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玛丽苏的自我修养 >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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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东来也没注意到岳明透,他的目光多是停留明月身上。

  

      听到了小伙计的话,戚东来本想拉着明月就这么走了,明月却松开了手,转身回了店。

  

      她抱着双臂挡岳明透身前,若不是小伙计的一句话,明月还真是没注意到这个拿茶杯盖遮住脸的。

  

      岳明透的存感太差。

  

      “秦姑娘,真巧。”岳明透从小伙计的手里抱过云锦,扯了扯嘴角。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小伙计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回后堂去了。

  

      “是啊,真是巧得很。”明月挑起长眉,心里上上下下,不是个滋味。皇帝给自己赐婚,她开始有些高兴,尤其是当着岳明透的面,总算是新仇旧恨一起报复了。

  

      可谁想到,谢世光居然当着满朝文武跪拜请求娶岳明透,真是让明月千万个没想到,百万个不乐意。谁不知道谢世光心高气傲,上跪天地,下跪百姓,这次居然为了娶一个女下跪磕头?

  

      明月记得上一世的时候,自己和谢世光也有几次照面,但那都是一副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样子,就算自己跳出了霓裳羽衣,唱得了春江花月夜,背得出大江东去,那依然没有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反倒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置自己于死地。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若说戚东来喜欢岳明透,明月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把她当成了自己。可是,朝廷中最光彩夺目的钻石王老五,京城美男榜榜首的谢家四郎,他怎么看上了岳明透,这个不会打扮,后背也挺不直的土包子……

  

      啊嚏。

  

      岳明透摸了摸鼻子,这是谁背后骂自己。

  

      她看明月上下打量自己却又不说话,便一步一步从她身边挪过去。

  

      只是刚挪到明月身侧,岳明透怀中抱着的云锦就被秦小姐一手扯住,纤纤玉指缓缓拉开裹锦缎外面的油布,然后慢慢摩挲云锦上细细的纹路,“果然好东西。”

  

      一说到这个,岳明透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生长深宫,笑扶风之织锦。秦小姐,果然有眼光,看这块儿织锦,配色多达十种,运用‘色晕’的技法层层推出主花,富丽典雅,质地坚实,宛如天上彩云般瑰丽,”明月的脸色不太好看,岳明透没注意到,依然兴头头地继续说,“江南好,机杼夺天工,孔雀妆花云锦烂,冰蚕吐凤绡雾空,新样小龙团。这句诗就是们来赞美云锦的呢。”说完,她又歪头笑了笑。

  

      老板娘摇着手中的团扇,依柜台边上,慢悠悠地道:“小岳小姐才是真有眼光呢。可惜只剩下这一匹了。”

  

      戚东来看了看容光焕发的岳明透,又低下头。

  

      他的印象里,岳明透似乎不是这样闪光的女子,她喜欢开玩笑,喜欢吃零嘴儿,喜欢看话本,没事儿的时候喜欢搬了板凳坐门口看白云。

  

      她很普通,很不出彩。

  

      其实岳明透也只是恰巧了解一些云锦,谁叫她穿越前南京念过书呢,南京对于她来说算是第二故乡,所以提起南京云锦,自然是一股莫名的自豪感。

  

      她想重新把云锦裹起来,却听见刺啦一声。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见秦明月的手从这匹云锦的上方轻轻划了过去,旋即留下一道裂纹。

  

      “秦小姐……”

  

      “哎呦,”明月惊叫一声,捂住嘴,“小岳小姐,这个怎么好,真是抱歉,一不小心划破了的东西。”

  

      岳明透好心疼,不过还好只是划破了顶端,下边的大部分还很完好,可以用。

  

      她刚想说没事儿,戚东来却从怀里掏出一叠子银票递到岳明透面前,“小……岳小姐,真是抱歉,明月她只是不小心,这些钱赔给。”

  

      “不用不用,”岳明透呵呵一笑,“没有坏很多,回去剪掉,剩下的还够用。”

  

      “喔,是么?那太好了”明月的纤纤玉手又拂上了云锦,“东来,也好想要这云锦来做嫁衣呢。”她的语气幽幽的,眸光也黯黯的,似乎很是忧伤。

  

      “这……”戚东来心疼明月,但是要岳明透把云锦让给自己,却又很不合理。

  

      “罢了,东来,们还是去别家看看吧。”说着,明月的手指换了个方向,似乎是不经意地要顺着云锦的长边落下来。

  

      岳明透连忙抓住她的腕子,“秦姑娘,既然喜欢,就转让给好了。”

  

      她知道,明月这玉手若是划下去,这匹锦缎就彻底报废了。

  

      与其毁了好东西,还不如就给了她。

  

      明月很受用地接过云锦,岳明透也很受用地从戚东来手里拿过那一叠银票,数了数,“多出五十两,这没零钱,就不找零了。”

  

      出了锦缎铺子,岳明透门口小摊买了个西瓜,还顺口搭了两个小桔子。

  

      她本想去别家再看看,结果转来转去竟是转到了朱雀大街。

  

      岳明透双手抱着西瓜,兜里一左一右揣着小桔子,站门口,眯缝着眼睛望了望高高的牌子,喔,原来谢大的府邸这里。

  

      鬼使神差地进了门。

  

      管家说主不,不过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把岳明透让到卧室,说是稍等一会儿。

  

      谢世光的卧房还挺偏,也没什么侍候的,看来他应该内心比较孤僻。

  

      不过这屋子里倒是好东西不少,因为岳明透平时比较喜欢看鉴宝的节目,什么青花瓷,茶叶末釉,珐琅彩,犀牛角雕刻,紫檀木花架,她都多少懂得一些。

  

      啧啧,她抱着西瓜,小心地打量着这些古董。后来她觉得应该趁着主不的时候摸一摸,于是岳明透把西瓜放脚边,结果这西瓜被她不小心一踢,骨碌碌地滚到了床底下。

  

      岳明透摸摸头,爬到床下,借着微光,摸索起来。

  

      就她摸到西瓜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因为不知道来者是谁,如果自己从床底下爬出来,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多少会给以不太美好的误会。

  

      岳明透这么一犹豫,来已经关上门来到了床边儿,山茶暗纹的皂靴,是谢世光。

  

      谢世光坐下,脱鞋,然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岳明透躺床下,大气不敢出,她想谢大这是要睡午觉了么。

  

      岳明透的印象中,谢世光是个行得正坐得端的青天,这样的,没什么心思杂念,应该很快入睡才是,谁知那床板上辗转反侧了好半天,呼吸才慢慢平稳。

  

      岳明透轻轻搽了搽头上的汗,这种尴尬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居然冒出一个很不纯洁的词——同床共枕。

  

      她摸了摸自己的花皮西瓜,刚要爬出去,房门又无声无息地开了,粉色裙摆,这回来的是个女,而且看服饰,不是丫鬟。

  

      岳明透皱了皱眉,莫非谢世光金屋藏娇?怪不得卧室这么僻静的地方。

  

      那女子小碎步疾风一样来到床边,然后双脚一轻,飘到床上。

  

      岳明透的眉毛蹙成一团,这么迫不及待。

  

      紧接着她头顶的床上传来一阵翻来覆去声,衣服撕裂声,还有呜呜地喘息声。

  

      春宫。

  

      岳明透刚想无声无息地爬出床下,挪到门外的时候。

  

      有一件什么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j□j了床板,停了她笔尖一头发丝儿之外的地方。

  

      闪闪地。

  

      泛着寒光。

  

      乖乖,敢情这两喜欢虐恋情深。

  

      只是她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出去,很可能被床上二误伤,于是岳明透夹着西瓜从床下爬了出来。

  

      她本来想直接就这么走了,但还是很不争气起回头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就魂飞魄散。

  

      那粉衣女子正两手擒着一条绳索,而这绳索则死死地套谢大的脖子上。平日里一脸浩然正气的男此时却很是狼狈,精致的面容上布满了青紫,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滴滴答答地向下流,白色的中衣一条一条,红红白白的,看来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肉搏。

  

      这不是调那个教,是谋那个杀啊。

  

      床上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想必是这一刀被谢世光躲开了。

  

      床上的两个也明显看见了她。

  

      刺客一惊,旋即又转回身,继续对付床上的谢世光,今天的任务只是床上的男,速战速决才是。

  

      岳明透愣了愣,紧了紧怀中的西瓜,挪步,转身,小跑。

  

      最后,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很不堪的事情。

  

      见死不救。

  

      只是她没有能力救,她被抢婚之后,岳明透就明白了一件事,她今天被抢婚,明天就可能被炮灰。

  

      玛丽苏也不是保命符。

  

      就算做不了女主,至少不能被炮灰,她还有家,还有大哥。

  

      谢世光眼睁睁地看着岳明透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临走之时,还不忘记用脚踢上门,岳明透,做得好,真是好样的。

  

      他不知道自己还挣扎些什么,挣脱绳套的手一松,身体瘫软了下来。

  

      刺客一喜,连忙加大的手中的力气,却慌乱中把绳索系成了死扣。

  

      下一刻,红色的液体沾满了床边的幔帐,还有谢世光的中衣。

  

      刺客摇晃了两下,摔倒地。

  

      岳明透站她身后,不知是太紧张,还是过于害怕,双肩不停地颤抖,嘴里喘着粗气。

  

      谢世光扶着床边缓缓坐起来,舔舔迸溅到自己嘴边的西瓜汁,咳嗽着道:“把,把她绑起来。”

  

      岳明透喔了一声,扯下幔帐,把刺客绑粽子一样裹了起来。

  

      “,怎么又,回来了?”男子的唇边又溢出一缕血丝,他抬手擦,却越擦越多,染红了袖子,也弄脏了衣襟,京城第一美男的容颜更是惨白如霜。

  

      “回大,本就没想逃跑。”岳明透小声道,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是想找一件趁手的东西,大您这屋子里的东西,随便哪一件都值钱得很。怕砸坏了,您再和讨债。

  

      谢世光冷哼一声,嘴角又流出很多血沫子,“过来。”

  

      “喔。”岳明透磨磨蹭蹭地凑到床边。

  

      男拉了拉系脖子上的绳扣,“把,绳子解开。”

  

      因为谢世光坐床上比较靠内的位置,岳明透只好跪坐床上,额头对着谢大的鼻尖,鼻尖对着他的下巴,这个姿势着实别扭得很。

  

      “快,快点。”这绳索系脖子上,真是呼吸困难。

  

      他这一催促,岳明透也有点儿着急,“大您等等,马上就好。”

  

      谢世光望着窗外一丛一丛的山茶,“躲床底下干什么?”

  

      花香随风入户,心神不宁。

  

      岳明透一惊,手上又打了个死结。

  

      他合上眼,淡淡道。

  

      “莫非,对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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