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舟是自己的谁？
陡然间面对这样的话题，秦今月还有一瞬间的愣怔。
按道理来说，自己现在还没和晏云舟在一起，他还算不上是自己的男朋友。
要这么说吗？
但这么说出来之后，这个身份就定下来了。
可秦今月还没有做好决定。
她还没有戳穿苏渺渺的真面目，没有找到陈琳。
在没有做到这些事之前，她和晏云舟如果在一起了，这份感情会充满了不稳定性，随时都会破裂。
她的心再也经不起第二回折腾了。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晏舒尘却突然站起了身。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底却划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看来，今月是不打算承认你的身份了。”
这份沉默同样被晏云舟当成了默认。
他扣住秦今月肩膀的手忽地一滞。
正当秦今月以为他会紧握住自己的手，迫使她再次开口的时候，晏云舟却突然松了手。
他唇角微微勾起，眼底情绪晦涩不明。
“呵。”良久，他才发出了一声苦笑。
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声苦笑突然就让秦今月的眼眶一酸。
她的心也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小盒子里，被挤压得酸酸涩涩的。
晏舒尘却仍觉得不够般，继续开口：“承认吧，晏云舟，你也没你想的那么重要。”
“舒尘！”秦今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晏舒尘轻吼出了声。
她嗓音都在颤抖，低声说：“可以不要再说了！”
晏舒尘见她眼眶红了，也是一愣。
他张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可秦今月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听了，她想去握晏云舟的手。
“云舟，我刚刚——”
“不用解释了，秦今月。”
晏云舟搭在她肩上的手慢慢垂落了下来。
他那双从来都从容自信的双眸里第一次划过了一丝怀疑。
是对自己的怀疑。
他眉头蹙了蹙，开口说，“是我不该来。”
说完，他就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印象中，这是晏云舟在说喜欢她之后第一次这样扔下她一个人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今月的心里更加难受。
不是这样的。
她想说不是这样的，晏云舟对她来说很重要。
“今月。”
刚想要追上去的时候，晏舒尘走过来，站在了她的身边。
秦今月垂着头，但他依旧能看到今月紧紧咬着下唇。
那想要去触碰她的指尖动了动，在半空中停滞了几秒，最终又落了下去。
良久，他才说：“抱歉。”
秦今月这才抬头，泛红的双眼看向他。
她应该是要和晏舒尘生气的，可她对着小鱼又怎么都说不出狠话来。
好半晌，她才说：“你不用和我道歉。你和晏云舟的恩怨是你们俩的，我只希望不要再把我扯进来。”
今月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晏舒尘有些害怕。
他忍不住去想，难道自己在今月的心里，就一点位置都没有吗？
他扯了扯嘴角，说：“好。”
现在冷静下来，他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他只是太愤怒了。
晏舒尘叹了口气，说，“今月，你还是放不下晏云舟，是吗？”
“……是。”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刚秦今月还难以回答的问题，现在却能如此流利地说出口。
仅仅是因为晏云舟不在吗？
她可以将自己对于晏云舟的爱意告诉给任何人，却唯独在本人面前开不了这个口。
又是一阵沉默。
“我知道了。”晏舒尘微微皱起的眉头突然就松开了。
他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轻笑一声，说道：“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秦今月却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轻叹一声：“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舒尘。”
“刚刚你说想拥抱的时候，看见晏云舟了吗？”
她想知道这个。
知道自己心里最重要的小鱼真正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晏舒尘压下眼底的暗芒，没有任何犹豫地答道，“没有。”
“那就好。”
得到这个回答，秦今月松了口气。
她不想和小鱼之间产生嫌隙，不想整天去怀疑小鱼是不是已经变了。
她说，“你会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的，舒尘。”
只这一句话，就让刚刚还有些怪异的气氛再次变得缓和了起来。
可到底还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是自己做错了吗？
在秦今月看不到的角度，晏舒尘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可他只是不甘心今月就这么被晏云舟抢走而已。
秦今月望向住院部自己住的那一层楼。
她一只手捏紧了身上属于晏云舟的外套，又朝晏舒尘挥手，“那我就先上去了，再见。”
一颗心已经跟着晏云舟离开了。
她得去看看云舟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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