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凌夜眉头皱起。
从谢莺眠用了特殊手段让度厄蛊休眠后,他已许久没受到度厄蛊的折磨。
看来,给他下蛊的人已经坐不住了。
谢莺眠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身体里的度厄蛊不是普通的单蛊,是度厄双子蛊。”
虞凌夜:“记得。”
谢莺眠:“记得就好,就不需要我再重复解释一遍了。”
“我上次跟你说过,双子蛊并不代表只有双子,有可能会是三子或者四子,甚至更多,也就是说,你的度厄蛊内或许还隐藏着其他未成熟的子蛊。”
“所以,我有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谢莺眠也没卖关子。
她道:“坏消息是,马车里这毒药,不仅能够唤醒你的度厄蛊,还能催发你的度厄蛊。”
“我换句通俗易懂的,如果这药唤不醒被我控制的那枚蛊虫,就会催发其他子蛊快速成熟。”
虞凌夜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眼底却一片阴沉。
扶墨难得聪明了一次:“所以,好消息是,咱们能够确定,王爷的度厄蛊不是双子,而是三子或者四子?”
谢莺眠赞赏道:“你说得不错。”
扶墨气得不行:“太可恶了!给王爷下蛊竟也一环扣一环。”
同时,他还后怕。
要不是王妃娘娘机敏,今日王爷就危险了。
谢莺眠:“你好好想想,有谁曾接近过马车,或者有谁靠近过这里。”
扶墨很认真地想了想。
这几个时辰,他只去了一趟厕所。
他去厕所的时候,天甲大哥也会盯着马车,不会给贼人可乘之机。
除了添加炭火的小僧人外,没有人接近过马车。
小僧人……
“啊,我想起来了。”扶墨重重一拍脑袋。
“皇蕴寺的小僧人曾来加过一次炭火。”
“这雪下得突然,皇蕴寺又不比别处,这里没有停放马车的屋子,马车只能停在外头,为了防止马车被雪水打湿返潮,车里的暖炉一直没停息过。”
“时间一长,炭火就见了底。”
“于是,皇蕴寺的僧人们来给停在这里的马车都送了上好的银丝炭来。”
“因那炭火每家都有,我也没多想,现在想来,毒药应该就是通过银丝炭带进来的。”扶墨越说,脸色越白。
“去找。”谢莺眠说,“找到那个小僧人,还记得他的样貌吗?”
扶墨自认为自己的记忆力还不错。
可,顶不住僧人们全都是光头,穿的衣服也一样。
要从一众光头里找到其中一个光头,跟从一堆石头里找到其中某一块石头难度一样大。
“我这就去找。”扶墨道。
扶墨离开后。
谢莺眠和虞凌夜找了一个避风挡雪的地方。
没了风雪,立马暖和了不少。
谢莺眠给虞凌夜把脉。
还好,虞凌夜接触毒药时间短,毒药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腹部的度厄蛊也安安静静的,没有躁动的迹象。
“问题不大。”谢莺眠说,“不必担心。”
虞凌夜:“谢谢。”
谢莺眠:“客气什么?我收钱的。”
“不过,作为你的主治医师,我还是得给你提个醒,那毒药虽没对你产生什么危害,但你的度厄蛊就像一枚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
“长生石的能量无法修复你的身体,应该也是度厄蛊和那东西在作祟。”
“我的建议是,尽快找到母蛊。”
“只有彻底解决掉母蛊,你的度厄蛊才能拔除,你的身体才能恢复。”
谢莺眠点到为止。
她拿了虞凌夜的钱财,给虞凌夜消灾,所以有些话必须得说。
但,虞凌夜执行不执行,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虞凌夜许久没有回应。
就在谢莺眠以为虞凌夜会越过这个话题时,虞凌夜开口了:“若度厄蛊迟迟不起作用,她,或许会主动前来。”
谢莺眠扬眉。
之前她就听扶墨说起过,虞凌夜是知道母蛊在谁身上的。
那个人似乎对虞凌夜很重要。
“你口中的她(他),是男是女?”
虞凌夜:“女。”
“哦?”谢莺眠道,“你的……心上人?”
虞凌夜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谢莺眠心里莫名有些酸酸的。
那种感觉,就像喝了一杯没加糖的柠檬水一样酸。
这感觉涌上来的时候,谢莺眠脑海中突然涌出一句话: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喜欢上病人。
她倒不觉得自己喜欢虞凌夜。
只是,她现在占了凌王妃这个位置,虞凌夜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名义上的丈夫心里有别人,就算是假夫妻,多少也有点膈应。
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反正怪怪的。
“决定权在你,我只是建议。”谢莺眠道。
虞凌夜沉默。
谢莺眠也没再开口。
冬日的寒风不拘方向,四面八方都有可能吹来。
他们所找的地方,偶尔也有风灌进来,寒风中带着雪花。
雪花被风吹得打着璇儿,飘飘洒洒落在地上。
一小会儿功夫,已然落了白茫茫一片。
两人并肩而立,彼此沉默。
扶墨回来时,鼻头冻得通红。
“王爷,王妃,人找到了。”
“但,那个小僧人已经死了。”扶墨的神情复杂,
“他的尸体在水井里被发现,身上的衣裳被扒掉,应该是在分炭火之前被凶手杀死的。”
“凶手杀了人,穿了他的衣裳,易容成他的样子,将有毒的银丝炭分给我们,发现尸体后皇蕴寺的僧人去搜查,没有什么收获,想来,那凶手可能已经逃离了。”
“王爷,我这就让人去追查。”
虞凌夜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不必再查了。”他道,“回吧。”
“可是……”扶墨不甘心。
这件事是他的疏忽,不将凶手找出来,他心里不安。
谢莺眠道:“王爷说得对,不必再查了。”
“先去处理那盆炭。”
扶墨垂头丧气地回到马车上。
将炭盆端出来后,谢莺眠洒了一把药粉过去。
药粉与炭火相融,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等刺啦声结束,银丝炭变成了漆黑色。
黑东西黏糊糊的,臭气熏天,很恶心。
扶墨离得近,臭味直冲鼻腔,他差点吐出来:“王妃娘娘,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去捉两只耗子来。”谢莺眠吩咐。
扶墨非常嫌弃:“您捉耗子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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