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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冰棍对我的好感一萌芽就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并且将永世不得翻身。我和冰棍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或者说根本还来不及发生什么,所以理论上我们的生活也不应该有什么变化。但我平静的生活却因那次的“龙泉”事件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那天我一路洒着泪水回到家,情绪仍然没有稳定下来。马达正在上网。
他头也不回地说:“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们单位也真抠门,出去活动连顿晚饭都不管。”
我不吭声。
“怎么啦?”
我说马达你别烦我了。
“那好吧,我要出去一趟,晚饭你自己吃,别等我了。”马达说着关掉电脑就准备出门。
“上哪儿去?”
“找哥们几个聚聚。”
“我要去。”
“你去干什么呢?我们几个爷们儿!”
“马达你为什么还骗我呢!我知道你去找她!”
“不是……”
“你能看着我的眼睛说‘不是’吗?”
“别无聊了。”
“是不是你们男人都有喜新厌旧的本性?都喜欢玩xìng游戏?还把这性的游戏蒙上一层爱情的外衣!?”
“我懒得理你。”
“你那么爱她,却又从不考虑娶她,为什么?听说你们男人里面流传一句话: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吗?”
“你真无聊!”
“你这样玩弄别人小姑娘的感情不觉得太可耻了吗?”
“什么叫玩弄?!”
“一种不负责任的苟合就叫玩弄!你敢对她负责吗?你敢对你的感情负责吗?假如你真有那么爱她的话。”
“我不懂你的意思。”马达脸色变了。
“呵呵!”我冷笑道:“去吧,我不会过问你的事了,永远不再过问了!”
马达转身狠狠摔上门走了。我颓然倒在沙发上,想到明天我还得继续去面对另一场风暴。该来的始终要来,逃避不是办法。
第二天上班我已经平静了许多。
冰棍充满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昨天我太荒唐了,让你受惊了。”
“没关系。我也过分了一点。”我说。
“希望不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
我笑笑说:“我希望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友好相处。”
之后,我和冰棍之间的尴尬却日胜一日了。
渐渐地,我敏锐地察觉到我的身后有一双双动作暧mei的手在指指点点;我们办公室门外时不时有一双表情复杂的眼睛在偷窥。
这个世界上除了光和声音而外,传播速度最快的非“流言”莫属了。
随着流言四起,男人们还故意在冰棍面前提到“桃花”,“龙泉”之类的词儿,然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和冰棍比起来,女人们对我就“仁慈”多了。在她们说到一切有关“色qíng”和“第三者”的词就有意省去。后来连“破坏”一词都不说了。在她们那被省略掉的“破坏”一词的背面深含着对“破坏别人家庭者”的憎恶之情。
我用了一种最“此地无银”的方式来与她们这种“此地无银”的省略语对抗。那就是大大敞开我们办公室的门,这就有些“欢迎大家参观”的意思。我这样的反应无疑遭到了偷窥者们的不满,在这闲散得发疯的国企办公室,人们好不容易发掘出一点刺激人心的带点“颜色”的绯闻,怎么能就这么看着它无声无息地归于平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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