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另一方面来说,唐茹很好,所承受的痛苦,不及大宝一半。
不知从什么时候后开始,大宝变得不怕死,特别是在唐茹面前,他不相信这是爱情的力量。
但事实就如此了,倘若曹达光是为了一个学生会副**之位就将他折磨摧残成这个样子,还不如一刀子杀了他,一了百了。
但显然曹达脑袋还不算糊涂,仇恨归仇恨,还没到出人命地步。
曹达一阵乱打,还不够解气的,大宝知道唐茹没事,心头一块石头落下,曹达和他僵持不过多久,最后多半也是玩累了,带着怨恨离开。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两被关在一个地下室,没有窗子,看不见出口,只有一个微弱灯光,后背热乎乎的,两人背靠背,好像安静了很久。
“你害怕吗?”大宝小心翼翼地问,好像只能自己听见。
房间里很安静,也很潮湿,甚至还有滴水声音,寒冷慢慢侵袭身体,单薄的衣服根本不管用。
大宝以为唐茹听不到他说话,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回答他,因为他们还没有正式交往,只是口头上承认,但有些意外听到唐茹孱弱声音:“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怕。”
“你放心,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再说,你哥以前还是……”大宝不想把唐如龙是他手下的事情说出来,但已经说了大半。
其实不用他说,唐茹也知道其中一些事情,不光是曹达嘴漏,还是唐茹猜测。
“你不用掩饰了,我知道我哥以前跟过他,他叫曹达。要不是我哥离开他,我也不会原谅我哥。”唐茹声音有些沙哑。
“那你会不会恨我?”大宝带着些许希望。
“恨你什么?”唐茹回答:“恨早就过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放不下的,只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罢了,毕竟时代不同,人们的思想也不同,我们总在进步的,是吧?”
大宝很意外唐茹会突然看得那么开,但这样的气氛,总像是在生死别离,让人莫名之中有种痛感,大宝很不习惯。
“唐茹,”大宝再次喊了她名字,“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原谅我,也谢你一直在我身边,这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没有之一。”
大宝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变得伤感,说完后或许自己都觉得奇怪,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原来是咳嗽引发的瑟瑟发抖。
唐茹这也才注意到,原来两人被捆绑在一起的时候,大宝还没有穿上衣,现在上身赤、条条的背对着唐茹,突然间显得有些尴尬。
“你怎么样?咳嗽的厉害,会不会感冒?”唐茹心疼的关怀着,“下手这么狠!”
听到唐茹毫不吝啬的关心,大宝虽然身体冷,但是心头暖暖的,就算被多砍几刀也值得,但他还是要道歉说:“对不起,什么都不穿的就跟你挨得那么近,真害怕……”
“又不是没有过。”唐茹毫不避讳。
大宝知道她在说上次的事情,但那一次已经过去好长时间,索性唐茹没有什么反应,她已欣然接受大宝。
其实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没说出那点羞愧感,说出来指挥让气氛更加沉闷,所以转移话题说:“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牵连,等我们都出去了,就让我好好补偿你。”
“你就这么自信有人会来救我们?这里密不透风,一点消息都传不出去,不是饿死就是冻死,曹达随时都可能回来,说不定还会被他打死。”唐茹自顾自地说着。
大宝带着笑意说:“你想象力还真好,要是往好处想,跟你一样美好,那就好了。”
“你喜欢美丽姑娘?”
“也不是吧,只是刚好遇到了你。”
说这话的时候,大宝心头还想着另外一个女人,那是她的初恋,那是一个青涩的年纪,高中时期。后来因为学业问题,两人不得不分开,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那女孩送给他的手机,在和爱村来松北大的路上,被那个女骗子连同行李一起一扫而空。
不过他最遗憾的还是张神棍送他那烟袋嘴,听说是玉石做的,还能卖个好价钱,只是便宜了那骗子,他有预感,这辈子是再见不到那玩意儿。
这一会儿,两人说到生死沉默了好久,真害怕下一刻就永别,最害怕一个人在前头,那留下那个人,岂不是最痛苦的?
“袁大宝,”久久之后唐茹喊了大宝名字,“问你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回答。”并且很严肃的样子。
大宝却以一种开玩笑语调回答:“哇,搞得这么神秘,该不会是抢银行吧?”
“我说正经的。”
大宝沉默了,心头猜测她要说的事情,之前说到喜欢美丽女人,或许她要问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会不会一辈子对我好之类。
但显然大宝猜错了。
唐茹顿了一下说:“那晚,我们要是什么都没发生,你还会拼了命的跟我在一起吗?”
“呃。”大宝没说话,只是心里头有那么一瞬间心动过,这么说就可以重新来了,毕竟他一开始追唐茹的初衷就是要对她负责,后来发现初衷变了而已,变得主动喜欢她。
见大宝回答起来困难,唐茹继续问:“那我要是不让你负责呢?我们之间就像不认识一样,走在路边擦肩而过,我们会不会还会像现在这样患难与共?”
大宝突然间明白过来,这是计谋,话中有话,顿时眉头紧皱。
幸而唐茹背对着他看不出来任何反应,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大宝反应灵敏说:“那是我们的缘分到了,就算擦肩而过,那逃也逃不掉,乖乖接受我的从天而降吧。”
“呵呵,”唐茹一阵浅笑,“你真会说话。”
“这不是我瞎编,而是刻在心里一样,我只是照着把它念出来,随心而行。”
好听的句子,总是容易入耳,它能骗人,也能骗鬼,骗财骗色骗天下。唐茹也是个正常人,那些美丽动听的话,是之前室友二胖教给他听,他记得一个字不漏。
说也奇怪,要是有关于学业学术上的专业名词,他一个记不到。毕竟,大学是大学,不同于高中,有的人在这里学到知识,有的人却在这里混成了痞子。
“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我还是要跟你坦白。”
要是能面对面看唐茹,那她脸色一定铁青,面如土色的正经。
大宝依旧还是吊儿郎当地说:“哇,说得就跟真的一样,该不会是要给我表白吧?好紧张!”
“是我骗了你。”唐茹不管他当真不当真,反正是自己说了出来。他一头雾水,但听到“骗”字时,心头一阵拔凉,真害怕会发生点什么。
人都喜欢听好听的,但也憎恨骗人的,尤其是那种骗人最深,让人受伤很严重的谎言。
大宝没说话,心里头却不怎么平静,但他尽量压制,尽量不要去问她骗了自己什么,自己得到的真相,往往是最痛苦的。
“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哥并不知道,他现在肯定已经知道,或许跟他当面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唐茹只是说了个结果,中间的具体原因,大宝还是晕头转向。
唐茹继续说:“你知道我们兄妹两从小相依为命,生活艰难。也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次过年回去,有人上我家来提亲,听说男方家境在当地还算富有,就算不工作也够生活这辈子没有问题,但我并不认识,也从没听说过,我不愿意,没等我哥开口,我就跑了出来。”
“可我哥考虑我们家情况,听说那家人情况不错,他想给我一个好的生活,至少生活无忧,衣食无虑,他肯定会答应我的。我不想下辈子就那样,我……”
唐茹说得有点凄凉,有着下辈子衣食无虑的生活,按道理这是一个不错的归宿,但偏偏唐茹却逃避。
这样说来,大宝好像明白了什么,既然她是逃出来的,也算是逼婚,再这么分析下去,大宝心头瘆的慌,那他岂不是备胎?
“挺好的啊!”大宝明显的在敷衍。
唐茹知道把真相说出来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但她还是要说,就算最后结果毁于一旦。
“对不起。”唐茹声音又变得孱弱,像是在忏悔,又或是哭了出来,她觉得对不住大宝,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暂时避风的港湾,只要这一阵风过去,他们各自说再见。
“没,没什么的。”大宝声音也在颤抖,该不知道怎么面对。
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要对一个人好,偏偏那个人有一票否定权利,那该是多么让人痛苦失望。
此刻周围再次变得安静,似乎听得见大宝心碎声音,也能真实听见唐茹啜泣声音,那样回荡在耳边,久久散不去。
大宝把她当作心上人,当她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那是一种破灭的希望重新燃烧,但还不到48小时,那期待已久的希望再次破碎,当想到唐茹并不一定喜欢自己,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借口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远比一把钢刀插在身上难受。
“无论怎样,还是谢谢你,”唐茹舒缓一口气,变了语气说:“我们不说那些好吧,你说要说点好的,美好的想象总能让环境变得舒坦。你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出去的,那人是谁?”
“二胖。”大宝前后都听了进去,想都没想就回答,因为他早就想好的,救他们那个人,一定会是二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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