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颜垂着眼眸，细碎的灯光落在脸上，让她看起来有种不真实的破碎感。
沉默蔓延的房间里安静到可怕，只能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陆晚颜轻笑一声：“比如说你其实也不是植物人，躺那么久是装的？骗我的？”
不管现在顾砚深说什么，陆晚颜都不会再觉得惊讶了。
她只觉得自己可悲。
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会因为一个从头到尾就在欺骗自己的人而觉得心痛。
或许她真的该离开这里去好好冷静一下。
“我没有。”
过了好几分钟，顾砚深才开口。
明明有很多可以解释的话，却像哽在了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如果没有其他事了，麻烦你出去。”陆晚颜坐在沙发上，神情淡漠：“我这里容不下你这种金贵的人。”
她扯了扯嘴角，拿起被丢在一旁的宝石盒子。
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该出现在我手里。”
她把那个盒子伸到顾砚深的面前。
顾砚深垂眸盯着她白莹的指尖，没有伸手去接。
“拿走吧。”陆晚颜起身，把东西塞进他的手里：“今天你说的这些，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不会违背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情。”
从嫁进顾家那天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就算在这期间，她承认自己确实对顾砚深心动了，她也不会傻到认为对方也对自己有同样的感情。
这不可能。
他们那样的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不会有其他结果。
顾砚深拉住陆晚颜的手：“你答应他了吗？”
陆晚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固执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眼里露出几分迷茫的神色，反问道：“这重要吗？”
“回答我。”顾砚深手上的力气加重。
“就算我答应了又怎么样？”陆晚颜被他逼问的样子也惹出一肚子火，“这跟你有关系吗？”
“既然我们都要离婚了，我不管答应谁，喜欢谁，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她一字一句道：“跟你无关。”
往日会带着笑意的眼睛此时只有一片冷漠。
“就算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也跟我无关吗？”顾砚深：“陆晚颜，告诉我。”
“够了。”陆晚颜忍不住打断他，问道：“你到底是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心中弥漫上一股子无法跟别人言说的苦涩。
陆晚颜有些疲惫道：“顾砚深，你放过我吧。”
“我们之间何必再继续纠缠？你我都知道各自想要的是什么。”
“是吗？”顾砚深不愿意放手，追问道：“你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我想要自由。”
陆晚颜脑中忽然浮现出白念安的脸。
想起顾砚深跟白念安一起在海边看璀璨烟火的场景。
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砚深，你放心吧，我会祝福你的。”陆晚颜道：“你不用担心我会阻碍你，离婚后我就会离开S城，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陆晚颜很清楚顾砚深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说：“你之所以还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是不是觉得，我离婚后会拿这些东西来威胁你？”
“你放心，我不会。”
“不管我是跟项思远在一起，还是跟其他的男人在一起，我都会把我们之间这段关系埋藏。”
她把自己的手从顾砚深那里抽出来，“这算是我给你的承诺。”
顾砚深刚来找陆晚颜的时候，是带着一腔热血。
而此时，听完陆晚颜说的，热情像是被冷水兜头浇熄。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他从没想过，在陆晚颜的心里，他是这样的存在。
说不清楚是难过还是生气，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你这种天之骄子，喜欢你的人那么多，又那么优秀，我的想法重要吗？”
陆晚颜淡声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管你跟多少女人有过关系，我都不会介意，因为我没有这个资格。”
陆晚颜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带着几分并不明显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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