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舟脸色铁青地坐在别墅的客厅内,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初冬的霜雪,额间的碎发还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但他却完全无暇顾及这些琐碎。
他的目光紧锁在手机上,仿佛要将屏幕看穿一般。
天刚蒙蒙亮,手机屏幕终于亮起,一个电话打破了这沉默的早晨。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告诉他:“晏总,我们已经查到当年去溪华接您的司机是胡叔。他早就退休回家带孩子了,我们昨晚连夜赶去胡叔的老家,等了他两个小时,这才等到他起床。现在我把电话给您。”
很快,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年老而沧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睡意和亲切:“大少爷,您最近怎么样?”
晏云舟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很好,胡叔。有件事我想向您求证一下,您当年去溪华接我,进入那个村子里的时候,是不是看见过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儿?”
胡叔听到这个问题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努力回想。
毕竟岁月不饶人,他的记忆力已经大不如前。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长长地“啊”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对,是有这么回事。但您怎么会知道?”
胡叔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在这儿之前,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这个细节,大少爷是怎么知道的?
他继续说道:“当时进村差不多是早上,阳光正好,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儿抱着一束花走在乡村小路上。那小女孩儿长得很好看,眼睛大大的,皮肤也很白,所以我就多看了两眼,还有点印象。”
胡叔的描述让晏云舟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了那个小女孩儿的形象,晏云舟心中一紧,立刻追问。
“那你有没有听见别人喊她的名字?她叫什么?”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焦急和渴望。
胡叔再次陷入了沉思,他努力地回忆着当年的情景,眉头紧锁,仿佛在试图从记忆的深处挖掘出那个被遗忘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那个时候,小女孩儿看起来像是在等人。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从村口走了进来,她立马冲了过去。”
“我当时正在向村民问路,所以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但我记得那个小女孩儿冲过去喊那个中年男人叫‘爸爸’。”胡叔的声音里充满了肯定。
“那中年男人呢?他有没有喊小女孩儿的名字?”晏云舟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名字。
胡叔沉思片刻,然后有些尴尬和抱歉地说:“那个......晏总,我当时没太注意听。那个男人的确叫了小女孩儿一声,但具体叫什么,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晏云舟的眉心重重跳了两下,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说:“您慢慢想,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麻烦您一定想起来。”
晏云舟紧握着手机,不愿挂断电话,他的耳朵紧紧地贴在听筒上,生怕错过胡叔说出的每一个字。
对面的胡叔显然也感受到了他的急切,开始努力地回忆着。
几分钟过去,就在晏云舟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胡叔突然惊呼一声:“我想起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那个男人好像指了指天空,说什么今天的太阳再好也没有我的......我的......”
晏云舟浑身一颤,用一种从未发出过来的语调补充完这句话:“没有我的月亮好。”
“对对对!今天的太阳再好也没有我的月月好!”胡叔终于完整地说出了那句话,“那个男人就是这么说的!”
晏云舟听到“月月”这两个字,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浑身一颤。
这三个字如同重锤一般击中了晏云舟的心,他的心跳瞬间加速,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急速流动。
他感到自己仿佛被石化了一般,无法动弹。
对面胡叔还在说着什么,但此刻的晏云舟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在回响——月月。
突然,一阵雷声在窗外炸响,雨势比昨晚更加猛烈。
晏云舟浑身冰凉,巨大的震惊将他整个人填满。
他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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