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晚上也睡不好,老做梦,千奇百怪的梦,醒来又不记得。再有就是老出汗,嘴巴也经常破,很疼,吃不了什么东西。”
医生问道:“还有呢?”
女人说道:“这个病已经差不多半年了,不只我一个人,村里好多人都这样,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徐浪听到这,马上停了下来,走到门口看进去。
女医生此时接着拿起小手电叫妇女张开嘴巴检查。
过了一会,女医生说道:“你这个症状比较复杂,需要做几个检查才能确诊。”
女人说道:“好。”
就在这时候,徐浪忍不住走进去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这位大嫂,你是哪里的?”
中年女人抬头看看徐浪,说道:“我是古川乡的。”
徐浪又问:“刚才……”
女医生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地打断徐浪的话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在看病呢。”
徐浪笑着从身上拿出证件递给女医生说:“不好意思,我姓凌,这是我的证件。我有事要问一下这位大嫂。”
女医生接过证件打开一看,吓得她连忙站起来,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徐书记,我不知道是您,对不起。”
徐浪接过证件放回口袋笑道:“呵呵,不用说对不起,你先坐下,我问问这位大嫂。”
女医生很是忐忑地坐下来,心想完蛋了,居然得罪了市委书记,这下麻烦大了。
徐浪没有注意她的神情,转过头问道:“大嫂,刚才你说你们村很多人都得病,是不是真的?”
女人看到女医生被吓得这么厉害,又叫这个年轻人为徐书记,心想应该是个大官,于是也紧张地要站起来。
徐浪急忙示意她坐着,女人还是有点紧张地说:“是,我们村好多人得病,并且得的病和我的差不多。”
徐浪就问:“那你有具体数目吗,比如你们村总共有多少人,得这个病的又有多少人?”
女人说道:“我们村总共八十多人,得病的就有三十多个,多数是像我们这岁数或者老人,孩子倒是不多。”说完很担心的看看身边的小女孩,这个女孩应该是她的女儿,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
徐浪想了想就说道:“那你们村叫什么名字?”
妇女说道:“叫杨树村。”
徐浪急忙对女医生说道:“麻烦你帮忙记一下,古川乡杨树村。”
女医生拿起笔在处方笺上写上,写好之后撕下来递给徐浪,徐浪收到口袋就问女医生:“医生,据你初步判断,这位大嫂得的是什么病?”
女医生说道:“根据初步判断,她是重金属中毒!”
徐浪大惊:“什么,重金属中毒,什么重金属?”
女医生说道:“和汞的中毒症状很像,不过要做完检查才能确诊!”
“汞!”徐浪脸色大变。
女医生点点头,沉重地说道:“这位大嫂的症状就是汞慢性中毒的症状,如果她说的话是真的,那她住的那条村已经被污染!”
徐浪想了想,就对医生说道:“你帮大嫂和她的孩子做详细的检查,出结果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说完,他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给女医生。
接着,他给乔蝶打电话,把这里的事情和她说了一下,叫她照顾一下这对母女,并且帮忙垫付医药费。
一个多小时后,市环保局、卫生局、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领导和专家,分乘五辆汽车,跟着徐浪的车子开出了市区。
古川乡距离市区四十多公里,处在大山之中,一路上崇山峻岭,走的盘山公路,速度很慢。
好不容易来到古川乡后,未能继续前行,因为去杨树村没有公路,只有一条小路。根据乡长的指点,沿着这条路要翻过前面一座山才到杨树村。
徐浪不知道的是,他们一行人刚刚走出乡政府,乡政府的一个副乡长马上把门关上,拿起座机开始打电话,声音很小:“老马,市委书记徐浪带着很多局领导前去杨树村,对,他们刚刚走,好,就这样。”
翻过一座大山耗时一个多小时,到达杨树村已经差不多下午五点钟了。
徐浪看着脚下的小村子,只见四面大山环抱,只是在谷底有一片开阔地,杨树村就在这片开阔地上,村子周围有一些农田。
而一条小河从上面的大山流下来,经过村子旁,村民用石头垒起了一个小型拦河坝,把河水引入农田,这个山村风景如画非常漂亮,绝对无法和汞这种重金属联系在一起。
这条小河流到远处的大山脚下,就钻进了一个山洞,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走下山坡,经过田边,就发现田里的农作物长势很差,好像没有施过肥一样,这个样子绝对没什么收成。而再看河水,貌似也不是很清澈,有一点点浑浊。
一行领导走进村里,发现人很少,只是看到几个病怏怏的中年人坐在树底下闲聊,看他们的穿着很破旧,而脸上都泛着一抹淡黑色,很不健康。
在前面带路的乡长问了几句那几个无精打采的人,然后说村委会在前面。
可是到了村委却没有人,乡长又急忙跑去找村主任,过了一会跑回来报告:“各位领导,村主任病得起不了床,咱们是不是去他家里看看?”
徐浪马上说道:“我们去看,技术专家去取样化验,溪水、地里的泥土,还有种植的粮食等,都要化验。”
环保、卫生、药监局都带了技术专家来,大家马上投入工作。
在乡长的带领下,徐浪和几个局长一起来到村主任的家里,而村主任已经在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搀扶下坐在屋里等候。
看到来了这么多领导,他就想站起来,但是徐浪急忙制止,叫他不要动。
坐下来后,乡长说道:“这些都是市里来的领导,这位是徐书记。”
村主任急忙恭敬地苦笑一下,徐浪就问道:“村主任,我昨天在市人民医院遇到一个大嫂,叫欧桂芳,她是你们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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