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动作在这一刻停顿。
宫熠勋真的成了石头，彻彻底底僵在她身上。
“……这里没有，让你手下来送，反正我跑不了。”
黎喻歌转脸看他，半睁着眼睛，显得很平静很从容，只是攥紧床单的手出卖了她。
“你不就是想要性？要刺激？医院这个场景，对你来说很特别是吗？你喜欢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濒临暴露感对吗？”
宫熠勋死死盯着她，攥紧她手腕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手指根根泛白。
黎喻歌也盯着他，被他眼底的痛楚和茫然弄得喘不上气。
她又别开脸，故作无谓地说：“我可以和你睡，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你别再假装深情，没必要。”
喜欢、爱、心痛、被伤害……这些可以演出来。
这对她来说，简直毛骨悚然。
黎喻歌不想因为他，开始惧怕怀疑所有知面不知心的人。
“你说……”宫熠勋喉结滑动，在彻底丧失理智之前，他发现了不对。
黎喻歌不想听他说任何话。
她闭上眼睛，眨去满眶的眼泪，发自内心地问：“除了蒋茜，你外面还有几个‘黎喻歌’？”
黎喻歌不想表现出难受，可尾音还是难以自抑的哽咽、发了颤。
“你能确保蒋茜和她们都干净的吧？”
“够了！”宫熠勋眼底赤红一片。
他想好好问她，可她的话太伤人。
他拿出所有理智和浑身的力气，才克制自己没有在冲动之下，对她做更出格的事。
“宫总别耽误时间，我明天还要早起……”
“我说够了！”
宫熠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
他手下已经没了轻重，黎喻歌因为巨大的推力被迫仰起头，眼角接连有水光滑落。
屋内安静下来。
窗外的风声都显得鲜明。
喘息彻底平静下来后，宫熠勋起身下了床。
“那天晚上，你来过医院。”他嗓音轻微暗哑。
她反复提到蒋茜，结合她说的那些话，还有她态度陡然转变的时间点，整件事其实不难猜。
宫熠勋都不用问她，只需要去问一下跟在她身边的人就能知道。
黎喻歌撑着坐起来，知道他指的是哪一晚，她讽刺地笑了下，“被戳破了还不走？打算用什么借口糊弄我？”
宫熠勋未平复完全的情绪，又因为她这句话重新变得激荡。
他从来不知道，他能像此刻这样沉不住气。
“除了身份，我没有糊弄过你任何事！”
宫熠勋过去一把抓住黎喻歌的手腕，怕她跑了一样，盯着她的眼睛里有焦急有烦躁，也有阴郁和克制。
“如果我能证明呢？你要怎么做？”
黎喻歌别开脸，抿紧嘴唇不说话。
她完全不信他。
就着攥紧她的姿势，宫熠勋捡起掉在床上的手机，拨通周潇的电话。
“起诉蒋家的资料，包括药物分析，我的就诊病例，还有蒋茜破坏监控的证据，全部发给我。”
宫熠勋的语气，提示电话那头的人他情绪极差。
于是放下手机没几分钟，他要的那些资料已经全部到了手里。
随后，宫熠勋强迫黎喻歌通过手机屏幕，一页一页看下去，眼睛也直直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黎喻歌一直没有说话。
宫熠勋望着她，心里那些郁结的情绪散不开。
他这趟回来，不是来恶化和她的关系的。
“药物作用，我一开始把蒋茜当成了你，可我很快发现不是……”
宫熠勋没有给她太多时间用来沉默和逃避。
“除了你，我没有别人。”
黎喻歌抿紧嘴唇，一直盯着手机。
不用他多余解释，资料里都说的很清楚。
蒋茜乱用药，他硬撑着按铃叫人后，立刻就昏了过去，后被赶到的医护送去急救。
起诉也是真的，短时间内甚至拿到了报案回执。
就算宫熠勋可能撒谎，某些资料上的印章不会骗人。
“我证明了，你打算怎么做？”宫熠勋不打算放过她不占理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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