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
岳明透下意识地向床头摸过去,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个用来砸男主的花瓶吗?
“娘子,你往哪里摸。”戚东来咬着她的耳垂,把她的小手拉到怀里,然后一个翻身,把岳明透搂在怀中,闭上眼。
不动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岳明透糊涂了,自己想多了,这确实是一篇清水。
夜风吹着悬铃,叮咚叮咚的。
男人呼吸平稳,眉目祥和。
岳明透小声道:“将军,您,睡了吗?”
戚东来睁开眼睛,神色缱绻,双臂紧了紧,让她的身体更靠近自己一些,“怎么,小娘子不高兴了?”
“不是,不是,”岳明透连忙摇头,“只是我比较习惯一个人睡。”
“你会习惯的,和我一起。”戚东来把女子的头揽进怀中,让她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重生之后,总会在夜半忽然惊醒,然后看着满屋的黑暗。
少了什么。
猛地醒悟到是少了她,那个总是握着自己的手,静静地睡在自己身边的人。
“在想什么?”他问怀里的人。
“没什么。”那人小声答,声音呆呆糯糯的,不似她那般掷地有声。
“想你大哥么?”
岳明透摇摇头。
“他不适合你。”
“他是我哥哥啊,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书中貌似没有禁忌之恋的设定吧,“而且,大哥这个人太安静了,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在打坐修仙。他站在窗前,盯着云,听着风,就能怔很久。和大哥在一起,才知道日子也可以过得那样的平淡。即便我们不是兄妹,我这个人本身就话不多,要是再遇见一个木头的,生活就太苍白如雪了。”
“不是他。”
“那您说的是?”
“四皇子。”
坑了爹的。
自己压根没有觊觎过他的美色啊。
“他是个薄情的浪子,你们不适合。”
岳明透抬起头,眨了眨眼,“将军您是在关心我的终身大事么?”还是,你的意思是,他们全都不适合,只有您最合适啊!
“那你呢?”没有抵住好奇心的诱惑,“有时想想,要怎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你。”定不是自己这般普通平凡的女孩子。
“你也想过我的事?”男子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露出一个美丽的笑。
她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居然让自己无端端地觉得有些欢喜。
岳明透缩回到他的怀里,意外的觉得很安心。
其实,她无非是贪恋他的温暖罢了。
“开始时,只想远远地看着你,后来,觉得还是把你放在身边才会安心,现在,却是只有把你抱在怀里才放心。也许是年纪大了,越来越胆怯,你和前世不一样了,没有那么多锋芒,也不再鲜衣怒马,我想像你这样呆头呆脑的,应该不会有人要,你没人要,我不要别人。等这一世,怀璧登上王位,我再卸掉大将军的职务,带着你去看名山大川,吃尽天下山珍海味。上辈子你为我付出了太多,这辈子,换我来保护你。”
“我知道我老了,就算还是二十几岁的模样,我也是老人了。你说你大哥这个人太安静,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在打坐修仙。你可曾知道,他也是老人了,我和他一样,见过了太多的金戈铁马,太多的血腥争夺,太多的生死离别,才知道所有的日升日落,寒来暑往,风雨变幻,其实本就没什么不同。”
戚东来抚着怀中女子的黑发,低低地说着,少女动了一下手臂,他低头一看,竟是睡着了。
男人苦笑,看来自己果真是老了,总是说这些絮絮叨叨的无聊话。
怀中的人动来动去,忽地抱住他,手脚都放在了他身上。
果然伤得不轻,连睡姿都和以前不同了。
小巧的鼻尖扫过他的脸颊,像只小猫一样嗅着自己身上的花香。
戚东来重了呼吸,不得不抓住她那一只不安分的小脚,蹙着眉,“别闹。”
梦中的岳明透根本听不到,只是一只手攀上他的肩头,死命地抱着她梦里的烤鸡。
再被她这样蹭下去,自己可就不能再君子了。
浓浓的夜雾浮荡在亭台之间。
一轮寒月,一条芙蕖。
悠悠琴音,细听来有几分迷醉的味道。
书房中没有什么特别的摆设,除了书架之外,只在西窗下放了一张琴桌,安了一张古琴,古琴上方悬着一块匾额,上书着“精忠报国”。
青灰色的纱幔随风起落,古琴旁坐着一个大红衣服的男子,手指起落中,幽幽琴音绕梁而动。
琴音变动间,只见一人撩起层层薄纱走了出来,身姿挺拔修长,青袍皂靴,腰间缀着青色的镂空玉玲珑,下坠同色流苏,霎是精致。
一曲结束,那人淡淡道:“弹完之后可以回去了吧,靡靡之音,被有心之人传到陛下那里,可不太好。”
李显指尖微微一动,“啪”的一声,琴弦断裂,他无辜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哎呀,这可怎么是好,把谢大人的琴弄坏了。”
青衣男子没有回头,过腰黑发,落在肩背上,散发着一种大义的气息,“无碍。”空灵的声音撞击着室内的白玉,带出很好听的回声。
四皇子站起身,学着那人的声音悠悠道,“本以为你见到我会很惊讶地问,你怎么在本阁府上,”啧啧,他叹了口气,“没想到谢大人你态度这么冷淡,还真是叫人寒心。”
“四皇子怎么在本阁府上?”青衣人回头,微微一笑。
“你这人还真是无趣的很,锦绯那丫头可不喜欢无趣的男人,”四皇子摇着手中的折扇,“我府上的一个人不见了,听说谢大人你手眼通天,一手遮天,想请你帮本殿下找一找。”
暗香浮动,灯深月浅。
谢世光站在廊檐下,想着刚才四皇子说的那些话,琥珀色的眸子浮起淡淡的笑意,双手收紧,骨骼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哪里还是那个被岳明透称为石碑玉笏脸的男人。
手眼通天,一手遮天。
自己暂且把这当成是称赞。
世人毁誉本就与自己无关,有了足够的实力,他人的言语又算得了什么。
情爱之事,自己本就没有太多想法。
情爱,自己从不曾得到过,而到了这三十岁的年纪,连向往的念头都没了。
这十多年间,自己吃过饭后睡下,梦中算计,早上醒来后再去一一实现,从未觉得不踏实,也未曾觉得少了什么。
明月清辉,寒烟渺渺。
谢世光突然想起有人曾经对自己说过,“大人您是我们老百姓的保护伞,比亲爹还亲,比亲娘还慈祥的存在啊,”她还说,“只有一手遮天,上愧于陛下,下羞于百姓的大奸大恶之徒才会让百姓害怕,像您这样亲切的父母官,民女想亲近都来不及呢。”
那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真情实意,明明怕得很,脸上却还堆满笑意,哼,拙劣的演技。
十多年的岁月啊。
自己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到许婚的年纪,却是不甘心让她嫁于旁人。
锦绯虽然霸道傲慢,却不是什么有心计之人,这样的她,让自己如何放心得下。
谢世光想着锦绯,脑海中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会赚钱,让民女不愁吃穿,会打架,能保证民女身心安全,会做饭,这点好像比较苛刻,另外,最好年纪大一些,五岁到十五岁之间都可以接受。”
女人的要求就是这样?
仅仅这样她就满足了?
立在台阶上的谢世光,黑发深瞳,风姿俊朗,傲然如凌驾于万人之巅。
他想,这样俗气的女孩子,定是嫁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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