是你最爱吃的,看样子今天气色好多了,来,饿了吧!快吃。”说着一边给我碗里添菜还一边唠叨,“你过去不喜欢吃蛋糕,你姥爷今天没有卖,要是想吃的话,改天再去买,行不?宝贝。”
“等等,我赶忙阻止,先吃药吧!姥爷姥姥。”这个答案似乎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因为姥爷笑咪咪地起身,去厨房端药就花了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我接过来,眼睛都没有眨几下就把药喝下去了。
姥爷姥姥看着我今天的表现,心里乐开了花,我却暗自受苦,很少吃这么多药,胃里翻滚的很厉害,仅仅是表面上镇定。桌上虽然那么多吃的,可我只是相对以往的饭量稍微多了些,压住了胃。
晚饭过后,我坐在院子里葡萄树下的藤椅上,给爸爸妈妈大电话,聊了很久。姥爷一个在客厅里戴着老花镜看电视,之后姥姥把电话接过去,看到她笑呵呵的样子,不知道又和妈妈说了些什么。
躺在藤椅上,听着池塘里德一片蛙声,看着明朗天空挂着的繁星,是一种无比惬意的享受。挂电话之后,姥姥坐到我旁边,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把我拦在怀里:“琪琪,你妈妈说过些天带你去复查,问你什么时候愿意去的时候给家里说一声,好让医院那边做好准备。也好仔细确诊你的病情。琪琪,我的好孩子。”
“姥姥”我在姥姥怀里蹭了蹭,看向她,两鬓又多了些白丝,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好几条,突然很自责,要不是有个病秧子的我,她老人家的晚年又何止如此操心,“姥姥,您又老一岁了,摸摸看,额头没有以前那么平整了。我是不是很淘气?”我的双手在姥姥的脸庞摸索着,心很痛,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那么他们该怎么办?我与这个世界注定没有太久的缘分,我不能停留太久。
“没有,我的乖琪琪,怎么这样想呢?”姥姥慈祥地回答。
“姥姥,其实我…”
“怎么了?宝贝,外面有点凉了,要不会屋去吧!”
“哦!不时这个,姥姥,你们怎么一直要对我隐瞒我的病情呢?你们那天和医生的谈话我全听到了,总的来说就是不治之症和自闭之症的结合,命不久了是吗?唯一的续命方法是我自己能打开心结,靠脑海里残存的生存意念继续活下去是吗?所以,你们才满足我所有的要求,可以说有求必应是吗?姥姥。”我努力压制内心的痛苦和不安,缓缓道来。
姥姥一脸惊慌,手臂不知觉地把我抱的更紧了些,同时赶忙解释道:“那是医生胡说的,我才不相信我这么完美的孙女会的那样的病,一切都会过去的,琪琪乖,别乱想。”
“不”我倔强道,“姥姥,不用骗我,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我已经十三岁了,不小了。要是能好的话,我每天用得着喝这么多中药西药吗?用得着看无数的医生吗?还有每年的绝大多时间都是在静养。连一天学都没有上过,没有交过一位朋友,每天陪我的不是医生就是护士,或许,最值得我欣慰的是我学成了刚琴,钢琴城了我的命。小时候我不明白,现在我已经明白了。”
“琪琪,别这样,是我们不好,是我们不好。”姥姥的眼泪滴在我脸,很烫。
“姥姥”我尽力压制住哭泣的声音,不让屋内的姥爷听到,因为我怕姥爷过来,我会哭得更厉害。“姥姥,我以后会听话,我会珍惜爱,我会女=努力活得长一点,我也不相信医生的话,活不过这三个月,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了,我要和病魔对抗。”我的泪如泉涌,嘀嗒地落下,叩击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的心上。
“好,好,宝贝,坚持,姥姥支持你,姥姥会一直陪着你。别哭了,看,脸都哭花了,花了就不漂亮了。宝贝,累不累,来我抱你上去睡。”
“不累,我再呆会儿,我要看星星,我在想,有一天我会呆在那里,变成一颗明亮的星星天天看着你们,祝福你们。姥姥,你说这样好不好?有些时候,我还觉得自己给你们带来了太多、太多的麻烦,我真的很不忍心,真的。”我躺在姥姥的怀里,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进ru的梦呓。
清晨醒来,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这样的温度刚好适合睡懒觉。或许是昨晚睡的太好,是在睡不着了,索性就起床。走到窗前,看着木昨天抱来的那盆茉莉花已经被昨夜无情的大雨摧残的不看忍睹,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又回到床上幻画未完成的梦。
恍惚从梦里醒来,重复这个季节的乡村生活,那些伙伴们都来看我。带着好多新奇的东西,有吃的,也有玩的。木和楠来的最勤,可是前段时间,他两一起收到来自省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以后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享受着快乐的宁静,偶尔弹一首优美的乐曲在山间缭绕,留一点情愫在这里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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