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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42)
“你的情绪有点低落,到底怎么了啊?”晚秋焦急地问。
“是的,晚秋!我现在心情不太好,我们改天聊吧。”
“真的不见面了吗?”晚秋不死心。
“真的不见了。没有那个必要了。”
“为什么?落叶,你到底怎么了呀?”
“晚秋,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在一房地产公司上班。”
“职位?”
“就是一个小职员啊。”
“呵呵……”我干笑一声,“我的手机没电了,就这样吧,再见!”
说完,我马上关机了。
这是一次多么伟大的擦肩而过呵!我千里迢迢赶到青岛金沙滩,晚秋却在成都锦江!上天给我们开了一次好大的玩笑!
最大的玩笑却是晚秋带给我的。据说,网上的骗子比现实中的骗子多得多,但他们多是把自己装扮成有钱人.而晚秋却已经富贵到了刻意隐瞒刻意避免伤害我的地步了!他为什么要隐瞒我?是怕我知难而退?抑或为了照顾我的自尊?如果是这样,我愿意他将隐瞒进行到底。现在当他以某种高贵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像当初那样平实随意、嬉笑驽骂?
他的身份让一种不平衡的心理落差横亘在我心头。我决不相信灰姑娘的故事会在网络时空里由我来扮演。因为我决不是灰姑娘!灰姑娘洗尽灰垢是靓丽动人;我洗尽铅华却是愁云惨雾。现代的灰姑娘不可与古代的灰姑娘同日而语。网络上的落叶绝不能等同于网下的我。现实中的我渴望的一直是网上那个才情横溢的晚秋而不是网下那个有钱的富翁。而晚秋迷恋的应该也只是网上那个灵秀美好的落叶,而不是网下这个落寞平凡的小妇人。
没有任何时候,我是如此的自卑。自卑与懦弱亲如姊妹,我不知道我是因为自卑而懦弱还是因为懦弱而自卑?但我知道这种懦弱与自卑产生的结果就是:我再也没有勇气见晚秋了!唯有退却。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是——退却!唯有在晚秋摒弃我之前离开,才能保全我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
再最后看一眼大海吧!最后一次把关于大海与天空的梦收拾起来,带回成都,埋葬起来,就象埋葬我许多次的梦一样。
(43)
第二天我回到成都已经夜里11点过了。冷冷清清的屋子,冷冷清清的家伴随着冷冷清清的心情。现在我需要醉,只有醉酒才能折磨心痛。我去对门找波bō,现在也只有波bō可以陪我一起醉。
半小时以后,我和波bō就到了“天堂之约”酒吧。我们面对面坐在秋千座上,暗紫色的灯光中,传来轻柔的萨克斯曲《mgheartwillgono》,音乐缠绵而哀婉,我浅浅地饮了一口杯中的“云南柔红”。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对自己说。
“什么?”波bō虽然沉侵在另外一种情愫中,但仍然没有放过我的嘀咕。
我笑笑说:“青春短暂,该当及时行乐。小时候,我接受的正统教育告诉我,这种思想是不健康的是消极的。现在才发现,我上当了,这话说的一点没错,青春本来就短暂,当然应该及时行乐喽!”
“精彩!”波bō拿酒杯碰一下我的杯子,一饮而尽。然后缓缓地说:“想起来,人要是太穷活着真没什么意思!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我在姐妹五个中排行最小,但学习成绩却最好,我最大的理想是将来当个老师……”
“结果为什么没有实现?”
“因为我爸爸在外出打工时意外去世了。紧接着我妈也瘫痪了。无奈之下,我们姐妹相继辍学,当老师的梦想成为了泡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没钱,我们穷!为了给妈妈治病,我不得不出来打工。我们那条街上有个女孩子去沿海三年回来就开起了小汽车在马路上显摆起来。她让我明白青春是赚取金钱的最好资本,只有有了钱,我才不枉辍学一场。我的理想破灭了,只有拥有很多很多的钱,才会让心理平衡一点。我要用我的青春换取许许多多的钱,来成都后有许多男人看上我,他们有愿意买我一个晚上的;有愿意买我一年两年的,但我是不会轻易出卖我自己,就算卖我也要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因为属于我的机会一生只能有一次。我在等待,等待一个出得起大价钱的男人来!”
波bō的眼睛里浮动着很陌生的东西。我小心地问道:“你那所谓的‘大价钱’不就是钻石王老五吗?”
“不!他不仅要有钱,也要对我有……爱情!”波bō一字一顿地说。她眼睛里陌生的东西不仅陌生,而且坚毅!或许贫穷在波bō的心灵里留下的痕迹深不可灭,她对金钱的渴望与对爱情的渴望交织在一起,结果把自己逼到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
我想起了晚秋不禁沭然心惊!晚秋不正是波bō梦寐以求的出得起“大价钱”的男人吗?!波bō那么执著的追求的男人却让我遇上了,可惜,我并不需要波bō那样的“大价钱”,或者我根本就不敢奢求,因为我没有波bō那样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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