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犹如巨浪轰响,蔺昭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江卿妧所说的的字字句句无疑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痕迹,可他怎么能背叛!
主不会原谅他的!
可主为什么还没有来拯救他,难道他当真成为了一枚弃子不成,不会的,不会的,他为主效劳多年,主不会就这样放弃他的。
这么想着男人的脸色也逐渐平缓下来,语气中也多了几抹镇静。
“两位道长说什么我不太明白,若两位道长不信大可拿符箓在我身上一试。”
虽然知道事情不会如此顺利,但到了此时江卿妧还是不免有几分失望。
男人对他背后之人显然深信不疑,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其弃自己的子孙于不顾。
时逾白起身,神色居高临下,“既然城主不愿意说就算了,可其他人呢?希望府内其他人也如城主一般。”
“时间不早了,蔺城主早些休息,我们就不叨饶了。”
——
江卿妧将窗幔拉好,扭头看向手握罗盘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时逾白。
“怎么样,有动静没?”
时逾白:“.......没有”
江卿妧:“你确定这招管用吗?万一他不上钩怎么办?”
晚间他们在书房与蔺昭谈话时,时逾白在蔺昭身上放了些东西,无色无味,却能在对方有动静时第一时间让他们知晓。
“确定,没有万一。”时逾白头都也不回,专心查看着罗盘上蔺昭的动向。
江卿妧百无聊赖的靠在一旁的书桌上望着时逾白,“也不知道蔺昭背后之人在谋划什么,竟然要以幼子为饵。”
见时逾白不回她,江卿妧也没在意,继续道:“他背后之人会不会与那些奇奇怪怪的桃花有关呢?”
“也不知道蔺瑶知不知道她父亲暗中谋划的这些事?”
时逾白:......她的话怎么这么多?
夜深露重。
江卿妧早已抵不住睡意,趴在桌边沉沉睡去。
时逾白抬眸看向她。
她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让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虽然说不上讨厌,可却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他厌恶变动,将她就此扼杀就能阻止这种感觉了吧。
时逾白伸出手朝江卿妧的脖颈处靠近。
正值夏季,衣衫轻薄,将手放在她的脖颈处,时逾白似乎能感受到掌心之下跳动的,绵延不绝的生机。
【宿主醒醒啊,男主要杀你!!!】
处于脑中的系统焦急地呼唤着早已陷入沉睡的江卿妧,可惜无济于事。
“呜~别吵。”
江卿妧烦躁地动了动身子,嘴唇轻轻划过时逾白的腕间,湿热的触感让时逾白措不及防地止住动作。
难以抑制地,时逾白指尖蜷起,脊背微僵。
刷的后退了几步,与江卿妧拉开距离。
“不知羞耻!”
【叮~男主好感度上涨10%,当前好感度35%】
【叮~男主好感度下降10%,当前好感度25%】
【叮~男主好感度上涨5%,当前好感度30%】
“……”
江卿妧对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依旧趴在桌上睡得无比香甜。
时逾白静静看着她,眼底情绪晦暗难明,过了好一会才抬脚转身离开。
云翳影影绰绰压上树梢,晦暗阴郁。
“醒醒!”
江卿妧清醒时就见时逾白面容严肃地看着罗盘,而罗盘此时正不断旋转,最终停在了偏南的位置。
时逾白:“走,.....用疾行符。”
府内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几声街道传来的犬吠,显得安详而静谧。
“你确定是在这里吗?”
江卿妧打量着眼前破旧的柴房,眼里闪过一丝质疑。
时逾白径直走了进去开始翻找,“你若不信可以在外边等着。”
江卿妧:……她不就问问嘛。
两人在昏暗的柴房里一顿搜寻,就连墙角堆着的树枝江卿妧都没放过,挨个检查了一遍。
“阿嚏~”
空气中的烟尘四处弥漫,让江卿妧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转头将视线放到了不远处的灶台上。
说实话,她对这东西并不怎么熟悉,在现实世界有天然气,沧辰宗有灵火,她还是头一次正经八本研究灶台的使用。
江卿妧:“就剩下这里了,可这么小一个洞口蔺昭他怎么进去的?”
一边说着,她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戳了戳堵在出气口处的土堆。
“等等!”时逾白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平日里长老没教过你在外面不要随便乱动东西吗?这应该是处阵法。”
江卿妧由粉转红又转白,喃喃道吐槽道:“我又没听!”
时逾白:“......呵”
语气之中尽是嘲讽。
江卿妧烦闷的揉揉头,“我们怎么办,直接进去吗?”
时逾白闭了闭眼,幽幽道:“你是符师。”
江卿妧:???能不能对她别有太高的期望。
她尬笑着打了个哈哈,脑中急速运转翻找着原身的记忆,终于在一处角落找到了一点有用的记忆。
显形符,能够将一些隐匿的阵法显现出来,又不会破坏其原有效用,目前对于他们来说再合适不过。
江卿妧研究了一下,难度不大,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简单和时逾白说了一句,她便立刻掏出符笔开始争分夺秒地绘制起来。
绘制符箓不难,难的是对于灵气的掌握需要专心一致,不可有任何杂念。
江卿妧尝试了两次便顺利画好了显形符,随着灵力运转,指尖符箓燃起青光,原本布满灰尘的灶台突然白光四起,噗呲一声,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昏暗粘稠的地洞之中,江卿妧拽着时逾白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附近的情况,幽暗的甬道一眼望不到头,让人不免有些心头打鼓。
两人按照着罗盘的指引一路前行,周遭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脚踩枯枝烂叶发出的沙沙声。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两人并未亮灯,凭借本能在黑暗中行走。
时逾白还好,视黑夜如白昼,点不点灯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江卿妧就不一样了。
在江卿妧又一次踩到了时逾白的鞋子后,两人停了下来。
时逾白竭力遏制住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将手放到了江卿妧的眼角处,随着灵力运转,江卿妧顿时感觉眼前一亮。
“我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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