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半年前,小少爷感染了疫病,不治身亡。”
......
“城南王家,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简陋的巷子里,江卿妧用手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避免自己的衣摆被泥水打湿。
巷子狭窄悠长,东西堆放杂乱,还有坑坑哇哇的污水泥坑,好多人家都不关门闭户,与之前城主府附近的环境可以称得上是天差地别。
江卿妧和时逾白站在一处破旧的木门外,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叩叩叩”
木门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让人不禁怀疑下一秒它可能就会罢工。
等待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反倒是旁边的一户人家轻轻的拉开了一条门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两人。
“你们找谁呀?那里没人住。”
女音十分微弱,让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没人住?江卿妧一愣,他们不会又白跑一趟了吧?
时逾白低头蹙眉:“我们找王庆富,你可认识?”
女孩没回话,打量了时逾白一眼,啪唧一下又将门紧紧关上,不再吭声。
“她好像被你吓到了”,江卿妧努力忍住上扬的嘴角,一脸认真地看向时逾白,“师兄你的脸这次好像没怎么派上用场啊。”
时逾白:“......”
后退一步,让出位置,抬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不言不语,意思却极为明显。
你行你来吧。
江卿妧一撸袖子,摆出一个她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的更有亲和力一些,这才上前又敲了敲门。
“小妹妹我们有事情想问你,方便开一下门吗?”
屋内一片寂静,半晌也没人吭声。
“呵呵,也不知道是谁吓人?”
听到时逾白的冷嘲热讽,江卿妧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时逾白!”
“怎么不叫夫君了?”
男人语气刻薄且冰冷,江卿妧双手抱胸,十分不爽的看着他。
当她愿意啊!要不是系统任务,就他,她怕不是有多久走多远,绝不会再与他有半点牵扯。
“嘎吱~”
木门忽然又打开了一条缝隙,比起上一次,女孩这一次明显没有那么害怕,“你们不是城主府派来的吗?”
两人对视一眼,江卿妧瞬间明白过来问题出在了哪里,上前一步,扬起标准的微笑脸,“你好,我们是沧辰宗的弟子,有些事情想找你帮忙,方便开一下门吗?”
为了增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江卿妧还专门用灵力幻化出了一只小蝴蝶飞向了小女孩。
果然看到小女孩明显松了口气,将门缝也开得大了些,让两人能够顺利进去。
院子不大,只有两间房屋,但能够看出主人每天很用心的收拾,十分干净整洁。
“两,两位真人请坐。”
魏兰兰有些紧张,搬来了两把木凳,认真擦拭了一番这才递给江卿妧两人。
江卿妧不动声色地接过木凳,上下打量了女孩一番。
瘦瘦小小一只,看上去才7岁左右。
此时正手足无措的站在两人面前,不知为何,江卿妧感觉自己此刻像极了来学生家里进行家访的老师。
“小妹妹你别紧张,坐下来说。”
江卿妧一边轻声安抚,另一边示意时逾白把门关上。
小巷子虽然僻静,但隔音也极为差劲,刚刚他们的那一番动静足以让整条巷子的人都听见了。
现在这户小院外已经围了不少爱看热闹的百姓,正透过门缝不断打量着他们。
“我们来的目的你刚刚也听到了,你认识王庆富一家吗?”
江卿妧没有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你们真的是沧辰宗的人吗?”
魏兰兰犹豫许久,还是试探性地又问了一遍。
“当然,沧辰宗的江淮剑尊你知道吗?那是我爹爹。”
见少女对他们的身份仍然有些质疑,江卿妧毫不犹豫拿出了代表沧辰宗弟子的令牌给她看。
“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解决西晏城婴孩失踪一案,所以才想着找王庆富一家来询问情况,你可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
魏兰兰点点头,将令牌还了回去,“他们一家搬到了城东,但是据我所知柳姨也就是王多宝的娘亲已经去世了,王叔前些日子才又娶了一门亲事。”
魏兰兰说着有些忐忑地抬起头,看向两人,“你们是找到多宝哥哥了吗?”
江卿妧:“???”
不会真让她猜对了吧!
时逾白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王多宝当年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才没有!”少女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多宝哥哥当年走丢后,几名身着锦衣华服的人就带走了王叔和柳姨,我本来以为城主大人是为了帮忙找到多宝哥哥,可是那晚我起夜时分明听到柳姨在和王叔吵架!”
江卿妧神色一顿,追问:“那你可还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因何而吵架?”
魏兰兰用力点点头,“柳姨说王叔为了钱财,连多宝哥哥的性命都不要了!”
时逾白:“既然你知道王多宝没有回来,为什么当时没有去报官?”
魏兰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脸色刷的白了下来。
“我,我想的,可是还没来得及,小咪就死在了我的面前。我害怕就将事情告诉了哥哥,哥哥说如果将这件事说出去,我们兄妹也可能会被灭口。”
时逾白:“你为什么不搬走?”
江卿妧一顿,暗中踹了时逾白一脚,示意他闭嘴。
这还用问吗,但凡有钱搬家,这院子里也不至于连板凳都是缺了条腿的。
——
从小巷子离开后,江卿妧懒洋洋地晃了晃胳膊:“事情似乎比我想的要顺利很多呢,接下来我们只要找到王庆富,就能确定城主这些年在背后究竟干了什么了。”
辛苦一天为了犒劳自己,她选了一家看上去很不错的小摊坐下来开始享用晚餐,一碗热腾腾的鲜虾云吞面。
一口下肚,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这种感觉让江卿妧不自觉地长舒一口气,吃得心满意足。
她看向时逾白:“你真的不来一点吗?”
听到江卿妧的问话,时逾白从芥子囊中掏出了一颗辟谷丹,吃完后才看向她,“我记得之前师妹不是说没有任何灵气的食物进入嘴里都是一种侮辱吗,怎么如今对吃食的要求倒是低了许多。”
江卿妧耸耸肩,毫不犹豫答道,“人都是会变的,师兄如今不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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